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章 独家番外实体书已上市当当有售,我就喜欢这样的你,盛世爱,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30
沈木星再回到饭桌前,发现潘梅居然跟叶蓉熟络起来。她不像刚才那样严肃了,而是用唠家常的语气,问叶蓉在厂里工作顺不顺心,对厂里有没有什么意见。
然后又问叶蓉和夏成怎么认识的,夏成见叶蓉吞吞吐吐,就替她跟母亲答话。
“我和小蓉是在温州认识的,我去上学,她去市里逛街,总一趟车,后来一聊,她说在你们厂上班,我说巧了,那是我妈的厂。”
这些人聊什么,沈木星一点都不感兴趣,只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潘梅瞅瞅儿子、再瞅瞅沈木星,把这话题给切掉了,说:“小叶,厂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叶蓉一愣,很快就低下头去:“没……没什么……”
潘梅眯起细长的眼,慢慢把筷子撂下了。
夏成见母亲脸色不对,问:“妈,厂里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直不说话的夏成爸爸,叹一口气,道:“还是那个姓尚的。”
沈木星一听到姓“尚”的,抬起了头。
夏成把夹起的龙虾放回壳里,倒了胃口:“穷疯了的糟老头!”
叶蓉把碗里的水晶粉搅成了一坨,嘴唇紧抿。
夏成爸爸说:“他也不光为了钱,是跟你妈妈结了仇。他老婆年轻时是你妈妈皮革厂的员工,后来怀了孩子,怕制皮的味道影响胎儿,就跟你妈妈提出调换岗位,你妈妈那时人手不够用,没同意,谁知道她哪根基因不对,生了脚板畸形的跛子,哭天抢地地赖到了你妈妈头上来。”
夏成问母亲:“那尚大洪和她老婆找您打官司了?”
潘梅突然扬声:“我检测报告都没超标!他上哪里告得到我?”
夏成说:“这事过去都快二十年了,他又来找您麻烦了?不能吧?”
潘梅看看两个埋头的女孩,烦躁地对丈夫说:“你跟孩子讲这些做什么!”又对夏成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好好上你的学,听见没?”
31
晚上,沈木星坐在书桌前望着对面的窗子发呆,母亲推开了她的房门,送上来一碗保健品,沈木星赶紧把视线收回来,低头假装在学习。
“今天火锅吃得怎么样啊?”母亲问。
“挺好的。”
“夏成妈跟我说了,那女孩就是个厂妹,你不用在意。”
“妈,我以后能不能不去夏成家了?我不喜欢潘梅阿姨了。”
“你脑子念书念傻掉啦?”
“不念了不念了!去皮革厂做女工,被毒气熏死!留在镇上,被鳌江的水臭死!”
“胡说八道!你就拿你妈有能耐!你妈妈当年要不是因为怀了你,早就……”
“早就去意大利发财了!”沈木星转着笔,翻了个白眼,托腮懒洋洋地说:“您都说过一百八十遍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崇洋媚外的人,出国有什么好。”
“堂地恁小,臀啊垒不转!你看你姑,你看你表叔,出去了都发财了,夏成以后也是要出去的。”
“我不才不出去!”
母亲说:“我们温州人自古以来最大的特点就是精明和冒险,老话怎么讲?只有鸟飞不到的地方,没有温州人到不了的地方!温州人在巴黎,就连警察都要说温州话,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连出国都不敢想?”
“就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螺狮壳里做道场!”
32
在工作中老妈是个精打细算的会计,在生活中也是算盘打得啪啪响,家里的大事小情基本上没有父亲说话的余地,只不过沈木星没有想到,她的算盘竟然打到了严熙光身上。
“明天早起你坐小裁缝的车回市里,他每周一都要去市里进布料,以后你回学校坐他的车就行。”
“不好吧?人家的车我总去蹭,我的脸怎么那么大。”从夏成家回来的沈木星始终板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裁的侄子上高中还是你爸爸给联系的人,才分到了实验班,他们家还欠我们家人情呢!”
和这个年纪的所有叛逆女孩一样,沈木星总是用撇嘴来表达对父母的世俗观念的不赞同。
“你不用撇嘴,谁坐大客晕车谁知道,面包车多舒服啊,我今天碰见小裁缝了,那孩子真老实,每次见我总是特别有礼貌,没想到他爸爸没文化,妈妈又早早撇下他出国了,教养竟然能这么好,我今天就提了一嘴你坐大客车晕车的事,他就主动说让你坐他的车回学校了。”
“真的吗?”沈木星歪着头看母亲:“他主动说的?”
“是呀!”
