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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红妃已经在撷芳园生活了十多年了,而成为新竹学舍的学童,过着预备官伎的生活也有五六年——也就是说,她即将结束自己的预备官伎生活,成为真正的‘官伎’。虽然这是早就心中有数的事情,但这一天真的快要来临,红妃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感受。

夏日表演之后第二日,学舍体谅学童前段时间的辛苦,甚至为了排演节目连七夕节都没有放假,特意放了一日假。

大约卯正三刻时分,红妃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这可比平常晚起了半个时辰,可见即使是她这段时间都有被累到了筋骨,以至于强大的生物钟都不起作用了!

而她还算好的,侧头看看同屋的孙惜惜,她显然还睡的正香。

红妃在快十岁时就搬出了师小怜的院子,来到撷芳园专门给学童住的小院。毕竟在官伎馆这种地方,一般也是有性交易的,但另一边又要竭力维护‘预备官伎’们的名声,不能在她们正式入籍当值之前传出与男子有肌肤之亲的新闻。

显然,即使说的再好听,官伎馆这种地方也有着和‘妓院’一样的风气,那就是拍卖初夜。

而官伎馆为了保证自己的姑娘是‘原装货’,这些细节地方是很注意的。或者说不注意也不行,因为预备官伎们往往没有那层膜做担保学童们从小练习舞蹈,□□常有撕裂,按照此时的说法叫‘身子喜’被抓去。

这一点,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大家也是有了解的。

这种情况下,红妃作为预备官伎,住在姐姐师小怜的院子里就很不合适了,毕竟这里常常有男人进进出出。

轻手轻脚地起身,尽量不惊醒睡的正香的孙惜惜,换过一身家常衫子之后红妃就拿着梳子和头绳走出了房间。

坐在外边廊下,嘴里咬着头绳梳头,一下一下梳通头发。她有一头好头发,本来就不错,又有甘露水护养,真是又厚又密,摸上去仿佛是一泓秋水,水润凉滑。此时晨光中拿在手上,有莹莹生光之感。

这样的好头发平常没少让人艳羡,别的不说,至少今后省了用假发的事儿此时梳髻的风气虽不同于唐朝常常发高数尺,非用假发、义髻不可,但官伎女子所梳发髻常有格外繁复的,可不是人人都能靠真发了事。

无论何时,都是有‘秃头女孩’的,而且大多数人的头发或者稀疏,或者细软,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真真如同书里面描写的美人那样,‘发长七尺,光可鉴人’云云,那才是稀缺资源。

再有,大概是生活环境不同,此时的女子秃发的情况比较少,可相对的,发质就比现代女孩差的多了。

这样厚密的一头头发,单凭自己的手都是不好摆弄的。索性红妃如今也没有什么‘正式场合’要应对,便梳了一个家常包头髻——头发分成了前后中三区,前面中分,然后往后梳起。中间区为一条总辫,绾成一个缵儿,后边则是打成四条小辫子,和前区的鬓发一样一条一条缠到缵儿上。

最后用白色盖头包裹到发髻,红色发带固定住盖头与发髻底部,于脑后打结。

盖头既能防尘,又能装饰,朴实且精美,此时女子常见这样发式。

梳好头后,红妃便寻去茶房打水洗漱。此时就算是撷芳园的下仆也没有起床,只有守炉灶的人在。小阉奴打了一盆温水与红妃洗漱罢了,红妃嘱托他:“小哥儿拜你拜,若见楼外有卖花的过,替我叫住,我转身就来。”

小阉奴答应了,红妃这才转身回院子放洗漱用品。

放好洗漱用品,学童们的小院这才陆陆续续有人起床。她们这也算早的,撷芳园中要各处应酬的官伎睡得迟,且要晌午才起呢!

