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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战后重建工作,花费了一些功夫。

阿缪露带着军队冲进京城的时候,姿态决绝,不管不顾,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是不是生灵涂炭、如果真的将赵国京城收入囊中日后要如何收拾残局。她只是在破坏而已。

对于在京城的温柔乡里泡久了的“上等人”来说,那两天的惨烈就是当头棒喝。如果说之前还有怀抱着和平奢望的温和派的话,现在则大多转变了立场。人么,总是打了才记痛。

一时之间,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战斗情绪高,自愿报名参军的人比往年多了一倍。有书生在菜市场门口提议临时征收“战争税”,竟然得到了不少普通百姓的认同。

除了这种“好处”之外,阿缪露的入侵还给京城带来了一股压抑的恐慌情绪。民众走在大街上若是被人看了一眼,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阿尔泰族的细作;晚上风吹得门板响了两声,第二天必定要报官,说是害怕阿尔泰人潜入进来。

皇帝皇后都死于混战之中,赵湛被委以重任,暂时以“代帝”身份行使一切权力。裘宰相也抛弃了柳宁欢,站在了赵湛身边。群臣不知其中原委,但赵湛这两天的表现有目共睹,所有人都默认赵湛即将是下一任皇帝,倒是没什么人再提柳宁欢,也没人再提绍布死亡一案。

阿缪露是如何进京的?京城防务有哪些值得改善的地方?边关战况如何?要如何安排将领?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穆山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一下子被提升了五级,被派往边关,独力守一座城。混乱时她凭空掏出来的五千人军队,被自然地收编,竟然也无人追究其来处。

赵湛忙碌善后的同时,好像忘了柳宁欢。

柳宁欢被安置在恒若宫,有专人看守、送饭,除了离开恒若宫以外,有求必应。她被华丽地囚禁了起来。

短短几天之内,柳宁欢仿佛变成了木偶,脸上始终带着呆呆的表情,看见一个人要过两三秒才能反应过来是谁。无论是多熟悉的人也是如此,就好比清伶来数十次,柳宁欢每次的反应都一模一样:先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清伶看,过了一会儿开始急速眨眼,做出一个要哭不哭的厌恶表情,又过了一会儿彻底回神,便冷冷地瞥清伶一眼,随后目光望向辽阔的远方,再不愿意有眼神交流。

最初,清伶以为柳宁欢是故意的,便请了御医过来看。御医说是受到了过多的刺激,还在复原,等等便好。

可清伶等不下去了。

某一天清伶再度到访,三步曲进行到第二步,柳宁欢目不转睛地盯着清伶看的时候,清伶开口了。

“你恨我么。”清伶在柳宁欢脸上亲了一下。

柳宁欢不停地擦脸,像是被污浊之物碰了一样。清伶看着这样的柳宁欢,笑了,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鲜活表情——即使带着恨意,这也是一个鲜活的表情。

柳宁欢说:“怎么不恨?你抓走小贞,害死我父母,你说呢?我有时候会以为你真的有心,可你总是在这之后打破我的幻想。”

清伶皱着眉头说:“皇帝和皇后不是我害死的。”

柳宁欢定定地看着她:“你手持□□,你有机会救他们。”

清伶叹一口气,说:“我以为你会怪我拿你做饵。”

柳宁欢未说话。

清伶摸了摸柳宁欢的耳垂,说:“你说过,你喜欢我,你曾经为了我而死。”

柳宁欢挥开她的手,瞪着她。“你别碰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清伶的触碰让柳宁欢觉得冷,浑身起鸡皮疙瘩。柳宁欢甚至觉得……有点儿恶心。

“不碰你了。”清伶说,“为什么在你心里,柳贞和皇帝皇后是同样的地位?你忘记石憧了么?”

清伶有意识地停顿片刻,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柳宁欢以为石憧被清伶抓住了——那日石憧隐匿在难民之中,只差一点点就被穆山识破身份。后来她和穆山离开京城,她也就失去了石憧的消息——于是说:“我要见表姐。”

清伶摇头说:“这个恐怕不行,还没抓到。”

柳宁欢松一口气,想了想说:“我要见小贞。”

清伶依旧摇头,随后笑了一下,说:“你发现没有,你羁绊太多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你手里握着五千兵,最后为何交给穆山?这是赵国不是柳国,烂就烂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宁欢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触:清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逆不道了?