第二天五点出发,沈木星四点就起床收拾,外头的天像是严熙光常穿的那条褪色的深蓝牛仔裤,凌晨四点钟大概是世界最安静的时候。
复读有一点好,不用穿校服。
这是难得的一件让沈木星觉得自己已经长大的证据。
沈木星穿上他做得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外搭一件鹅黄色开衫厚毛衣,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收拾好书包,左手提起一箱子牛奶,右手提起一袋子妈妈手洗过的衣裳,朝楼下看去,淡蓝色的晨雾中,他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发动机的声音于这原本属于睡眠的静谧之中显得有些突兀,面包车里的灯亮着,他从店铺里出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启动,沈木星急了,忍不住跟玻璃窗说话:喂喂……他怎么走了啊!
她转头就往楼下跑,木质楼梯发出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那个时候的沈木星,是这一生中体力最好的年纪,拎着那么沉的两大包东西,都能百米冲刺。
她飞奔出了家门,额前的刘海飞舞着,眼里蓄满了慌张,一推开门,却意外地发现严熙光的面包车就停在她家的门口,沈木星一怔,暗骂自己是猪,原来他是在倒车
严熙光见她气喘吁吁的从门口出来,仿佛是被谁从门里踢出来的一样狼狈,他微微皱眉,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他绕过车头走到了她的面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牛奶和衣服,拎在了自己手上。
“早啊!”她粗喘着露出一个客气地笑。
“早。”他看了她额前凌乱的刘海一眼:“不用急,我不会走。”
他说完转身就走向了面包车,沈木星赶紧跟了上去。
33
她从来没有自己开过面包车的车门,拽了半天也拽不开,严熙光从另一边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一伸手,很轻松地就把车门打开了,只不过他这样的一个动作,就无意中将沈木星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他的右手环过她的身体伸向门把手的时候,呼吸带着一丝热乎乎的湿气,与清晨的寂静露水融为一体。
沈木星立刻觉得耳根发热,便向左挪了挪,他轻轻一拉,车门就滑开了。
她刚要低头上车,他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严熙光想了想说:
“不是晕车么?去,坐副驾。”
沈木星乖乖地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车厢里很安静,亮着灯,暖黄色的,她与严熙光并肩坐着,她甚至能够听到他身上每一声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抬手关掉了灯,沈木星的手握着安全带,车子便驶出了巷口。
他不说话,她有些困,也不想说话。
出去的路有一段被压坏了,坑坑洼洼十分颠簸。
车玻璃前的一条平安扣剧烈的晃动着,吸引着沈木星的注意,那是一条很廉价的玻璃仿玉的平安扣,下面坠着一把小剪刀,小剪刀上刻着“出入平安”四个字。
她百无聊赖地伸手去抓,车子又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让她的手抓了个空。
沈木星抓了一次没抓到就收回了手,毕竟他还要开车,这样张牙舞爪的不像话。
就在她放弃的时候,一双大手伸过来,攥住了平安扣。
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攥住平安扣用力一扯,目光很短促的看了一眼那挂饰,又正视前方去开车,手却继续在那平安扣上扯着,试图将它解下来。
沈木星赶紧说:“我就只是看着好玩儿,我就想摸一摸而已,别摘了……”
他不说话,右手依旧在扯动着那挂饰,最后用了一股巧劲,把它从倒后镜上拿了下来。
他的手递过来,却并没有看她。
沈木星从他手中接过那条平安扣,低头摆弄。
“这小剪刀真好玩儿…”
严熙光从开车的认真当中抽出一抹空闲来,转头看着她,她用手提着那挂饰,迎着早晨新生的太阳,瞳眸如同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笑靥如花。
他又转过头去继续开车,沈木星看向他的时候恰好与他的目光擦肩而过,她看见他的笑了,那笑容那么短暂那么浅,却是她第一次见。
34
沈木星把平安扣放进书包的时候,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往市区开。这样无意间翻了一下书包,她才发现自己的数学练习册落在了家里。
“糟了,练习册,数学练习册呢?”她翻找书包的动作陡然变得快速起来。
严熙光看了她一眼,说:“忘记装了?”
沈木星突然翻了个白眼,吸上一口气来,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老头在练习册上给我写了两行评语,我昨天拿到我妈房间去显摆来着,忘记拿回来了!”
“数学老师很严厉?”他略显声色的问。
“是代数老师。”
“你说数学练习册。”
“数学练习册里有几何和代数呀!”
“我不懂……”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一个老师,怕他做什么。”严熙光不能理解。
其实每个从学校毕业的人后来都会想,为什么当时我们会那么怕老师,忘带一本练习册,没有赶上班车,就仿佛天都塌了。
“不是怕呀,是要尊重老师,老师的话当耳旁风,不就是坏学生了?”
严熙光又说:“那你就跟他好好说,说你把练习册落在了家里。”
沈木星嘟起嘴,满脸愁苦,如临大难,她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起老头站在讲台上拿着粉笔,那双布满皱纹的严厉的眼睛掠过每一个人的脸上,说……
“落在家了?你们能不能换个理由?怎么不把脑子也落家里?下次收作业谁要是再落家,就给我回家取去!”
