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26章 秋海棠(6),官伎,三春景,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眼下红妃的情况却是狠狠打了她的脸!
其实红妃还是和她不同,红妃的路人缘其实比她要好很多。这里的‘路人缘’并非是指在一干好客人里的路人缘,而是指的范围放大之后的‘路人’。红妃不同于一般当红女乐,走红之后最先削减的是各处瓦子里表演的日程。
在瓦子之类的地方表演,费时费力,又没有多少进账,女乐们看重这些表演机会,图的是‘广撒网’,借此扬名,然后吸引到客人。而对于一个名气极大,有源源不断客人被介绍来的女乐,这些表演机会就不值一提了,反而是一种累赘。
红妃却始终看重这些表演,心里拿这当自己的主业,投入最多精力。此时瓦子请当红女乐去表演,最容易请到的就是红妃没有那样多的家资登上这些花魁门槛的人,也能借此机会一睹当红女乐的风采。
当‘揭花榜’开始,寻常市民中的一些,负担一朵两朵的金花是不难的。而要给一个娘子投出金花,有机会见到表演的红妃,总比其他人更让他们愿意支持。
当然,真正能决定‘揭花榜’名次的并不是这些家资一般的人,和现代社会不一样,古代社会的选秀活动必然是另一种生态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捧人,随手就能投出上百、数百,甚至上千的金花,能拉拢到十几个这种豪客,入第二轮就很轻松了!
就比如说红妃此次‘揭花榜’,李汨一个人就送了一千九百九十九朵金花外面有人说是李汨修道,看重极数‘九’,但九百九十九又觉得太少,才这样送的。也有人说是红妃生日是九月十九,所有才这样送。
一千九百九十九朵金花,就是三万贯了,这对于顶级权贵也是一笔不小的资财。李汨能轻松拿出,一是襄平公几代积累,且他母亲出身豪族,陪嫁惊人。二是李汨本人都不怎么花钱的,又很有眼光地挑了合适的人经营产业——不要说败家了,在给红妃铺床之前,李汨这个人世俗的欲望都没有!
对于李汨来说,三万贯真不算什么。
而且仔细想想,一个地位高一些的达官贵人给一个女乐铺床,又或者包占一名当红的雅妓,一两年的,花费出两三贯也算是平均水平了这个钱不能说少,可放眼整个大周,总有那么些人轻松就能拿出来。
而除了李汨,柴琥拿钱是最爽快的,一千九百九十八朵,按照他的说法,要低李汨一头才算是‘讲规矩’这次揭花榜他撒钱可多了,红妃这里固然是他花钱最多的地方,可他另外还捧了三四个娘子,多的一个有数百朵金花送出,最少的也是一百朵。
再少就送不出去了。
房中张采萍正发着脾气,打破这种让娘姨难熬气氛的是前来拜访的瞿大姐。瞿大姐身份不一般,是过去张采萍刚出道时搭灯娼馆鸨母的女儿,行里管这种叫‘小掌班’,地位与娼馆一般妓女是不同的,她们将来都是要接过自己亲娘的班,成为娼馆说话算话的人的。
张采萍出身不同,又各方面出色,当时鸨母‘奇货可居’待她格外不同,也让自己的女儿,当时已经出道十来年的瞿大姐带携张采萍。也是有这个香火情在,如今张采萍不搭灯了,自己一个在这百果巷子做生活,也依旧与瞿家母女如同亲戚般走动。
瞿大姐如今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接过了母亲的班,成为了鸨母。当然,因为她风韵犹存的关系,她是既做鸨母,也与一些客人有干系——一些客人不喜欢年轻妓女娇憨,反而更喜欢她这种经历的多,更能圆滑奉承的,愿意亲近她。
瞿大姐一来,张采萍好歹脸上换了待客的样子,让娘姨去捧茶拿点心。瞿大姐也不客气,当即坐下了,笑着道:“我这是来恭贺十三姐的!此次‘揭花榜’十三姐好风光,恁多金花洒下”
当初张采萍在娼馆里的时候,在娼馆里的娘子中年龄排十三。按着娼馆的规矩,大家都是鸨母的‘女儿’,瞿大姐这个称呼是有亲近的意思的。
张采萍谦虚了一回,道:“也没甚意思,人都说我这回是花状元的种子花状元不花状元的就不说了,总望着拿一个头甲罢。如此也不劳动着下回揭花榜也去争了,如今争还算当时,三年后再争算什么?可如今看着这金花,都第九了,哪里是能进头甲的样子。”
张采萍今年正是二十三岁,以此时的眼光来看既不会太稚嫩,也不会太老,正处于一个妓女的‘黄金年龄’。至于三年之后二十六岁,在后世看来还正当青春,在此时却有些花期末尾的意思了。
官伎馆都不会让三十岁以上的女乐去参与揭花榜的,外头的雅妓虽没有这个说法,一些人三十出头时还撑着来参加,但这种到底少!所以自矜身份的雅妓往往不会三十岁之后再参加揭花榜,免得最后结果不好,一点儿体面也无。
二十六岁,按理来说不算年纪大,所以张采萍才说这一次不入头甲,三年之后还要强撑着来考虑到二十九岁其实就是虚岁三十,她这次不入头甲,下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机会。而像她这样名满京师的‘名妓’,总要避免‘背水一战’,她希望这次能够入头甲,下次不用去争,也不是虚言。
“第九怎么了?”瞿大姐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多少金花十几名、二十几名的,后头也做状元、做榜眼的呢!有些娘子趁着揭花榜,使劲儿着呢,灌汤不留余力,钓着那些热客,什么好处都敢许。就说说这回第二的谢小玉,她可是真下功夫了,还说是女乐娘子呢,那样的不讲究,就是我们这娼馆里像样些的女校书、茶娘子也做不出来啊!”
