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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大概是被她看得太久,抬头迎上她的视线但她立刻低下头,伸手压了压鸭舌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他

这个人是昨晚那个“流氓”

怎么这么倒霉?应该说冤家路窄,还是应该说巴黎太小?他怎么也在去格拉斯的飞机上?!

在温嘉树无语又紧张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有人落座,空姐立刻热情地走过来,递上了一杯香槟,隐隐约约中,她只听到另一个空姐用英语称呼他“Ji”

怎么,这个“流氓”很有名吗?

她不追星,也不怎么刷微博,很少看八卦新闻,也根本不认识几个明星

他长得的确不俗,难不成真是明星?

也是,有些明星私底下脾气是比较不好

她在脑中胡思乱想着,余光瞥见空姐递给了“流氓”一本时尚杂志

温嘉树觉得这本杂志有些眼熟,上个月她有一篇香评好像就刊登在上面

身边传来寒密率率的翻书声,她没多想,空姐已经绕到她的身侧,用英语问她:“小姐,请问您想喝点儿什么?”

“热水,谢谢温嘉树随口道,正准备接过空姐手中的热水时,忽然收到身侧男人投来的一道目光-----直接地、准确地落在她脸上的打量目光

温嘉树有一瞬的慌神,难道他还记得她的声音?

不至于吧

“慢用空姐笑道,端者餐盘走向了其他头等舱的乘客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毕竟昨晚她是戴着面具的,他认出她的可能性不大

这么想着,温嘉树直了直脊背,拿起水杯打算喝水

“行李箱找到了?”她刚喝下一口温水,猛地听到不远处传来道阴森的声音,吓得呛到了

“咯咯”温嘉树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鸭活帽差点儿掉了她连忙伸手护住鸭舌帽,惊魂未定之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嘴

他真的认出她来了!

温嘉树感觉脊背生出一阵凉意,但是,转念一想,昨晚她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慌乱?

她舔了舔嘴唇,没有抬头:“丢了”

昨晚看监控录像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偷的动静很大,她就不信他

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这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像是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对方淡淡地开口了:“里兹的隔音效果不差

言外之意是,他昨晚没有听到走廊上的动静

温嘉树心里一凛,这种被人窥探到心思的感觉并不好她干脆不理会他,不再说话

飞机起飞后,温嘉树却是半点儿睡意都没有了,她总觉得附近坐着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让她不舒服

温嘉树戴着真丝眼罩试图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

“纪总,这篇香评是布鲁斯先生的学生写的,她是布鲁斯先生最得意的门生”

“女人?”

“是,香评最后有署名

“DorisWen(多丽丝温)

温嘉树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沉稳的男声念出来时,原本酝酿起来的那

点儿睡意瞬间消失男人的声音温润沉稳,足够好听,她的名字仿佛在

他的唇齿间逗留片刻才出口

“中国人?”

“是,中国女人”

“写成这样,也能刊登?”好听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这本杂志的编辑品位有问题

温嘉树伸手抬了抬真丝眼罩,心里顿时蓄满怒意她不管旁人如何评价她本人,也不管旁人喜不喜欢她,但是,如果有人随随便便评价她的香评,那就等同于是在质疑她的工作能力,这是她十几年的时间里最在乎的东西

“纪总,布鲁斯先生是法国贝弗利公司唯一的一位闻香师,多丽丝跟了他十几年,外界都传言这个学生会继承他的衣钵”他身边的男人说道

温嘉树在脑中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写的香评内容,那篇香评是这本杂志特邀她写的,希望她推荐一款“男友香”,她记得自己推荐的是法国娇兰的满堂红男士香水

秦久经常说她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对异性更是,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恋爱,其实不是因为她主张单身主义或者其他,而是因为她一直都找不到一个适合用她心目中这款顶级“男友香”的男性

温嘉树在里兹酒店的房间门口看到这个男人时,的确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在那几秒钟对视的时间里,她觉得他的气质与这款香水很相似,只可惜他是个“流氓”,配不上这种殿堂级的男士香水

温嘉树的余光看到他还在她的香评,机舱内暖气很足,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脸色平和、不温不火,气场依旧很足如果她识人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商人,因为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久经商场淬炼的成熟气质他伸手解开了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手指骨节分明

“打着介绍“男友香”的名号,实际上通篇都在犯花痴”纪南承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类小女生一般犯花痴的香评,认为没有大家之气他放下杂志,准备闭目养神