孙惜惜坐在床上打呵欠,见红妃梳了家常髻,上身穿一件橘红色抹胸,一件对襟窄袖桃粉色绫襦衣,浅交穿着,露出小片抹胸。下身一件牙白色龟背暗纹白绫裙子,四破三裥,用一条与上襦同色的系带在腰间当心系住,一截细腰实在晃眼。

此时以苗条纤细为美,红妃她们有学舍和官伎馆管束,再加上年纪小,常年跳舞,几乎人人都是世俗意义上的纤弱美好。所以红妃身量纤细这一点倒是不会让孙惜惜艳羡,只是孙惜惜还是觉得红妃和其他人不同。

她们如今已经是学舍中最后一年了,同批学童年纪在十四到十六岁间(虚岁),很有些少女的样子,不再是当初的黄毛丫头(至少按照此时的看法是如此)。只看脸的话,大家装扮之后都是‘美人’,可要是看身体,却还是让善才说是‘豆芽菜’。

善才倒不是想让她们养出丰臀肥乳,这在此时可不是‘上流审美’。只是纤瘦与纤瘦也是不同的,有的人是干瘦,有的人却是纤秾合度,仿佛是一朵花在枝头,有可怜可爱的意味。

这话只是说的话是很难理解的,但具体举例就很明显了——红妃就是善才拎出来做例子的那个。红妃平常穿窄袖衣,偶尔露出一小截腕子,也是纤细优美的样子,仿佛那些书生诗词里写的‘红酥手’‘玉滴腕’都有了现实的参考,而不是他们遐想、夸张之语。

别说是男子了,就是孙惜惜本人,见到红妃露出的雪白腕子,也会下意识想要伸手摸一摸。

官伎说是女乐,乐舞是立身之本,但优越的外在往往才是最大的招牌也是真的。所以不由得孙惜惜感叹红妃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索性红妃不知道她这个想法,若是知道只会摇头。

这可不是老天爷赏饭吃,而是精心养护的结果。

红妃天□□美,这也是绝大多数人,无论男女的天性,不值得说。但她属于少数很有行动力的人,而现代社会又恰好是一个信息流通很通畅的时代,各种养护方法大多可以公开查到,查不到的也可以去上课学。

比如红妃就上过一个课,老师是一家娱乐公司出来的,原来是带练习生的导师。她当时上课主要教学生如何度过青春期——青春期对于练习生和偶像们都是一道坎儿,有的人过来之后再也没有少年时的那种灵动,而有的人却保留了那种难以用语言描摹的纤细挺拔。

这其中有些只能看天,但有些却是可以人为影响的。

饮食、作息,配合一些特殊的锻炼、保养品,还有仪态培养什么的,尽量让自己不要被青春fat打倒。

其实红妃还好,她才虚岁十四岁,这年头的饮食又不存在催熟少年少女的添加剂,根本没到真正‘青春关’的时候,只能说是站在‘门口’了。但她确实未雨绸缪地用到了上辈子所学,整个执行过程很辛苦,或者说任何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都辛苦,更何况这是为了‘美’美丽从来都不简单。

从效果来看还是很好的当然,也得感谢甘露水,不然就算有效果,效果也不会这么明显。

和她同批的学童,年纪小的也是十四岁(虚岁),年纪大的是十六岁(虚岁),这就是中学生的年纪。这个年纪真要说的话,若不是发育比较迟,也是实打实的青春期了。青春期这种存在既美好,又讨厌!如果不顺利的话,发胖、痘痘等问题是会跟着来的!

这段时间,学舍和官伎馆都把她们看的很严,饮食上再慎重不过,生怕一不小心就坏了‘成色’从这个角度来看,她们确实是‘商品’没错了。

但即使是如此,青春期该有的一些小问题依旧存在,只是相对没那么严重罢了——如果青春的‘小问题’真那么容易解决,红妃上辈子身边也不会有那么多哭叽叽的女同学了。

像是孙惜惜,她今年开始就有了痘痘的问题,虽不算特别严重,但却是为此日日敷药呢。还有花柔奴,她比红妃大半岁,最近个头不长,体重却是一点儿一点儿往上压(其实也没长胖太多,但她整个人有了一种‘发壮’的感觉,这可是个很不好的信号)!

“你平日这时不是该去练舞了么?”孙惜惜一见红妃的装扮就知道她不是要去练舞的样子,虽然也很朴素,却是要出门的打扮。

红妃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镜子在耳边戴了一对水滴玉坠儿,却没有没有化妆,就这样素白着一张脸,起身要往外走:“今日要去孟待诏处取琴,上午的功课就省了!”