但这种感受一触即逝,柳宁欢什么都没有抓住。

清伶说:“小贞你也见不了,不过我可以带你见另外一个人。”

清伶带柳宁欢见的,是翠丫。

翠丫联系人手,替柳宁欢把阿缪露秘密送出京城。为了查清事情始末,清伶还拿柳贞威胁过柳宁欢。后来发生了阿尔泰族入侵,审问就此搁置。可他们并不一定要审问柳宁欢不可,翠丫做过的事情摆在那里,总能被查到的。

暗无天日的刑牢,翠丫被吊在半空中。她头发散乱,皮开肉绽,显是受了许多苦。柳宁欢一见到翠丫便哭了,说:“我对不起你……”

翠丫满身疼痛,却还是笑了,说:“公主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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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欢:“如果不是我让你解救阿缪露,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京城、京城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不是的,我是你的人,就凭这一点,我就值这些了。”翠丫晃了晃身体,铁链便哗啦啦地响了起来,是牢房独有的沉重与残酷声音。

清伶竟然在一旁附和道:“没错。”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如果说放不放阿缪露不改变翠丫的结局,那么清伶向自己透露阿缪露的所在,是为什么?是一时冲昏了头脑,还是为了某个目的?不不不,清伶应该想不了那么多,她应该无法控制后续发展……

柳宁欢内心惊疑不定,脸上却竭力不表现出什么。

后来清伶以“主仆二人总有些体己话要说”为理由退了出去,留柳宁欢和翠丫两个人在牢房里。

翠丫说:“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公主,我们主仆一场,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丫鬟。”

柳宁欢泪流满面,说:“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要做你的丫鬟。”

翠丫也不推辞,笑着说“好”。她让柳宁欢靠近,说有重要的话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

柳宁欢知道清伶耳聪目明,同样心有疑虑,于是走到翠丫身边,听翠丫对她耳语:“公主,你既然还活着,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如果有人威胁你,你不要让自己受折磨,就把秘密告诉他们。”

“那个秘密就是……”

柳宁欢渐渐露出吃惊的神色。

清伶带柳宁欢见过翠丫之后,柳宁欢的精神状态稍稍好转了一些,虽然还很低落,但没有之前那副有点儿痴傻的样子了。

柳宁欢被关在恒若宫里,整天无所事事,真真切切地当了一回米虫,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尔也会牵着马在马场里遛一圈。

清伶时不时派人送进来几册志怪,柳宁欢倦倦地翻了,又觉得无趣,干脆捡起老本行,自己写。

阶下囚状态,写个什么都可能被人没收。所以柳宁欢不写类似背景下的,专写现代小甜文,没主线没阴谋没坏人,只有一个又一个暖萌的片段,聊表安慰。

连柳宁欢这样的终极无脑狗血虐作者,都开始写小甜文了……只能说世事无常。柳宁欢这个时候就很想跟那个诅咒自己穿书的读者交流一下:我都这样了,算接受惩罚了吗?

柳宁欢写得很快,放在书桌上的稿纸却经常丢失。柳宁欢大概知道是谁拿走的,也不追究。她用简体字写的,里头还有很多诸如“空调”“马桶”之类现代才出现的名词,就算拿走了也看不懂。

毛笔比键盘累,自从柳宁欢重新提笔之后,精力流失得很快,午睡时间也被迫延长,能从十一点睡到三点。

有一天午睡时,柳宁欢梦到了被鬼魂追杀的场景,惊疑不定地醒来,发现床头站着个人。

那人的手指暧昧地拂过柳宁欢脸颊,那种熟悉的战栗感又出现了。柳宁欢连忙往墙角爬过去,又把被子死死抱在怀里。

隔得稍远一些,才发现来者不是清伶,而是许久未见的赵湛。

赵湛见柳宁欢这般反应,愣了一下,似乎在暗自思索着什么。

柳宁欢则是愈发戒备。

赵湛说:“皇妹,许久不见,你变得这样敏感多疑,不像是以前的你了。”

柳宁欢说:“你也从未真正认识我。”

赵湛坐在床沿上,柳宁欢缩了缩脚,把自己裹得更紧。

赵湛说:“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怪罪我了么?”