他将杂志递给身边的助理,助理还没接过,就被一只葱白般的手夺了过去

温嘉树听着侮年的言语,耐心瞬间被磨光,取而代之的是满他近腔怒意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从纪南承的脸上掠过,即使怒意很盛,她也仍不敢跟他对视,视线掠过之后,落在了他穿着衬衫的肩膀上

“你也是‘鼻子,?”温嘉树的口气里带着不善,或许是太气愤,此时她的鼻尖有些通红、几缕发丝从从鸭舌帽中不安分地掉出来垂在脸颊两侧,乍一看让人觉得地受了十二分的委屈

我有鼻子”对方的声音低沉,漫不经心地开口

又一次神回复

温嘉树冷嗤了声,她还以为他和她是同行

“鼻子’是对专业闻香师的称呼,我听你刚才评价多丽丝的口气,还以为你也是闻香师”

原来是个半吊子,温嘉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即使不专业也能看出她的瑕疵”

男人双唇薄薄的,说话时口吻十分不屑,入耳的都是不中听的话

“瑕疵在哪儿?”温嘉树觉得既愤懑又不舒服,不甘心被一个不专业的人说不好

“小女孩犯花痴的香评,全部都是自己的臆想,字里行间无一不在说‘我想嫁给喷了满堂红的男人’

“噗”男人的话说完,身旁的助理邢时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他向来知道自家老板毒舌,但这一次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温嘉树迅速翻了几页杂志,一目十行地读了一遍自己的香评,委屈

的感觉从心底滋生出来,蔓延到了全身的每寸肌肤

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合上杂志,咬了咬牙,怒怼道:“是吗?但就算你喷了满堂红,多丽丝也不会想嫁给你

温嘉树自觉给了他当头一棒,解气之余起身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温嘉树一边洗手,一边想,虽然心底气愤,但她仍旧不得不承认,他适合满堂红这款香水她识人无数,各种气质的男性多少少都见过,像这样拥有成熟气质且跟满堂红的味道相匹配的,只有他

她兀自摇头,可惜了

温嘉树推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脑中依旧在想那篇香评的事情,迷迷糊糊地穿过几个座位,飞机在此时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她的大脑有那么一秒钟的短路,本能地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人,十指紧紧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因为紧张和惊慌,她的力道很大,几乎是掐住了身边的人

机舱很快传来了空姐温柔的声音:“各位旅客,飞机遭遇气流,洗手间暂时关闭,请各位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温柔的女声刚落下,飞机便又一次剧烈晃动起来,比刚才的晃动幅度更大,温嘉树哪怕抓着身边的人也没办法稳住重心,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了身旁人的腿上

清冽的须后水的味道钻入温嘉树的鼻腔,气味将她轻轻地包裹起来她跌倒后,飞机还在持续晃动,慌乱中她越发攥紧了这个人的手臂

“抱歉”温嘉树急忙道歉,脸掩在鸭舌帽下不敢露出来她想要站起来,但是,飞机的晃动还在继续,她站起来也会跌倒

“故技重施?”上方传来沉稳的男声,温嘉树的目光刚好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低沉又清朗的嗓音落入耳中,温嘉树瞬间缓过神来,原本遮掩在鸭舌帽下的眼睛蓦地抬起,对上了一双带着不悦和警惕味道的眸子

如果知道身边的人是他,她宁可摔在地上也不想扶他

飞机的晃动还在持续,温嘉树没办法站起来,况且若是此时站起来又跌倒,恐怕又该惹出误会了

“没见过你这么自信的”温嘉树的口气越发不善,“你是人民币?

人人都要喜欢你?

她往日一直胆小又怯懦,连直视人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跟这个男人

对视久了,怯懦感竟然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强怼他的愤怒

对方似乎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一直等到飞机晃动结束之后她起身也

没有说话

从巴黎飞往格拉斯的飞机行程短暂,温嘉树只熬了不到两个小时就

下了飞机,她一分钟都不想跟这个人待在一块儿,她没有见过这么自大、

毒舌、咄咄逼人的人

温嘉树的车子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内,但没想到她去停车场时又遇

到了纪南承

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他们全程都是同路的邢时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话至一半递给了纪

南承:“纪总,董事长的电话”

