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战北疆（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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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脊背冷汗涔涔。</p>

旁人不知道姜芃姬的来历，所以他们不知道陨石示警在她面前不奏效。</p>

可要是换一个皇帝，这大招下去，莫说卫慈要死，卫氏上下都要陪葬。</p>

想通这一切，卫慈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p>

正出神，眉间被人用指头戳了一下，很快冒出了一点红印子。</p>

卫慈神魂归体，抬摸了摸眉心。</p>

“回过神了？”姜芃姬坦然道，“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重蹈覆辙就好。”</p>

卫慈心头滋味万千，看着姜芃姬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情丝。</p>

“慈与卫氏，此生不再有丝毫往来。”卫慈道，“若违此誓——”</p>

“我知道，发毒誓就免了。”姜芃姬笑了笑，她道，“只要你记得就好了。”</p>

卫慈忍不住将未尽的话咽回肚子。</p>

如今回首过去，他发现很多事情其实可以避免，偏偏他身在局中未曾察觉。</p>

正说着，外头传信兵回禀。</p>

“李校尉求见主公。”</p>

“汉美来了？快让他进来。”</p>

姜芃姬起身回到主位，颇有些可惜地瞧了一眼卫慈。</p>

军营重地，一点点独处的时光都显得弥足珍贵。</p>

过了一会儿，帐幕打开，耳边听到铠甲摩擦碰撞的声音，一袭银色铠甲的李赟走了进来。</p>

“参见主公。”李赟没发现帐内弥漫的古怪气氛，径自道，“大营二十里外有北疆部落使者。”</p>

“北疆部落的使者？”姜芃姬心情好了不少，面上也挂着浅笑，“难不成又是来投降的？”</p>

李赟赞道，“主公料事如神，他们的确是来归顺的。”</p>

这次归顺的部落规模中等，青壮约有八千，整个部落人口一万五。</p>

北疆总体人口也没多少，一次性投降这么多人，北疆贵胄要是知道了，还不心疼死。</p>

一想到这个，李赟忍不住暗爽。</p>

姜芃姬拧了眉头，她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反而对卫慈道，“子孝——”</p>

她唤了一声，卫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起身从一旁取来北疆的地形图。这些图纸全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少部分是他们自己偷偷画的，大部分都是从贡献的部落领地搜刮来的。</p>

姜芃姬打开一张羊皮纸，仔细看了上面的内容。</p>

“子孝，有些不对劲——”姜芃姬道，“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p>

与其说她发现什么，倒不如说她的战争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p>

“主公可发现了什么？”</p>

姜芃姬道，“不确定……汉美，你去安顿那些人，我亲自见见他们的使者。”</p>

李赟领命下去，姜芃姬看着羊皮纸，眼神略微闪烁。</p>

过了一个时辰，李赟带着部落使者来见姜芃姬。</p>

当那位部落使者带人出现在军帐，她的视线便黏在对方身上，将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p>

部落使者表明了归顺的恳求，姜芃姬虽接受了对方的投靠，但她的表情很冷，冷淡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p>

有人主动归顺，这应该是喜事儿啊。</p>

李赟狐疑了，“主公，难不成他们有问题？”</p>

姜芃姬反问道，“汉美，倘若你要带着族人投靠敌人，你的心情会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