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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一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她一进院子,就看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赵凤月。

看到沈初一回来,赵凤月连忙快步迎上去:“初一你可算回来了,这大晚上的你去哪……你这,是去采药了?这么好的三七,这大晚上,多危险啊。你这孩子可真有孝心。”

沈初一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嗯。大伯娘你有事?”

赵凤月急得不行,也顾不上再多客套,赶紧说:“初一你说得太应了!我娘家兄弟真出事了。我都提前打电话告诉他,叫他别走夜路,晚上住城里。可是偏偏他家小娃发高烧,我那弟媳妇又打电话叫他回去。这不,回去的路上就撞车了!”

沈初一点点头:“是祸躲不过。”

赵凤月赶紧又问:“初一你帮大伯娘看看,看凶险不凶险。我刚接了电话就急死了,本来是立马叫你青山哥回来拉我去医院的,我一想,这夜里走路也不安全……我就叫他先别回来,想着先来问问你,看看是不是凶险的很,还有没有啥别的灾性?”

农村的土话,说一个人灾性大,就是他容易有灾,经常生病啊,或者是出一些意外,摔伤烫伤或者别的不顺利,都叫灾性。

沈初一拉着赵凤月走到灯光下面,一本正经地看看她的脸,才说道:“大伯娘你眉梢的红线已经没了,风云叔那边属于看着凶险,实际上不会伤及性命的,只要注意点原本该是没事的。不过大伯娘你们这一家灾性都不小,以后得多行善事。”

赵凤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兄弟人命没事就好,只当是花点钱、受回罪,消消灾了。

她连忙问:“我这一辈子都与人为善,从来也没做过啥坏良心的事,这,这还要咋做啊。”

沈初一:“不做坏事,只是明哲保身,和多行善事可差远了。只有行善事才能积功德,冲掉灾性。修桥补路是做善事,捐钱捐物也是做善事。如果这些做不到的话,平日里,看见有人摔倒或者受伤,上去帮一把手也叫善事,哪怕是碰见什么事,路见不平说一句公道话,那也叫善事。”

赵凤月连连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多行善事,一定多行善事。”

送走赵凤月,沈初一看向院子里的沈建荣。

“去睡吧,放心,一觉醒来身体还是你的。”她说。

沈建荣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色将亮的时候。

曹婷婷亲自拎着筐鸡蛋来了。

一进门就喊:“初一在不?”

院子里正拿着扫帚,借着扫帚的力勉强站着,顺便扫地的沈建荣回头:“四伯娘,初一在屋里。”

曹婷婷也唬了一跳,快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建荣?真是建荣?我的妈呀,建荣你好了?这可真是……这可是大好事啊!”

沈建荣又把之前的说辞说了一遍:“我之前确实是中邪,初一把我治好了。”

曹婷婷一脸吃惊,心里顿时翻腾开了。

建荣这出事,可有些年头了,竟然也被初一治好!

沈初一走出来。

曹婷婷连忙把鸡蛋放下,笑着说:“初一你这嘴可真灵,真叫你说中了。昨晚上买了试纸试一下,还真是……有了。我这真能生个姑娘啊?”

沈初一点头。

“初一你可真是有本事了!建荣那中邪,找了多少个神婆来都没看好,没想到居然是你给看好了!”

曹婷婷眉开眼笑:“这可真是太好了。初一,四伯娘平时没啥坏心眼,就是有时候话有点多,要是说错什么了,你可别怪四伯娘啊。”

沈初一笑:“不会。”

曹婷婷又道:“昨晚上晒谷场那边烧得可厉害呢,你家的谷堆,也没保住。那火,还真就是从春霞家烧起来的。”

曹婷婷气愤地道:“那春霞整天也不知道在干啥,这跑那跑,哪儿都有她。可是连自家锅底那点火都看不好,连累全村。这下可好,都不肯放过她,全村每一家子的收成呢!支书说,派出所也要来人,这放火可是犯罪,说不定还要抓起来呢。”

