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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宇这个人,大概是这个房间里最让人心里发毛的人了。
这一点陈牧雷很小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也是那一晚,他事后才知道赵令宇拿他的衣服擦手,其实是在擦手上沾到的血。
那天天一亮,赵令宇就带着人走了,他给陈永新留下来两个人善后。那俩人倒不怕陈永新,不忙着做事,和陈永新有酒有肉的享受了一番。
陈牧雷趁他们不备偷偷溜进角落里那间屋子,一开门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掀得人一趔趄。
陈牧雷用手肘掩住唇鼻,环视屋内,除了一些破烂,地上躺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子底下是一大摊血迹,陈牧雷走近了才发现他手脚都被布包着,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于是探手去碰了一下,顿时心里一惊。
被布包裹着手脚不见了……
大概是不想他太快死于失血过多才捆住断口处止血。
陈牧雷想到昨晚赵令宇带他去喂狗……实在忍不住胃里的翻涌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不住地干呕。
蓦地,陈牧雷听到了那个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鼓起勇气重新走近房间来到他身旁。
那个人还没死,睁开眼睛注视了他片刻,从嗓子里挤出更加虚弱的声音——他几乎只能发出气音。
“你……是……”
那人一开口,嘴里就有血流出来,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陈牧雷退后了半步,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那人又看了他一会儿,缓了很久才能再度开口,但是声音太小,陈牧雷根本听不清。
他咽了咽恐惧的口水,跪到他身边,倾着身子侧着头,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勉强听到了几个字:“我右脚的……鞋垫里……”
陈牧雷立即去看他的右脚——他还哪里有脚了?陈牧雷便去那一堆破烂里找到了他右脚的鞋子,掏出里面被血浸湿的鞋垫。
陈牧雷控制着自己发抖的手,撕开鞋垫,从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
准确地说,只是一张被剪下来的B超照片,他没看懂,于是把那张血迹斑驳的照片拿到那人眼前展开。
屋内光线昏暗,陈牧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就只见他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似乎在……笑。
陈牧雷又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断断续续的气音说道:“我女儿……一定很好看……孩子,想办法回家……回到父母身边吧……”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陈牧雷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他微微翕动的嘴唇。
那人半睁着眼睛看着陈牧雷,陈牧雷攥着那张照片也回视着他,一直没有太多表情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
“对不起。”
陈牧雷说,眼眶慢慢地红了,那人好像又在笑,嘴唇动了动,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陈牧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放到他鼻端,又把手放到他心口的位置。
呼吸停了,心跳也停了,留下一具逐渐变凉的尸体和触目所及的黏稠暗红的血迹,还有灌满鼻腔心肺的血腥味道。
后来陈牧雷从陈永新处得知了那个人的身份和名字——陆北屿,警察,被线人出卖,让赵令宇一行人抓个正着。但凡那天换一个人在,不管是黎不肯还是高振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陆北屿都不用经历这些,兴许能被“给个痛快”,只可惜遇到了赵令宇。这一切,在陈永新那里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是他运气不好。
赵令宇连他的手脚都砍了,却没动过他的脸,他脸上一点儿伤都看不见,所以他的样子陈牧雷记了很多很多年,那天的场景几乎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想忘都忘不掉,导致他后来一见到血就能想起那天的全部细节。
多年以后的今天,陈牧雷知道眼前的赵令宇和那时的赵令宇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可以一边和你谈笑风生一边动着杀机。面对这样的人,人们通常会避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但陈牧雷却选择一个最直接的方式试图把他伪装的人皮扯皱。
陈牧雷说完那番话,房间里的气氛都变了。
但是他尺度拿捏得很好,上一刻“放”,下一刻“收”。
陈牧雷说完没再看赵令宇和白鸿泉,推开面前的落地窗到开放的露台上点了支烟抽,余光却注意着屋里的那几个人。由他制造出来的紧绷气氛,却仿佛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最先开口的是高振,放下手机,骂骂咧咧就要冲出来倚老卖老地“教育”陈牧雷。
“你这混小子!说你胖你就喘,这一屋子人都在呢,有你说话的分儿吗?是不是看我们给你面子了?”
“诶!”
白鸿泉拦了一下没拦住他,高振推开白鸿泉的手气呼呼地说:“老大你别管,我替老陈治治这混小子的毛病。”
眼看高振的拳风扫过来,陈牧雷后腰抵住露台围栏,身子向后一仰,轻轻松松地躲开攻击:“您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玩呢?”
“治你足够了!”
高振那招只是虚晃一下罢了,后手实实在在打在他肋岔上,只听陈牧雷嘶嘶地吸气,微微弯腰,嘴上直喊疼:“您还真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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