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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芙挨着整条街逛,先去糕点铺子拿了好几盒点心,又去胭脂铺子给家里几个女眷拿了胭脂水粉,再去饰店,选了几样金钗耳坠。虽然都是家里的生意,不过,柳芙为了服众,每样都原价给了银子。</p>
最后,进了家里的笔墨铺子,她打算给自己三伯、夫君还有侄子允哥儿,一人买一套文房四宝,作为新年礼物。</p>
“二姐。”</p>
柳芙人才进铺子里,柜台后面站着的少年便笑着迎了过来。</p>
“柠哥儿,你今天怎么在这里?”看到堂弟,柳芙挺开心的。</p>
柳柠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现在这家铺子,是我的了。二姐,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娘都告诉我了,是二姐在大伯跟前说,大伯才送了我这间铺子的。”</p>
柳芙道:“自家兄弟,没什么客气的。”</p>
柳柠望着允哥儿皎姐儿,笑着问堂姐:“二姐这会儿来,是来看看的,还是想要什么东西?”</p>
“想买三套文房四宝,既然你在,给我拿了吧。”柳芙清楚一套需要多少钱,于是示意银串儿掏钱。</p>
柳柠忙道:“不不不,怎么能让二姐掏钱呢。再说,这几样薄礼,我送得起的。”一边说着,一边立即吩咐铺子里的掌柜去拿。</p>
柳芙道:“知道你的好意,不过,今儿这银子你是必须拿着的。你是晓得我的,我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时候,就最忌讳家里人随便拿东西。柠哥儿,你要是让我开了这个头,以后我再想管别人,可就没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了。”</p>
柳柠抓了抓脑袋:“二姐说得对。”又说,“我听秦大哥说了,说是大伯允许二姐继续回来管着生意,这可太好了。”</p>
提到这个秦忠,柳芙忽然想起来,自从重生回来后,倒是一面都没有见过他。</p>
“秦大哥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没见着他了。”柳芙似是不在意般提秦忠。</p>
柳柠疑惑:“不会啊,二姐那次回来,不是跟秦大哥见过一回吗?”</p>
“啊?”柳芙笑着,“哦,是吗?最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自己都忘了。”</p>
“秦大哥。”柳柠目光越过柳芙,冲柳芙身后的人笑,“你怎么过来了?”</p>
“大小姐来买东西吗?”一把稳沉略显厚重的嗓音响在柳芙耳畔,柳芙转过身去,脸上堆着笑,跟他打招呼。</p>
“是啊,买点东西,这不过年了嘛。”柳芙望着秦忠,笑得有些假,“对了,你怎么过来了?”</p>
虽然秦忠是柳重山义子,也是从小跟着柳重山的,和柳芙,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在柳芙面前,秦忠一直不敢以兄长自居,都是称呼柳芙为大小姐。</p>
“我过来看看。”秦忠目光在柳芙身边的人跟东西上一一掠过,才道,“姑爷呢?怎么没一起来。”</p>
“他很忙,有自己的事情,没空陪我出来。”柳芙笑得讪讪的。</p>
刚刚柠哥儿说,之前那回回娘家,她跟秦忠见过面了。她忘记自己有没有在秦忠跟前胡说八道,万一对他说了什么非他不嫁的话,可怎么办?</p>
哦,天哪,真是太尴尬了。</p>
秦忠目光在柳芙脸上一掠而过,才从银串儿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来,说:“刚好我现在有点空,送你回去吧。”</p>
柳芙犹豫了一息功夫,忙说:“好啊。”</p>
这个义兄是父亲生意上的二把手,正好,她想借这个机会套一下近乎。</p>
不管怎么样,这一回,她是不会再让秦忠娶董绣春的。</p>
秦忠送柳芙回顾家,秦忠怕柳芙抱不动皎姐儿,就从她手里接过皎姐儿,皎姐儿倒是不认生。</p>
柳芙牵着允哥儿,允哥儿目光死死盯着秦忠,好像秦忠跟他有仇似的。</p>
柳芙在跟秦忠说话,没注意到允哥儿。</p>
“秦大哥帮爹爹辛苦了,等年后,芙儿也还请秦大哥也多多帮帮我。”柳芙笑着,“家里的生意,好久没沾手了,现在都生疏了呢。”</p>
秦忠不由自主望了眼柳芙,面上不露,只道:“这些都是秦某应该做的。”</p>
“秦大哥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柳芙陪着乐。</p>
允哥儿忽然喊:“四叔!”</p>
就在前面不远处,顾晏负手而立,朝柳芙这边看来。</p>
见他脸色冷冰冰的,似是极差。柳芙一惊,他这是吃醋了吗?继而一喜,欢快朝着顾晏跑去。</p>
“老爷,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这要打奴婢出府。”胡妈妈万分委屈,“若真是奴婢做错了事情,老爷请责罚就是了。只是,奴婢在府上呆惯了的,这骤然离开,总归舍不得。”</p>
柳重山刚要说话,柳芙便笑盈盈道:“胡妈妈是咱府里的老人了,别说是没做错什么事情,就算做错了,念着旧情,也不会对您老怎么样。妈妈且放心吧,不会真让您一辈子都跟着我。”</p>
“是这样的,顾家老夫人上了年岁,近来胃口不大好。妈妈您有一手的好厨艺,我就想着,能不能委屈妈妈跟我去一趟顾家。时间不会很长,最多到除夕,也就让妈妈回来了。”</p>
柳芙态度十分好,倒是叫胡妈妈听得愣住了。</p>
正愣神的功夫,外面苏氏莲步款款走了进来。胡妈妈见苏氏来了,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似的,两眼冒光。</p>
柳芙抿了口茶,目光沉甸甸的,似笑非笑。</p>
她倒是也不着急走,腰背挺直了些,竟有些看好戏的心思。</p>
苏氏笑着朝顾晏福了下身子,这才走到柳重山身边去,有些嗔怪道:“老爷,姑爷来了,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匆匆赶来,好生失礼。”</p>
柳重山道:“听说你病了,便没派人去打搅你。怎么起来了?”</p>
“我哪里有什么病,就是近来累着了,不碍事。”苏氏在柳重山旁边坐下,目光流转间,尽显算计,“芙姐儿,好好跟姑爷过日子。若是再受了什么委屈,你回来,姨娘替你做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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