孟待诏真名孟思故,是一名斫琴师。而所谓‘待诏’,则是时人对匠人的流行称谓,凡是技艺好的都可敬称‘待诏’,就像医术高的大夫都称呼‘太医’一样。不过孟思故这不是单纯的敬称,他确实是斫琴名家,曾为皇后制过琴。

孟思故不只是善斫琴,也擅长抚琴,偶尔以乐工身份参加宫中乐演,对于女乐来说是‘自己人’。

撷芳园就和他有着长期合作关系,撷芳园的大小娘子们,若有需要琴的,看不上乐器行的大路货,往往就会找他定制。

红妃在学舍学习期间,乐器选了‘嵇琴’,其实就是二胡的‘祖宗’。之所以选这个,自然是仗着有上辈子的底子。她想要更多时间投入到舞蹈中,无意在别的地方花太多精力,选这个也算是一种投机取巧。

嵇琴在此时还是一种比较少见的乐器,据传嵇琴是唐朝才传到中原的胡乐,那时称之为‘奚琴’。相比起钟、鼓、罄等打击乐器,琴、筝、琵琶等弹拨乐器,笙、笛、箫等吹奏乐器,这种擦弦乐器在华夏的历史就短多了。

而至于如今,不知是谁传说奚琴乃嵇康始作,所以才更名‘嵇琴’。

这种乐器说是二胡的祖先,其实和二胡差的很远。不过好歹也初步具有了二胡的一些特点,相比起最初的奚琴,弓弦改竹片为马尾,琴弦有两根而且这时也有了演奏技艺很高的嵇琴演奏家,所以小众归小众,红妃在学舍还不至于找不到人教这种乐器。

而且小众的乐器有一点好,那就是很少有逼格低的。这又和清朝、民国时期,二□□让人联想到瞎子、乞丐等流浪艺人不同了——红妃对二胡很喜欢,她学二胡的时候这类偏见也几乎没有了,这既是因为时代不同了,也是因为二胡本身在不断发展。

作为女乐,演奏的乐器不说大众还是小众,太‘土气’却是不行的。这一点,哪怕她们自己不在意,学舍和官伎馆也会阻止她们。不然真学个‘莲花落’之类,将来怎么表演?

此时的‘嵇琴’肯定是不能满足红妃的,如果没有拉过二胡也就算了,她过去明明是拉过现代二胡的,如今哪能忍这个!这还不是形制不同的问题,而是此时嵇琴的表现力等方面都远不如二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所以红妃从学琴起就想找匠人定做一把‘二胡’,这个时候姐姐师小怜介绍了孟思故给红妃。虽然孟思故一般制的是古琴,但此时很多匠人都有‘跨专业’的现象,孟思故平常也会制别的乐器。

红妃会拉二胡不代表她会制造二胡,但她好歹拉了那么多年琴,对二胡的构造肯定是很清楚的。所以设计图、设计要求都说的很清楚、很细节,之后她就得到了一把‘算是能用’的二胡。

没办法,这不是孟思故技艺不行,而是现实情况如此。就是红妃上辈子,乐器厂的工匠也有技艺高低,第一次制琴的人能制出一把能用的二胡,这已经是孟思故本身技艺好的表现了。

而随着红妃手感恢复,原来的二胡已经不够用了,所以她向孟思故订了一把新琴。

招呼了孙惜惜一声,红妃就往外走出去了。经过茶房时,果然见小阉奴站在门首道:“师小娘子,卖花儿的在哩!”

红妃谢了一声,往外走去,果然见一个小男孩提着一个马头篮等着,旁边已经有人在挑花了。官伎馆这边总少不了卖花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时间点官伎馆的娘子们都在睡觉,所以叫卖鲜花的往往要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来。

这时经过官伎馆的,不是做官伎馆的生意,而是预备着卖其他人的。

如今簪花是一种风俗,可不只是年轻女子簪花,男子、老人、小孩都是簪花、佩花的,再加上时下有瓶中插花之俗,所以这生意到处做得。

卖花的孩子见到红妃,知她是主顾,连忙让了让。红妃近得花篮看,别看是提篮人的生意,花却是很齐全的,夏季正当时的牡丹、茉莉、玫瑰、蔷薇、赛金花、芍药、金茎花、石榴花都能见到。

红妃要了两朵粉色芍药、两朵红色石榴、三五朵白色茉莉扎成的小束花,当面簪在包头髻红色发带下。又要了三支带长茎的荷花,一支半开,两支还是花苞,见蜀葵也开的正好,也抽了两支,道:“小哥儿一发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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