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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季艳眼神现出星点喜悦之光,扬手对天:
“我华南季艳发誓,绝对不会将阿戋今日所说之事告诉别人,若有违背便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陆浅歌眉头深结,抬手撸下女孩空举的手掌,轻叹:
“舅母托我联系巫师,她要与舅父缔结连心血盟,做他的挡煞。”
“啊?”
华南季艳掩口,失声惊叫:
“想不到,她对那日所见的仪式居然上了心……可、可她为何还要瞒着大伙?”
“笨死了,这事想也知道。舅父疼爱舅母,被舅父知道的话,定不同意舅母为其挡煞。”
一丝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华南季艳惭愧至极,难过的低了头:
“如此,是我错怪了舅母……”
“你何止是错怪了她啊,”陆浅歌在纷飞的白雪之中穿梭往复,顿步时放眼远处挂白草木枝杈,素银世界:
“我真是佩服舅母的勇气,只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担当。季艳,老实说你曾问我可有心做你的挡煞,那时的我都有过一丝踌躇,未能下定决心。如此与舅母相比,我这大男人真真儿是惭愧的很。”
“你不要这样说嘛……”
误会解除了,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小母兽再次驯化为温柔体贴的妙龄女郎,依偎着心仪的男人,轻声安抚他道:
“那日我也是开玩笑的,你不必在意。我只要你做你,做我的阿戋,做我的保镖。不过,若你也想要个挡煞的话,我就去找巫师求她施法,我愿意做你的挡煞。”
“罢了,”陆浅歌拍拍女孩的脊背,嘴角凝结的的笑意并不轻松:
“对舅母那样完美的女人,我所持有的情感仅是敬佩之心,断不敢生半点贪念,亦或非分之想。季艳,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是我对不起你们嘛……”
华南季艳咬咬下唇,难为情道:
“下次我再去,一定向舅父、舅母道歉。他们不肯原谅,我便头顶天灯长跪雪中不起。”
陆浅歌微笑,两眉之间愁色不解:
“被你今日一闹,也不知他们二人此刻如何了,希望也像你我这般,将误会早些解释清楚吧!”
华南季艳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
“都怪我太冲动了,舅父定要审问舅母那件事,到时她该如何回答?”
陆浅歌疼惜的搂住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他们一些时间澄清,两日后你随我再去登门,那时可不能再闹了。”
“你放心吧。”
……
边界,东洲大酒楼。
窗外飞雪连天,楼里推杯换盏,笑语连珠。
“十香炒锅来喽,几位客官慢用。”
二楼一雅间内,伙计上齐最后一道菜,笑吟吟的向客人们躬了躬身,快步退了出去。
一人起身,细细赏看那喷香的炒锅和红灿灿的烤鱼,随即大指竖起:
“香、实在是香。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两道菜三十两银子,也算值了!”
主位上做东的白胖男子“哈哈”大笑,举筷点指桌面,照顾大伙:
“哎,都别客气啊,痛快吃。”
邻位一人身子看了看那两道菜品,蹙眉摇头:
“这两道新菜取材质朴无华,并无一样稀缺的珍品,却要价三十两纹银,我看是贵了。”
白胖男人悠然自得的品了口菜,陶醉到眼睛眯起,“呵呵”笑了笑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头次来这家酒楼时点的是十香涮锅,那味道简直天下一绝。前几日再来,伙计便推荐了这两道新菜。
与他闲聊才知,这家酒楼不久前从一对夫妻手中购进了一种调料,一包就值五两银子哪!”
“啊,五两银子?”
邻位的客人愕然摊开五根棍粗的指头,眼睛瞪得极圆,惊诧道:
“这是抢钱哪!”
“嗨,据说那对夫妻的老家儿在中原人的皇宫里任过御厨,这两道菜便是那小妇人给的方子,且又仗着那调料提味。
要说这天底下但凡和御食沾边的,哪有不贵的?那些没钱的穷鬼啊还吃不起呦!”
“也是。来,各位,鄙人先干为敬。”
“好,干、干,大伙敞开了吃啊……”
几人粗声粗气的对话全然被隔壁听到。
“武挡头,他们说的该是那两人。”
一年轻人颔首,嘴唇轻轻蠕动,面容沉冷无温。
坐在桌边的男子三十来岁,五官平平,身上是件藏青对襟窄袖子短袄,配同色马裤。
身后还有一常随,手托皂氅。
男子静静垂着眼皮,右手微微用力,将茶杯捏得四分五裂。
“派人盯紧这间酒楼,立刻传信报与京城东厂月督公。”
决绝话毕,男子凛然起身,披皂氅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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