纪南承接过,阔步走向停车场深处

温嘉树不想跟他们离太近,故意放慢了速度,哪知对方因为在通话,

也放慢了脚步

温嘉树无奈又无语,只能在纪南承身侧走着,颇有两人是同道之人

的样子,而此时对方通话的声音也尽数落入了她的耳中

她无意偷听,但偌大的停车场,偏偏他们同路

“我跟她只是朋友,你如果想跟申氏联姻,可以等你小儿子再长

十二年,就可以领证了”纪南承的口气近乎冷漠,像是格拉斯冬日里

的暖阳都融化不了的冰川,

申氏嘉树脑中的警钟被猛地敲响,她对这两个字过于敏感,

平日里在法国很难听到在听到申氏一字时,她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父

亲申沉的申氏,但还是警惕地瞥了一眼身旁人

助理邢时立刻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温嘉树像做贼一样,连忙躲开眼

神,慌乱地低头看自己走路的脚步

做贼心虚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格拉斯的项目不会有问题,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男人的口气仍

旧骄傲自大

温嘉树凭着这两句话简单猜测,他应是在跟自己的亲人说

话,而刚才他的助理好像在说什么“董事长”

跟家人说话尚且如此冷漠、无礼,难怪对她一个陌生人会这么警惕

和毒舌

这种人,大概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自大

无礼

温嘉树已经在心底暗自给他贴了一个标签

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后,她迅速地放好行李,钻进驾驶座,踩下油门

快速地消失在车子密集的停车场内邢时看了一眼离开的深蓝色A7,随后看向自家老板:“纪总,刚

才那女人应该也是格拉斯的闻香师,没想到除了多丽丝之外,格拉斯还

有其他的亚裔女闻香师”

纪南承已经挂斯了纪远恭打来的电话,他的心情因为这通电话变得

极度烦躁他没有应邢时的话,飞机上的女人,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

“巴黎那边,安置好申姜了吗?”纪南承走到一辆黑色的添越前,

邢时帮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他单手扣住西装外套的单粒扣子,坐了进

“安置好了我派了人陪申小姐在巴黎逛街,暂时安抚了她,不让

她跟来格拉斯”

“嗯

格拉斯布鲁斯香水工厂

温嘉树开车回来就看见布鲁斯已经在工厂门口等她了

与其说布鲁斯香水工厂是一个工厂,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香水博物

在格拉斯,到处都是有名的香水博物馆,而布鲁斯香水工厂是最大

的一家当年温嘉树从凡尔赛的闻香师学校毕业之后,就跟着自己的恩

师布鲁斯来到了格拉斯,因为独特的嗅觉和天赋异察的闻香能力,她成

了布鲁斯最得意的门生,也是一生无儿无女的布鲁斯唯的“亲人”

“叔叔”温嘉树直都是用中文跟布鲁斯交谈的,十几年前是布

鲁斯从中国将她带来法国,所以他的中文水平很好

“我听贝弗利公司的人说,你这次的即兴香评完成得很出色”布

鲁斯从温嘉树手中接过行李,俯身过去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温嘉树的脸

烦,这是西方的礼仪

“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温嘉树挑眉笑了笑,“我听秦久说,

贝弗利公司已经在考虑签我了!”

“你应得的”布鲁斯拍了拍温嘉树的肩膀,带她走进了工厂,“你

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温嘉树听到“妈妈”二字的时候心立刻沉了沉,这些年她逢年过节

都会回国去探望母亲,但是母亲并不认识她

从父亲离开她们母女二人那年开始,母亲的精神就开始不正常,每

日疯疯癫廉,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识,这些年她的健康状况更是每

况愈下,各种精神病的并发症也开始凸显

“想”温嘉树只是不成不淡地应了一声,就算打电话说了,她母

亲也听不懂

“对了”布鲁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次我跟你说过有一家中

国的香料工业公司要过来考察,还记得吗?”

“记得”温嘉树领首,“要我接待是不是?”

“没错对方是中国上城最有名的香料工业公司,总装亲自前来,

是个年轻人,我想你们应该谈得来,”

“又不是相亲,要谈得来做什么,只要协商谈判不就行了吗?”温

嘉树轻笑,“不过我一见生人就胆子小,到时候谈不下来,您别怪我哟”

布鲁斯没有妻儿,平日里最疼的就是自己这个“侄女”,他笑着摘

掉了温嘉树头上的鸭舌帽,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我听说纪氏这位总

裁长得像电影明星”

“眼”温嘉树这些年早已习惯布鲁斯的疯狂催婚,有合适的

青年,布鲁斯一定会介绍给她

“明晚在花田里有个晚宴,

记得穿漂亮一些,面具就不要戴了”

