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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了‘滋养’,今次该说‘花忌’。”陆娘子对插花之事精熟,此时娓娓道来:“花忌有六,一曰井水插花,二曰久不换水,三曰近油污,四曰猫鼠近前,五曰”
说着陆娘子又根据各种情况举例,并且杂而谈之,发散说了很多插花之事。
等到说的差不多了,她才让人将外面两担花搬进了上课的阁子之中。陆娘子上插花课习惯有‘随堂测验’,每次上课之后都要学童亲手插花给她交作业。
学舍这边已经把应季的各种花材都准备好了,花器则是个人准备,花器的准备也算是对个人品味的一重考验——对于插花来说,花器的选择其实和插花本身一样重要,很能看出个人审美能力。所以时人每每论及插花,总要从花器开始说起。
十几个女孩子被允许轮流上前选花,因为花材是很够的,基本上不会出现大家想要的某种花因为别人拿了自己就没有的情况,整个过程非常平静。轮到红妃的时候,她选了数枝白色木槿花。
看到她的选择,陆娘子挑了挑眉倒不是说木槿花不可以,选择花材上本无高低贵贱。虽然时人做《花经》给花分了九品,好像花也有了等级一样,可也没见大家都用一二品的花,其余就被弃之不顾了。
只是红妃选的那几支木槿花情况不怎么好,没什么叶子,花叶只能看到零零星星半开不开的几朵。
陆娘子注意到了这点,暗暗关注着红妃的孙惜惜自然也看的到,心里更奇怪了然而,对红妃这一举动最上心的还不是陆娘子和孙惜惜,而是坐在红妃前面的花柔奴。见红妃拿了那些木槿花枝,她差点儿笑出声!
红妃过去在插花课上表现出色没错,但她可不觉得红妃这次也是一样情况!看看她的花器,再看看她的花材,简单清楚不过了,这还能出什么花样?在她看来,之所以这样就是红妃太托大了,每次都想‘与众不同’,殊不知大众如此自有理由,这次就要作茧自缚了!
和红妃不同,她用了一个花篮做花器,选了数种花,心中早有腹稿——正是此时竹篮插花公认最好的搭配。
红妃可不知道自己‘前桌’的得意,她只是按照自己最开始的想法做事而已。
先整理了一下花枝,她选了一根很大的木槿花枝,下面木枝的部分很大,剩下的木槿花枝则相对纤细一些(几乎没有多少旁支),而这些都需要修剪,剪枝、去叶什么的,
木叉卡在竹筒口以下(插花时更好固定住花材,有利于插花的形态保持),木槿花枝下部很长一部分已经去掉了旁支、叶子和花,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这样花叶的部分就只占了露出部分的一半左右,斜斜向一方伸出。
插花过程中,红妃很注意每根花枝之间的关系,放入两花枝后,第三根花枝就是那根最高大的,这根花枝还做了矫形,和其他花枝向一个方向伸出到一半时可以向另一个方向微微弯曲。最后就是三五枝剪去了主枝,只余下一旁支的花枝,放入竹筒之后,延伸方向和之前的花枝不同,但因为低了很多,所以不会抢眼。
红妃的插花作品并不算复杂,所以她差不多和花柔奴同时完成。
陆娘子原本正在看花柔奴的作品,见红妃也示意做好了,目光下意识挪了过去。然而就是这一挪,视线就走不开了。
红妃的插花怎么样先不说,但放在众人的插花中一看,就给人以强烈的‘画风不同’的感觉这是当然的,红妃的风格更像是‘日本花道’中的某些流派——她曾经陪朋友上过几节花道课。
虽然没学什么东西,但至少知道了日本花道的一些基本常识。
也是因为这个经历,她平常看到了一些日本花道的相关创作也总会注意一些。久而久之,别的不说,日本插花那种微妙的风格是熟悉了,这也导致这辈子学插花时总是下意识地朝那种风格靠拢。
如今天下文人气很重,审美上是纤细文弱、讲究意趣没错,但具体到插花上,却不是想象中那么‘清丽’。各种花热热闹闹、鲜妍明媚的多见,简约清丽、有禅意的很少见,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单纯’。
这也是红妃插花和别人画风不同的原因。
不过这种画风不同也没什么不好的,美是相通的直接拿一种已经有了完整体系的插花出来,这甚至有些欺负人了。
而且真要说,这种日本花道风格真的很适宜当下——如今这个大周表现的比大宋强很多,但在美学上却是走了一条路子。
“真好”陆娘子一下就被打动了,看到这从木槿时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美感,仿佛看到了向上生长的生命力,以及一种在插花作品中很难见到的自然美——红妃特意调整,使得插花像是一棵树的形态,正是为了表达这个。从这个角度来说红妃这个作品很成功,将想要传达的主题传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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