沈初一点点头。

曹婷婷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春霞收了杨老五不少媒人钱,来跟你妈商量,说要把你说亲给杨老五。你可千万别答应,你还得防着你妈收杨老五家的彩礼。她要是彩礼一收,你不嫁也得嫁。那杨老五废物一个,他爹又不正经,那可是狼窝。”

曹婷婷往屋里看了一眼,又小声说:“初一你不说在县城找了工作吗,少在家里待两天,反正你哥现在好了,叫他照顾你爹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沈初一沉默。

曹婷婷又赶紧说:“我知道你这丫头心眼儿实在、孝顺,现在又有本事。可你要真是嫁到杨老五家,就毁了!这女人就怕嫁错人,那可真是一辈子都栽在火坑里了。你要是信四伯娘,就别着急,四伯娘以后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你四伯娘别的不行,看人的眼光好的很,你看你四伯,我敢说方圆这多少个村,都找不出第二个他这样的男人!”

在嫁人这点上,曹婷婷确实有自傲的本钱。

她长得好,娘家也不错,当年说亲的时候,看的人家可多了。

也不乏那些像杨老五一样家庭条件好的很的,甚至还有城里干部的儿子。

可曹婷婷就是相中了杨显如,杨显如家不算一贫如洗,但也绝对不富裕,跟其他相亲对象比差得远。

可杨显如,真是个好男人,肯干能干有本事,关键是对自己女人好得很,以至于曹婷婷嫁人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几个,性子还是跟当姑娘时候一样。

曹婷婷这会儿说要帮沈初一找个好人家,想必是发自真心。

曹婷婷又说:“你哥现在好了,你好好跟你哥说说,你妈要还是铁了心要把你说给杨老五,叫你哥拦。你哥要是拦不住……那你,那你就走远点,别在县城。在县城的话,杨老五他们还是能找到你,把你抓回来,生米做成熟饭,你跑都跑不了。”

沈初一点点头:“谢谢四伯娘提醒。”

曹婷婷这才松了口气:“你记着我的话就行。我去县城做检查了啊,那框子鸡蛋你记得收拾。”

曹婷婷走后,沈初一把框里的鸡蛋捡出来。

果然,在鸡蛋下面压着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一千块钱。

沈初一笑了笑,把钱抽出来,递给沈建荣。

沈建荣没接。

他沉声说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叫你嫁给杨老五。他们要是再敢打这些歪主意,我来处理……”

“别。”

沈初一看着沈建荣,眼神淡淡的,“你什么都别管,就是给我帮忙了。”

沈建荣眼神瞬间暗淡。

沈初一又道:“我同学有点关系,我让她帮忙联系一个康复中心,明天我回城里,顺便带你去康复中心。其他事情你不需要管,只要在康复中心好好康复就行。”

沈建荣抿唇,他看着沈初一道:“不用花那个冤枉钱。”

沈初一:“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你留在这儿,碍事。真想帮我,就听话一点。”

沈建荣:“……”

沈初一:“或者你想阻止我?”

沈建荣摇头,眼神幽深:“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你……你别脏了自己的手。你想做什么,你可以说,我来做。”

沈初一凑近他:“杀了你父母,你也肯?”

沈建荣眼中带着死寂:“他们和我,都不配活。”

沈初一眯起眼睛:“我的报复,理所应当。但他们是你的父母,弑亲可是重罪,哪怕是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沈建荣闭上眼睛:“所以,我愿意陪他们去死,下地狱也活该。更何况,我们本来就都该下地狱的,不是吗?”