沈木星立刻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苦大仇深的说:“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而且我还是代数课代表!明天交作业的时候我怎么开口啊!”
严熙光不说话,似乎在帮她想办法。
沈木星看他为难,这才觉得自己事情太多了,便急忙说道:“没事,老头喜欢我,大不了就是一顿损嘛!我脸皮厚,受得住!”
他略作思考,说:“有时间的话,我帮你送一趟。”
沈木星微微一怔。
不知为什么,她特别怕麻烦他,特别怕。
但他说出晚上会帮她把练习册送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又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仿佛这漫长而平凡的一天,突然被一句话给上了色,画成了一幅五颜六色的期待。
然而直到晚自习,严熙光也没有来,她坐在女寝的自习室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有些心不在焉。
自习室里安静又暖和,今天本是瘦老师看晚自习,她临时有事,就和胖老师串班了。
胖老师总是有大把的时间,她总是破位骄傲地提起自己的那个出了国的儿子,提起她儿子有多孝顺,国际快递那么贵,还经常给她邮寄外国的降血压的保健品。但在沈木星看来,胖老师是孤独的,她的老伴早早就过世,儿子又出了国,每次瘦老师要和她串班的时候她都很高兴,仿佛只有在女生宿舍,才能够让她觉得热闹一些。
自习室翻书的声音和同桌钟琳MP3里细小的歌声似乎像是被放大了一般,扰乱了沈木星的思绪,让她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书。
钟琳把一只耳机拿下来,说:“我这里的声音是不是太大打扰到你了?”
沈木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钟琳放心地塞好耳机,继续做真题。
沈木星转着笔,心里像是长草了一样。
手机屏幕上的电子时钟一动不动,连一条短信也没有,她盯着那数字发呆,不知不觉,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
他还是没有打电话来,一条短信都没有。
他还会来么?
有时间的话,我帮你送一趟。
他的声音很低沉,不停地在脑海中盘旋……
35
“你再说一遍!”一个突兀的女声打破了自习室的宁静,也打破了沈木星的思绪。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朝最后一排正在打电话的姚楚楚看去。
姚楚楚因为疯张的行为在复读有个诨名叫姚姐,大家都叫她姐,明里是抬举她,背地里都有几分贬义。
学校总有这么一类女孩子,喜欢把自己谈恋爱的情绪放大到惊天动地,姚楚楚就是这类人,她跟她的那个所谓的在日本做生意的男朋友,一天甜蜜八次分手八次,每次都在寝室、走廊里阴晴不定,搞得室友已经快精分了,但迫于她火爆的性格,没人敢阻止。其实也不是不敢,而是在这里复读一年全都图个顺利,谁也不愿意讨这个不快。
上次姚楚楚因为在自习室玩手机跟胖老师闹过一回不愉快,最终以姚楚楚的强势占了上风,这一次她更加肆无忌惮,竟然旁若无人的在自习室里打起了电话。
“跟谁分手?我问你要跟谁分手呢!”
“你旁边是不是有人?是不是有日本女人?都他妈是优!”
钟琳碰了碰沈木星的胳膊:“姚姐又出幺蛾子了。”
“让她作。”沈木星说。
洋洋和丹丹回过头来,洋洋说:“真想骂她。”
“你行了啊,别出这个头,我们看我们的书。”沈木星劝道。
姚楚楚似乎已经进入了分手的崩溃状态,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学生能人,胖老师可忍不了了。
“姚楚楚你吵什么!没看大家都在上自习课呢吗?”
胖老师站起来,树立起权威。
“你还跟我分手?我还早就受够你了呢!我告诉你……”
对于胖老师的威严,姚楚楚视若罔闻。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胖老师走过来,站在姚楚楚面前,指着门口:“姚楚楚!请你出去!”
姚楚楚举着电话,双眼就像是被敌人逼迫到崖边的女特务,冷傲地对胖老师说:“我花钱在这儿读书,我就有权使用这里的自习室,我凭什么出去?”
胖老师动怒了:“立刻给我出去!否则我现在就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
胖老师一生气就喘,嗓子里不断地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像一只生气的老猫,连沈木星都看不下去了,赶紧站起来对姚楚楚说:“你出去打电话吧,这样太不道德了。”
一听沈木星说话了,洋洋立刻跟着阴阳怪气地应和了一句:“打电话出去打呗,自习室是我们学习的地方。”
丹丹也说:“就是。”
“是呀!你不学我们还学呢!”
舆论像是一波海浪,在这个小小的自习室里涌向姚楚楚,纵使她平时再过骄纵,也不想与全世界为敌,她跺了跺脚,冷哼一声,抓起书包出了自习室,走前朝胖老师扔下一句话——
“一个破复读学校的寝室大妈你装什么人民教师!不看自习你还能去哪儿!家都没得回!”