布鲁斯最担心的还是温嘉树跟人沟通的问题,

她只有在面对亲近的人时

才敢直视对方

原因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她不想说,也不敢说,

温嘉树没有正面回复,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会戴面其出席凡是公

众场合,她一定会戴面具,人潮拥挤时,是她最害怕被注视的时候

翌日傍晚

布鲁斯香水工厂后的大片花田被改造成了一个偌大的花园酒店,平

日里供游客参观和住宿,但今天只为一个人而开放,这个人便是纪氏香

料工业公司的总裁

温嘉树没有穿布鲁斯送来的礼服,而是穿了纯棉的女士衬衫、牛仔

裤加平底鞋,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长款呢大衣,显得清爽又干净临去

花田前,她还顺手捞上了面具,

傍晚的格拉斯有些凉意,冬日的花田也已经没了春夏的茂盛浓郁

天边夕阳西沉,余晖洒在花田里,将整片花田照成了暖融融的色调,昏

黄的日光把气氛烘托得浪漫而优雅,温嘉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她穿过冬日里稀疏的花丛,走到花园酒店门口格拉斯人口不多,

人潮活动的情况也只有每年五月旅游旺季的时候才会出现,但此时此刻

花园酒店门口却挤了很多人,大多是一些名流绅士,上流社会钟爱香水,

而格拉斯又是世界香水之都,布鲁斯实请的必然都是显贵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位中国香料工业公司的总裁,看来这个人分量

很重

温嘉树平日跟谁的交情都很淡,不喜欢攀附别人,更不喜欢主动跟

人搭讪,所以她对这位总裁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需要做好叔叔交代

的事情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她在人群中找布鲁所,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

问,手臂却被猛地一撞,“砰”的一声,手机硬生生地掉在了地上,发

出笨重的响声

温嘉树正要蹲下去捡手机,俯身时却看到一双皮鞋不轻不重地踩在

了她的手机

温嘉树蒙了半响,看到来人将皮鞋从手机上挪开,她才从地上将手

机捡了起来,起身时来人刚好走近了一些,温嘉树闸到了热悉的味

她对气味的捕捉向来敏锐,男人身上的须后水味道并不浓郁,甚至

是清别的,但是她立刻就能够闻到,并且在脑中迅速地回想到了这个味

道的归属者

是在里兹酒店遇到的那个“流氓”

温嘉树“拍头,就对视上了一双如墨般的深邃眸子,果然是他!怎

么又是他?!

温嘉树已经不是很怕跟他面对面,况且此时戴着面具,面其也增强

了她的心理安全感

她知道,他肯定也会认出她就凭着前天晚上在酒店对视的那几分

钟,他就在飞机上认出了她,此时此刻她戴者跟在里兹酒店时同样的面

具,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冤家路窄,温嘉树的脑中蹦出了这四个字

邢时正在通话,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戴者面具的女人,他恍饱以为

这是化妆舞会但他还是很快跟这个奇怪的女人道歉,用的是标准的法

语:“对不起小姐,你的手机没事吧?”

温嘉树将目光从“流氓”身上挪开,看向自己的手机她反复按着

键盘,却没有半点反应,手机像是冬眠了一样

“大概坏了”温嘉树用标准的中文扔了句话

“中国人?”邢时吃惊的同时,觉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温嘉树没有理会邢时,而是看着纪南承:“你的助理把我的手机撞

坏了,而你,在我的手机上踩了一脚

“邢时,钱”纪南承只是冷冷淡淡地看了温嘉树一眼,转身走向

花田中心的宴场

温嘉树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邢时已经快速地拿出几张欧元递到了

温嘉树的手里:

“应该够了抱歉了,身上没有带人民币

温嘉树看着手中攥着的一沓钱,才反应过来“流氓”刚才说的话是

什么意思,她冷嗤了一声,素唇勾了勾,快步跟上已阔步走远的男人

他人高腿长,她根本跟不上他,只能小跑着跑到了他面前

温嘉树跑了一段路,有些气喘,耳根也染了红晕,同身后斜斜的暖

红夕阳融在了一起她的头发简单地盘起,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发

丝因为跑步掉下来了几缕,配着小巧的鹅蛋脸,又秀雅又好看

温嘉树将钱塞了回去:

“又给我钱,故技重施?”

她故意用了“故技重施”四个字来反讽他

纪南承的耐心并不佳,大抵也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同一个

套路用第-次是聪明,第二次是天真,第三次,是蠢最后一个蠢字,得到了加重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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