沈初一看着沈建荣:“你父母的罪业,你不必承担。初一她也从来没恨过你。生来有这样的父母,对你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不要轻易言死,不要浪费每一个活着的机会。你所厌恶的生命,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等这边事了,你可以换个地方,过你自己的人生。”

看着妹妹出去,沈建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脑子里魔魂愤愤道:“你不想活把身体让给我啊?你们人就是矫情,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珍惜。生而为人,就是天道最大的眷顾。哪像我们这些非人的东西,拼了几千年都别想成人……”

晒谷场烧得很严重。

天干物燥,大夏天的,都是干的稻谷、苞谷杆,火一起,不烧干净就别想灭掉。

救了一夜火的村民,并没有救到什么东西,又累又气,又绝望。

所有人都围住春霞家,要个说法。

支书已经报警,派出所来了很多人,拼命拦着,防止大规模冲突发生,这么多人混战的话,最容易造成大规模伤亡,那样的话,一级一级往上,全都要倒霉。

有派出所的人在,有镇领导和村领导都赶来控制局面,村民们总算是稍微平静一点。

春霞男人拽着春霞头发,把她提溜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照着脸上就是一个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那下手可是真狠,几下过去,春霞的脸就肿起来了。

可她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么大的事,她要敢不服气再顶嘴的话,这群人能把她打死,派出所在都不行!

派出所的人赶紧拦着不让打了。

春霞男人松开春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全村的老少爷们儿磕头。

“邦邦邦邦!”

一连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额头乌青,还破了皮,血流了满脸。

春霞男人杨鸿武:“都是我家这婆娘的错,这事我们认。我杨鸿武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赔偿大家。我没钱我去借,我去打工,我还不完我儿子还,绝对不会赖账!”

话说到这份儿上,还能怎么办?

真把人给逼死?

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拿不到呢。

再者都是一个村里的,杨鸿武也算会做人,平时在镇上做点小生意,村里谁有需要,他都只收个成本价,攒了些人情。

春霞经常给人说媒,手头听说是攒了十几万,要给儿子娶媳妇的。

晒谷场上大家丢的庄稼,其实也值不了太多钱,但那是村里人一年的口粮,辛辛苦苦了一年的收成。

都是农民,真要是病了或者摔了受伤,治病花一两千块,大家心疼是心疼,但心疼一下就过去了,毕竟是治病了,花在自己身上就不亏。

可要是好好的粮食白白糟蹋了,即便那点粮食折合下来,大概一家就是一两千块钱,却是会心疼得要命!

再有就是,靠近晒谷场的几家屋子也被烧了,损失更大点。

不过既然杨鸿武承诺赔钱,那就这么着吧。

一场冲突总算是化解了。

镇上的领导,还有派出所的警察都是松了口气。

而后,在村镇领导,和派出所领导共同见证之下,杨鸿武签了一个简单的赔偿协议。

先把家里的几万块钱现金拿出来,交到镇领导手上保管着。

然后让村里这边共同协商估算每家每户的损失,到时候有多少钱,就先按比例赔多少,剩下的写欠条,慢慢还。

村民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实在是不满意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都有损失,又不是自己一家。

只当是前两年,涝一下什么都没有了,这好歹还能要到点赔款。

问题解决了,这场大火就又成了村民们口中的谈资,茶余饭后的闲话。

“听说昨晚上,初一那女娃跟春霞说过,看见她脸上有火,叫她这两天做饭用火小心些。”

“哪能那么准,许就是碰巧了吧。”

“那可不是。显如家的,就是曹婷婷,今儿一早显如就带着曹婷婷去县城了,只说是去检查。好端端的检查什么?还是显丰他老婆说漏嘴,说是昨晚大半夜的,显如去买孕试纸,说是曹婷婷可能怀孕了!”

“显丰老婆多问一句,好端端咋觉得怀孕了,曹婷婷不是带着环吗?显如亲口说,是初一跟曹婷婷说的!这不就肯定是说中了?不然昨晚试纸都用了,今儿还去县城检查干啥?”

