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1：杀你又如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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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p>

浅眠的原冲听到动静，连忙跳入车厢，发现程靖身着一袭中衣，面色痛苦地蜷缩着。</p>

“先生！”</p>

“不要、不要声张——”</p>

程靖呼吸粗重地打断原冲，不需片刻，额上已经冒出豆大汗水，顺着面颊、脖颈滑入锁骨。</p>

原冲不敢违逆程靖，压着心慌的感觉，转身下车，将听到动静涌上来的护卫驱走。</p>

“全部打起精神守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p>

做完这些，他忙不迭回到了车厢。</p>

这时的程靖已经勉强恢复了跪坐的姿势，只是脸色依旧十分苍白。</p>

“先生，发生了何事？”原冲半跪在地，亟欲上前扶助身形摇晃的程靖，然而刚伸到对方身前便被程靖用推开，正是这个时候原冲发现对方右爬满了一大片漆黑印记，“先生！”</p>

程靖面色涨得通红，呼吸一次赛过一次沉重，腮帮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胀，瞧着十分痛苦。</p>

“无事……”推开原冲，程靖缓了半响才压下那种锥心裂脑之痛，原先布满眼眶的细密血丝也渐渐淡去，“恒舒，你……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p>

程靖言语困难，说两个字便要粗重喘息一回，即便说出口了，口齿也有些含糊。</p>

原冲见程靖这个模样，哪里还稳得住？</p>

他慌乱地环顾一圈，仔细翻找刚才的记忆，根本没看到程靖口中的“可疑人物”。</p>

从程靖呼唤他的名字到他冲入车厢，只隔了一两息。</p>

这么短间隔，除非是妖邪鬼怪，不然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飞走。</p>

“没有，末将方才在外守夜，并未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p>

说完这话，原冲看到程靖身边搁着已然出鞘的佩剑，剑身还染着余温刚散的血迹。</p>

“先生受伤了？”</p>

难怪程靖表现如此痛苦！</p>

程靖抬起右，宽大的衣袖下滑至肘，露出大半截白皙的臂。</p>

原冲朝程靖的臂定睛看去，头皮立时发麻！</p>

只见一团浓墨似的东西正在程靖臂蠕动、晕开，起初只是一小片，之后变成了一大片！</p>

他哪里见过这么玄幻的场景？</p>

“这、这……先生……莫非是妖邪伤的先生？”</p>

原冲急得双颊充血，脊背却冒出森冷粘稠的冷汗。</p>

程靖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莫要胡说。若是妖邪，岂能被我轻易伤到？”</p>

说完，他眼神肃然地瞧了一眼搁在一旁的佩剑，锋利的剑身还残留着渐渐发暗的血迹。</p>

原冲诧然，看向程靖的眼神发生了些许改变。</p>

文人习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佩剑对于他们而言，观赏性大于实用性。</p>

佩剑对于文人而言，意义等同于首饰之于女子。</p>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打，事实上那些能在外浪的文人，各个都是能文能武。</p>

打不赢武将，但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p>

原冲稳了稳心神，问道，“先生这会儿可觉得哪里不舒服？”</p>

“头有些疼，倒也无碍……那个刺客被我刺伤，你让人顺着血迹去找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