“你!”
胖老师的眼睛突然瞪得如铜铃大小,目眦欲裂,抽上一口气,就再也没呼出来过!
眼看着胖老师捂着胸口向后仰去,女学生们都吓坏了!沈木星和钟琳离她最近,赶紧去搀扶,一时间自习室里乱成了一锅粥!
“救心丸……救心丸……”胖老师的脸变成了绛紫色,她颤抖着用手指向她的休息室,艰难地说道。
胖老师有高血压和心脏病,这种情况是十分危险的。
“钟琳!你快去拿救心丸!我打120!”
“好!我这就去!”
“老师!老师!老师抽搐了!”
“老师!”
女孩子们的哭声传来。
37
沈木星焦急地去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已经是停机状态。
她立刻找了一个女同学,让她去打120,然后跑到休息室去找楼道的钥匙去了。
情况十分紧急,五楼全都是小女生,谁曾经历过这个?一时间脚步声、哭声、打电话声乱成了一团。
沈木星拿到钥匙,跑到楼层的栅栏前,一边开锁一边喊人。
“曲老师!曲老师!”
四楼是男寝,此时也在上自习,男寝的勤务老师正是她入学第一天送她来寝室的老头,一听见女寝有喊声,赶紧往楼上跑,抬头问了一句:“怎么啦?”
“老师晕倒了!”
曲老师一听,赶紧往楼上跑,几个上自习的男孩子也跟着跑了上来!
救护车很快就赶来了。
夜幕中,救护车的闪灯照得整个宿舍楼充满了紧张的气氛,男生女生都穿着拖鞋睡衣,站在楼道口,看着胖老师被救护人员往车里抬。
有女孩子被吓哭的,但哭声最大的,是姚楚楚。
沈木星站在人群之中,担忧地看着那救护车的门被关上,暗自为胖老师祈祷。
正在这时,一双大手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她被那股力量拉着下了门口的台阶!
……
救护车一走,楼下就黑了,学生们乱哄哄的,沈木星根本就没看清是谁,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她才猛然发现,拽她的人竟然是严熙光。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地望着他。
他攥着她的胳膊不放手,左右偏头将她打量了一番,眼中有关切的神色,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出了什么事?”他的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焦虑和惊慌。
“我们老师晕倒了。”她回答。
“那你呢?”
“我没事啊……”
严熙光握着她的手腕忽然一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夜风一吹就吹到了她的鼻息间,沈木星这才反应过来,万分惊讶地看着他。
“我手机停机了你不会……你不会一直在楼下等着吧!”
一楼的宿舍门是内锁的,保安也不在一楼。
那时候网上充话费还没有普及,附近的话费充值点也已经关门。沈木星难以想象,联系不上他的严熙光,手里攥着她的练习册,在楼下等了有多久。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截星火未灭的烟头,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没有,才抽了一支烟而已。”
沈木星接过练习册,心里愧疚极了,忽然又觉得他很蠢。
“那我要是一直不下来呢?”
“我和你也没心灵感应,你这么等着,还不如把练习册放地上呢?反正也没人偷呀?”
“你不嫌麻烦么?”
她连续问了他三句,他却一句都没答,他的手拍了拍裤兜,拿出烟盒来,抽出一根塞进唇里,手掌挡着打火机的火点燃,一小簇窜上来,明明灭灭照亮了他的脸庞,他的眉头是点烟时习惯性的蹙起,眼睛被眉头折成一个压抑的弧度。
沈木星不管,他不说话,她就一直这么看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毫不避讳。
严熙光被她看得很不自然,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看了一眼她身后陆陆续续进屋的同学,微微扬了扬头,指了指其他同学,说:
“回去上课。”
沈木星没有动:“你这就走了?”
“嗯。”
“那谢谢喽!”她突然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抱着练习册后退两步:“自己开车回去小心!我让我妈给我充话费,你到家了能给我发条短信吗?”
严熙光犹豫了两秒,却还是抵不过她那黑曜石一般的期待眼眸,点了点头。
“那成!我等你电话!”她说完,转头笑了,跑回宿舍。
37
和严熙光开始发短信大概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到家了吗?”
她隔了一个半小时才给他发去一条。
一开始严熙光没给她回。
沈木星每隔两三分就按亮屏幕看一看,却始终等不到他的短信。
或许他没有看见。沈木星安慰自己到天明。
直到第二天,他也没有给她回,沈木星有点郁闷。
“严熙光,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是有责任的哦!”
等到上完课一节课,他的短信才回了过来。
“昨晚没看手机,平安勿念。”
沈木星扑哧一声笑了。
真是个小古董,“平安勿念”这样老土的词应该是八十年代写信用的吧?不过,他的过于正式似乎有几分刻意疏远的味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