“赵凤月他弟的事儿才奇呢!昨晚也是初一跟赵凤月说,看见她眉毛那片发红,可能会应在她兄弟身上,叫他兄弟这些天别走夜路。”

“赵凤月昨晚就打电话给她弟,可偏偏大半夜的,她兄弟家孩子高烧,她兄弟又慌忙从城里赶回去,路上就出事,撞车了!撞的还是人家停在路边的车!人家大货车好端端停在路边,他能一头给撞上去,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真这么准?”

“那可不?昨晚初一还说了谁来着……哦哦,是令娥,倒是没说啥事,只叫令娥去县城检查身体。令娥呢?”

“我说令娥一大早就把村上的事托给她妯娌,她自己说是要去县城,看来是害怕了!”

“初一这女娃,啥时候学会这手的?”

“这娃子小时候不是被丢在道观住了两年么,那时候杨香迎又怀孕,吐得不像样,说是找神婆看看,是初一冲着她了,就把初一给送去山里那个破道观。”

“嘿,女人怀孕十有都拣饭,有的还吐到七八个月呢,也没听说过吐是被冲的。”

“就是找个借口把初一那女娃扔掉,真是的,不想要送人啊,初一长那么好,又懂事,多的是人家想捡小闺女呢。”

“谁说不是。我娘家嫂子的妹子,嫁人后不会生,人家说抱一个养,说不定就会生了,那时候我还去找过杨香迎,但她死活不给,非要自己带。我还当她多喜欢这小闺女呢,瞅瞅她咋养的,整天不是打就是骂,真是看着就叫人揪心。”

“扯远了。初一被送走没两年,后来不是地动么,破道观塌了,初一又被送回来。一直养这么大,初一那娃子啥活都干,真是顶事。”

“听说就是前些天,送初一去张家结阴亲的时候,张家老大张浩林的魂儿不是回来了么,初一忽然就看见了。”

“我昨晚在,初一说是,她小时候道观的师父就跟她说她比别人多长了一只眼,长大以后才能睁开。她那时候不知道啥意思也没在意,谁知道结阴亲的时候,那只眼就睁开了!”

“多长一只眼,那不就是天眼!这可不得了啊。这看得这么准!”

“一会儿我也去找初一看看,我这腰老疼……”

“你腰疼去找显丰看腰啊,买两贴膏药就好了,人家开天眼又不是给你看腰的。”

“那我平常不疼的,这两天忽然疼,许是娃他奶说我了呢。”

“嘿,你一年到头都不给你婆子烧点纸,她就说你你也受着。”

……

意料之中。

在解决了着火的事之后,沈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全都是来找沈初一,叫她帮忙看一下的。

来人没有空手的,鸡蛋、鸡、腊肉、腊兔子,再不济也抓一把晒干的干菜,拿几个嫩嫩的苞谷棒子,或者自家做的霉豆腐等等。

沈初一也不嫌烦,一个个给看。

大多数人都没事,就说几句能应他们的,叫他们心里开心。

有病的,像令娥嫂子那样的,叫去看病。

真沾了脏东西的,极少极少。

毕竟村里有了魔魂这玩意儿,其他脏东西也是不敢来的。

来得人太多,院子里都坐不下。

沈初一叫沈建荣帮忙搬凳子,没凳子了就铺席子,大家都不好意思,都说站着也没事,蹲着也没事。

她也就不管了。

看了两个,听见屋里有动静,沈初一就跟大家笑笑:“叔伯婶子们给我搭把手,我爸可能是中风了,我早上给扎了两针,有点效果,但他就是不配合……”

“家锁中风了?他才几岁,真是可惜。叫显丰来看过没有?”