谢小玉也是如今当红的女乐,比张采萍小一岁,是第二次参加揭花榜不同于大多数女乐的矜持(与普通妓女相比),她一贯是以行事放荡不羁出名的。此次‘揭花榜’她更是舍得下本钱,几乎每一个热客都许了一次温存的机会。
女乐若是没有铺床,按理来说是不能有肌肤之亲的。这看起来是保证女乐的自由与权力,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抬高女乐的地位,以显示她们和外面卖身的妓女不一样。想要亲近她们自有一套规矩,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有些事又是绝对不能做的。
但这种事总有‘例外’,后世哪怕是现代社会了,法律保护个人的权利、女性的自由,像是演艺界这种地方,也多的是女性主动或被动用身体交换一些资源。更不必说这个不正常的古代世界,女乐说到底还是名正言顺能被玩弄的,只不过是被玩弄的门槛高一些而已!女乐与一些没给她们铺床的男子温存亲昵,各取所需,也不算罕见了。
只不过,这种事捕风捉影可以,让人拿到实锤就非常尴尬了,对于一名女乐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不过谢小玉一贯以作风大胆出名,她这方面的随便外界早就知道了,喜欢她的人依旧喜欢她,不喜欢她的人也很难因此更讨厌她了——谢小玉唯一的底线是,有男客为她铺床时,她会比较‘安分’。有人说她那期间也不是全然安分的,可这种话到底没有证据。
谢小玉如此,也不是她讲究,而是这是女乐的‘铁律’。私下和客人各取所需,很多女乐都有过,只不过很少有谢小玉这样被人锤实的而已。可要是背着铺床的‘丈夫’出轨,那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不仅仅是‘丈夫’可以大闹,抓住官伎馆的总管、都知问罪,而且这家官伎馆也会陷入信任危机。大家花了大价钱来铺床的,这心态是不一样的,多少有些将女乐视作了自己的私有物(至少是一段时间内的私有物)官伎馆里出了一个给客人戴绿帽子的,其他人难免怀疑这家官伎馆的风气。
“她啊”张采萍很看不上谢小玉,此时语气轻蔑:“说她做什么,说的多了嫌脏呢。”
“也是,不说这谢小玉了。”说到这里,瞿大姐稍稍压低了声音,道:“今次来找十三姐,一是为了贺喜,这不必说了。还有一件事,却不算是好事按理来说,疏不间亲,这话我不该与十三姐你来说的,说了你还要嫌我不好哩!只是到底姐妹一场,我也不能明知有此事,还瞒着你。”
“十三姐可知,郑王他私下给了王驸马等人各一笔私财,这钱不是花在了别处,正是散给了撷芳园的师红妃做金花!”
行院子弟,有些是包占着一个娘子,成为‘名义上’的丈夫,关系与别的娘子、恩客不一样。像是揭花榜的时候,就只能支持一个!另外,有些行院子弟与娘子的关系不到那个份上,但也打得火热了,为防着这个心肝儿声气、争吵,也会只捧这一个。
但人心花啊!总有私底下耍花样的,自己不能明面上捧另一个,通过别人的手去捧也是一样的。
此次朱英给张采萍送金花,送了一千朵,三年前朱英送的也是一千朵。这不能说少,但张采萍的热客里也有几个比这还多的呢张采萍之所以不争这个数字,一个是这也不少了,另一个则是朱英没有捧着她的时候捧别人。
张采萍原本是贵女中的贵女,又哪里是在意钱财的!这个时候算金花的账,争的也不是钱多钱少,而是这关系到‘揭花榜’,关系到面子。
“哦,这样啊,这样的事原来也不少见,风流子弟的心总是不足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当着瞿大姐的面,张采萍讲体面,不好发作出来,脸上神色不变,说的很轻巧一样。
“是这个理!”瞿大姐也是很赞同的样子,但跟着又道:“只是我听说,郑王在师红妃身上花费可不少啊,只一个王驸马那里就过手了五百朵金花,不然王驸马能送八百朵金花?王驸马虽说喜欢师红妃,却是有燕国公主管着,不能那样大手大脚呢!另外还有一些人零碎帮着过手,算起来,怕是不止一千朵金花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