柳宁欢说:“你当皇帝当得不亦乐乎,倒也不必挂念我。”

赵湛摇了摇头,说:“皇帝不好当,太累。何况父皇驾崩之前没有指定太子,你还在,我怎能一意孤行,独揽大权?万一父皇生前中意的是你,那我再不甘,也只能‘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柳宁欢低声重复一遍,嘲讽地笑着说:“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

赵湛又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

柳宁欢不说话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翠丫才刚刚提点过她。

赵湛满意道:“那就是懂了。说吧,宝藏在哪儿?”

柳宁欢说:“我不知道。”

赵湛说:“我派歌姬,在父皇意乱情迷之时打探过。他说只把地址告诉了你,你觉得我是信他,还是信你?”

柳宁欢说:“为了那宝藏,你不能杀我,顶多严刑逼供,还不能让我死。可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能令你惊惧一天。我就算受些苦又如何?能换你心惊胆战,我觉得值。”

赵湛摇了摇头,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柳宁欢说:“不不不,你想错了。不一定非要你,要一个‘赵家人’即可。”

这世上,除了柳宁欢以外,唯一的赵家人就是耶勒。耶勒此刻却已经跟赵湛彻底决裂对立,战争变数太大,赵湛能保证把耶勒活着抓回来吗?还是说……

柳宁欢看着赵湛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赵湛说:“可惜你是女人。女人生许多孩子,要比男人生很多孩子辛苦多了。不过三五年我还等得起。生两男两女如何?待皇妹生完孩子西去之后,也无需担心,我会将他们当作皇子公主来抚养,直到我找到宝藏所在地。”

赵湛是想让柳宁欢成为生育机器,将赵国血脉传下去之后,再慢慢寻找藏宝地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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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湛说:“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啊。”

此刻赵湛脸上的笑容,如同恶魔一样让人发寒。柳宁欢被层层被子包裹,一样冷得浑身发抖。

见柳宁欢吓成这样,赵湛也就达到目的了。她站起来,说:“兄妹一场,我会替你挑几个好男人。在我决定最终人选之前,你还有机会后悔。”

柳宁欢看着赵湛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门。不知发生了什么,赵湛捂着嘴咳嗽了一下,守在一旁的侍女说:“公子,越仙人到了。”

赵湛应了一声,走远了。

房门被人关上了。

赵湛来过之后,柳宁欢愈加变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她总算明白了翠丫的意思。轮折磨人的招数,他们这种普通人终究是比不过“伟人”的。

裘信也来过一次,柳宁欢面对裘信的时候,态度好了不少,至少不像面对清伶和赵湛时那样排斥冷漠。原因很简单,裘信即使投靠到赵湛那边去了,也冒着危险把令牌和假死药给柳宁欢了,怎么用是柳宁欢的事情,但站在裘信的角度,也已经仁至义尽。

裘信也问了柳宁欢那个问题:“你为什么把最后的五千军队给穆山?我以为你会优先自保。”

“清伶说我是妇人之仁,羁绊太多,所以成不了大事。”说完之后,柳宁欢看着裘信,似乎是在问:你觉得呢?

裘信显然也是认可清伶的,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移开目光,说:“如果我早知道那枚令牌是五千将士的兵权,我可能不会给你。”

也就是说,以裘信的眼光来看,用那五千人攻下京城才是理智的决定。柳宁欢的选择出其不意,同时也意味着某种程度的软弱。

柳宁欢抿唇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是真的赵宁欢,或许真能翻盘。就算无力回天,也要跟赵湛斗个鱼死网破。可说到底,柳宁欢只是一个写文的,在她生活的年代,她甚至没有亲手杀过一条鱼。

或许这就是小布尔乔亚的软弱性吧。

裘信叹了一口气,说:“或许,百姓更需要你这样的君主。”

柳宁欢摇头反驳:“他们或许会喜欢我,但他们绝不需要我。”

裘信愣了一下,说:“没想到,公主竟然真的如此通透。”

柳宁欢说:“不聊这些了。你现在还来看我,不会对你自己有什么危害吧?”