“现在多少年轻就中风的,没啥稀奇,家锁估计是昨天气得狠了,生生把自己气中风了。”

“显丰叔看过了,说是轻微中风,手指和耳朵尖上放点血,再吃点药。”沈初一道,“但我爸就是不配合扎针。”

“这家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走,咱们给初一搭把手。”

众人一进去,沈家锁还没嚎呢,杨香迎就先哭起来。

“可算是有人来了!秀山叔、二哥、大嫂,你们快帮我打死这死丫头。你们都不知道她多狠的心啊,她就是要我们俩的老命啊……”

杨香迎嚎啕大哭,委屈极了。

然而进来的几个乡亲都面面相觑。

秀山叔说:“香迎你可真是糊涂头顶。你做错事把家锁气成那样,都气中风了,你还有脸骂初一。初一这闺女哪儿不好了?家里活她一把抓,出去打听打听,方圆几十里都没见过初一这么好的闺女!”

大嫂也数落道:“香迎我看你脑子真是不清不楚,初一对你俩多孝顺,村里谁没看到?昨晚你俩弄那丑事折腾成这样,初一说什么了吗?就因为显丰说用的药里如果加点野三七更好,这孩子大半夜跑山上去找野三七,山路多难走啊,白天都不好走,这孩子大半夜进山,这还不够孝顺?”

杨香迎连忙摇头:“不是啊,你们都被她骗了,我这腰就是她踹的……”

二哥:“脑子真是糊涂了,你的腰明明是家锁踹的。行了,你少折腾点吧,往常还说你们俩人明白事理,老好人,现在怎么也开始胡搅蛮缠了。初一多好的闺女,你瞅瞅你俩这样子,真是啊!”

沈建荣在边上站着,也低声说:“初一没有不好。”

大家都点头。

“建荣这话说得在理,你俩真是几辈子才积德来初一这么好的闺女,可别作了,福气都要被你们作没了!”

没人相信,沈家锁和杨香迎百口莫辩,气得心口疼。

沈家锁嘴巴歪着,说话到底是说不清楚,越着急越说不出来。

而杨香迎不管怎么抹黑沈初一,说她怎么恶毒,完全没有一个人相信!

在大家帮忙按住沈家锁后,沈初一又给沈家锁放了遍血。

而后,沈初一又出去外面,继续给乡亲们看有没有灾性。

一边给大家看,乡亲们也在劝初一:“你这娃子命不好,有这样的父母也真是苦了你。好在你现在大了也有本事了,以后就好了。”

“就是。叫我说初一你就是憨。你爸妈打你骂你,你都不知道躲的?人家老话说,父慈子孝,父母都那么刻薄,你再一味的顺从,那就是愚蠢,愚孝!”

沈初一只是笑笑,继续给大家看。

沈家锁和杨香迎躺在屋里,心头哇凉哇凉的。

这个死丫头,蒙骗了所有人!

他们不管咋说,乡亲们都不相信他们,这可咋办?

杨香迎不骂了,也顾不上跟沈家锁之间的闹腾。

俩人开始嘀咕。

十几分钟之后,杨香迎又开始大叫。

“初一,初一……哎哟……”

杨香迎叫得很惨,“初一快来帮妈收拾一下,初一……”

她的声音很高,院子里的人想装作没听见是不可能的。

初一给大家看事儿,看得很耐心,耐心就意味着慢。

院子里还坐着这么多人,等着初一看呢。

有人就说:“香迎你消停会儿吧,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爹妈,可这劲儿地作践闺女。初一你就是性儿太好了,惯得他们。”

“可不是么。谁家爹妈不是护着自家娃,就是打骂孩子也有个度吧。那家锁跟香迎上手打初一,哪回不是照死里打。问问显丰就知道,初一这娃胳膊腿被他们打折过多少回。我听显丰说,初一后来自己都会给自己接胳膊了!”

“听听,这爹妈当的,真是仇人都不如。”

屋内,杨香迎不知道院子里大家在说什么,她还可这劲儿地喊。

沈初一叹了口气:“婶儿你们等下,我再进去看看。”

“走走走,咱们都进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俩人还要作什么妖!”

一进去,众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沈家锁和杨香迎,居然直接拉在床上,屎尿弄得满床都是。

天哪,真是恶心不死人。

杨香迎哭着说:“初一妈动不了,你快给妈收拾一下。妈错了,不该说你坏话,咱家初一好的很,快来给妈收拾收拾……”

沈初一在心里冷笑。

杨香迎这是看说她的坏话没人相信,又开始想别的招数了啊。

诋毁不了,那就折腾你。

你一个闺女,伺候爹妈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就来这么一手。

呵呵。

沈初一一脸呆愣,仿佛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她愣愣地说:“显丰叔早上来说,说……我爸这就是轻微中风,能自己活动的啊,早饭他都起来吃了,也去上厕所了。我妈腰上不舒服,可……可也能走动的啊,咋就……咋就……”

“还能是咋,故意恶心你折腾你呗!”

边上的婶子冷笑,“这可真是看不出来,咋,说初一坏话大家都不信,又改别的招了?明明能走能动,非要拉床上尿床上,折腾初一给你们收拾是不是?你俩咋就刻薄成这样了!”

一同进屋的乡亲也都纷纷指责两人。

初一本来给大家看得就慢,沈家锁杨香迎这一会儿折腾一下的,多耽误时间啊!

还有好多人排在后面没看呢。

杨香迎见风向又不对,连忙大哭:“我这腰真动不了,动一下就疼得要死,这不是实在憋急了吗!”

沈初一微微叹气:“我知道爸妈心情不好。没事,给他们收拾是应该的。”

说着,她卷起袖子就要上前。

边上的二婶赶紧拉住她:“咱们都知道你孝顺,他俩这明显是故意折腾你呢,你别沾手了,出去给大家看。”

二婶又看向一同进来的乡亲:“既然家锁和香迎实在动不了,初一忙着给大家看事儿,建荣又才刚好,走路都不稳,那咱们大家伙就搭把手,给家锁、香迎洗个澡,收拾收拾。”

“行啊行啊,咱几个受点累,只当是心疼心疼初一和建荣这俩娃了。”

收拾,自然包括洗澡。

而给两个大人洗澡,在屋子里肯定不方便啊。

这屋子里地面都没有做水泥硬化,就是硬土,一弄水地面就得和稀泥了。

现在又是大夏天,直接在外面水冲冲就行,也不怕着凉,外面温度高着呢。

从前给沈建荣洗澡的地方就在院子边上,有自轧井,地上铺的砖,洗完冲完之后,水能直接顺着墙边流的口排出去。

于是,在沈家锁和杨香迎的尖叫声中,两人被抬到院子里,男人给沈家锁洗,女人给杨香迎洗。

也不管他俩咋挣扎咋哭喊,男人女人都是做惯了农活的,手上劲儿大的狠。

愣是分成两拨,把他俩给剥了衣裳冲洗干净了!

又有勤快的三娘进屋把弄脏了的被褥什么全都扯下来丢到墙边洗。

“大夏天的铺啥被子,不嫌热,捂痱子呢。瞅瞅这么好的新被子都拿来铺床当褥子,你俩自己真舍得,净刻薄初一了!我记得冬天时候,初一盖的还是打了不知道多少层补丁的被子,里面的棉花都陈多少年了,盖着就冷死。”

“可不是么,前几年有一回我还瞅见初一捡人家死人了丢沟里的被子,我赶紧叫她丢了。把我家里的被子给她找了一床。”

“就这还敢说初一不孝顺,这要换我那性格啊,早掀摊子了,管他们去死。”

杨香迎羞愤欲死。

她敢肯定,这几个“热心”来帮她洗澡的,全都是趁机报复的。

明明她都说了自己能起来,能自己洗,她们却连理都不理,愣是就在院墙边上把她给扒guang了!

虽然这几个女人挡着,可哪里挡得住,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当她不知道,好些男人都在偷偷往这边看!