裘信说:“已经向清伶请示过了,不会有问题。喔,你还不知道吧,九皇子临时成立了总理处,目前所有事宜均需经过总理处审核,清伶在总理处任职,虽然暂时没有官衔,但……”

裘信没说完,柳宁欢也能意会到言外之意。这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看来清伶官运亨通啊。

柳宁欢说:“那牵两匹马,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在马场里,也算恒若宫,应该不会让你为难。”

裘信同意了,于是柳宁欢和裘信一人寻了匹马,就在马场里散步。柳宁欢手里的这匹马是个半大不小的小马驹,看着颇为眼熟,柳宁欢拍了拍马屁股,说:“我们还挺有缘。”

她和裘信信马由缰,两人行至马场深处,柳宁欢看见了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一些字,柳宁欢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便皱起眉头。繁体字对她来说还是有不小的障碍。

裘信替她翻译:“这是太/祖预备攻下京城时的据点,太/祖豪情壮志,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于是提前立下这么一座碑。当时京城还没这么大,是这些年扩建,才把这个地儿也圈进京城地界的。”

说白了,赵国的第一任皇帝出身不大好听,是个土匪头子。这儿就是他当年称王的山头。距离京城是够远的,哪怕京城都已经扩建好几轮了,恒若宫也只能算地处偏远的近郊。

柳宁欢伸手触摸这块巨大的石碑,低低应了一声:“嗯。”

又逛了一会儿,柳宁欢的精神状态愈来愈差,像是困了。裘信见状,借口风大,提议回去。

柳宁欢和裘信在马场里闲逛了一圈,回到主宅时已是傍晚。一见到她们,就有人迎上来对裘信说:“裘大夫,湛皇帝已等候你多时。”

柳宁欢一顿,赵湛来了?

她望向裘信,说:“恭喜升官。”

裘信苦笑,说:“我把她引来了,抱歉。”

柳宁欢摇头,并不在意。有人带着她俩一同往里走,走到一半时,迎面走过来两个穿着斗篷的人。

与那两人越走越近,柳宁欢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清苦香味。她猛地看向那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带路的人的斗篷二人组行了个礼,尊敬道:“越仙人。”

被唤作“越仙人”的斗篷人点了点头,脚下未停,继续前行。

柳宁欢却被拦住了:“平真公主请止步,接下来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那处就是赵湛的所在了吧,柳宁欢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她的宫殿,赵湛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自己却不可主动接近赵湛。所谓权力,还不就是这么回事。

柳宁欢立刻转身,一阵夜风吹来,柳宁欢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斗篷二人组已经走到了柳宁欢身边。越仙人没说话,他旁边的人却停下脚步,望着柳宁欢说:“这位姑娘可是生病了?”

柳宁欢看见了一双熟悉的、宁静的眼睛,再加上这若有似无的中药苦香……这个人是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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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仙人闻言,也停下脚步,说:“既然此处有病人,那么我们就停留片刻。这个不坏规矩吧,兵爷。”

一旁的士兵显然对越仙人很是尊敬,听见越仙人这么问,恭敬极了,说:“不敢。”

柳宁欢引着越仙人和云景到了自己的房间,快要进去时,越仙人说女子闺房男人不便入内,于是让云景一个人进去诊断。

越仙人还问云景:“我看姑娘面相,似是风寒之症。徒儿,你没有问题吧。”

云景自然说没有。

柳宁欢敞开了房门,把诊断过程摊开给士兵看。士兵往里瞅了几眼,发现是很普通的诊脉,便无心再管。

云景替柳宁欢治完风寒,叹了一口气,还是说:“风寒虽是小病,但公主也得保重身体,切莫思虑过甚。”

柳宁欢说:“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啦。”

云景没应这句话,默不作声写药方,写完之后塞到柳宁欢手里,说:“具体事宜我都写在药方里了,只要按其行动,公主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景握着柳宁欢的手,在她的掌心里用力按了按。

柳宁欢听见“行动”两个字,又看见云景眼神里的担忧与警示,于眼波流转之中懂了什么。

柳宁欢轻轻应道:“好。”

柳宁欢的病,一拖就是数日。

或许是害怕被传染的缘故,这几天赵湛都没有出现。以前还做公主的时候,但凡是喝药,总有人体贴体贴备着糖水,或者干脆把药方开得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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