这几个贱人说是给她洗澡,瞅瞅她身上,都被掐成什么样子了。

她们还转捡不好被别人看见的地方掐……

这样光天化日,几乎没有围挡地给她冲澡,她哪里还有半点脸面可言!但凡气性大点,她就该去自杀了!

沈家锁是同样的经历。

不过给沈家锁洗澡的都是男人们,洗得更马虎,轧出水,整盆整盆地往沈家锁身上冲。

不是说沈家锁那儿不中用么,帮忙给他冲澡的人都忍不住朝他那儿看。

“有烟长不?”

“没有,最多跟大拇指那么长。”

“粗细倒是跟烟差不多……”

沈家锁气血上头,羞愤欲死。

他是一个男人!

如今,他在别人眼中恐怕都算不得男人。

从此再无任何尊严可言。

别人提起沈家锁,只会说那个指头肚那么长,细得跟烟一样的废物……

收拾干净之后,沈家锁和杨香迎彻底不折腾了。

折腾这一顿,没折腾到沈初一分毫,反而让他们夫妻俩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往后哪还有脸留在乡里!

可不在乡里,又能去哪儿呢。他俩这岁数,出门打工都没人要。

沈初一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一直不消停。

一直把来人都给看完,天已经黑下来了。

送走最后一个千恩万谢的乡亲。

沈建荣已经做好了饭。

青椒炒腊肉,香葱炒鸡蛋,烙的薄饼,煮的红薯稀饭。

是单独给她的饭菜。

“我吃过了。”

沈建荣说。

沈初一也不拆穿他。

沈建荣的确是吃过了,但他身体都掌控不好,做饭更艰难。炒菜一不小心就糊,要么就是咸得吃不成。

最后做糊的、做太咸的等等,都被他和沈家锁杨香迎给吃掉了。不浪费一点。

只给沈初一吃好的。

杨香迎一开始不肯吃。

沈建荣直接说:“不吃饿着。”

饭菜糊了就不能吃了吗?

当年,初一很多时候连这样的饭菜都没得吃。

事实证明,人饿的时候什么都吃。

杨香迎和沈家锁饿了一天一夜,不吃也不行。

看得出来,碗筷盘子都是取的过年时候才用的,又洗得特别干净。

沈初一也没嫌弃,坐下就吃。

一边吃一边跟沈建荣说:“我做什么事情跟你不相干,吃饭生活上,你该怎样就怎样,没必要故意惩罚他们。”

沈建荣:“农村挣钱难,谁家饭菜糊了舍得倒掉?不都吃了。这不叫惩罚,也不叫虐待。等我会做饭了,做顺手了,我也不会故意做糊的饭菜给他们吃。你让我别管你,这些事情上你也别管我。”

沈初一挑了挑眉。

行吧。

不愧是跟魔魂斗了那么多年的人,性格上确实够硬。

沈初一:“你这岁数再像普通学生一样上学确实麻烦,不如自学。到时候可以社会青年的身份参加普通高考,如果实在困难,也可以参加成人高考或者自考。有个学历,以后才好找工作。”

沈建荣抿了抿唇。

沈初一:“学费不用担心。”

沈建荣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好。”

他本来想说,学费他自己会负责,但……那样他跟妹妹就没任何牵绊了。

尽管眼前的初一说那个初一已经死了,可在沈建荣看来,从前的初一和现在的初一,就类似于魔魂和他。

现在的他,也不是过去的他了。

但,初一就是初一。

哪个初一,都是他妹妹。

经过了白天的洗澡收拾。

沈家锁和杨香迎终于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从前在屋檐下的是沈初一,现在换成他们了。

俩人终于明白,现在他们已经折腾不了沈初一了,再多的小动作,最终都只会应在他们自己身上。

还是乖乖听话,才能安生一点。

而且他俩也发现了,只要他们不折腾,沈初一并不会主动打骂他们。

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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