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明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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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几步，便可眼见右手边本该是石壁的墙壁然空塌，露出极深处大片复杂的机关结构——中间有一块极大的空当。

看来“震岳”似乎之前就是停在这儿。

而林湖也在边走边说：“前方那扇铜门后便是‘暗室’，右方是‘明庭’。暗室被打开，明庭中机关被触动，放出了‘震岳’。‘震岳’之前便停在墙里。”

“先祖深谋远虑，早考虑到被修真大能闯入的境况，是以这地下层有许多地方偏不是用的阵法，而是用的机关。果不其然，闯入之人技巧再纯熟，也难免触发机巧。”

慕苏皱皱眉头。明庭，暗室，震岳……这些词语她并没有曾听慕莜讲过，她只知道这地方护着一个东西，他们只需保住这东西不被任何人取走就好。

不过，这两间小室一为“明庭”，一为“暗室”，为什么没有提到左手边那扇陶朱木门？

慕苏想到这儿，直接问了：“前为暗室，右为明庭，我瞧左边‘震岳’后似乎遮了扇门，那是作何？”

“那是先祖修建时为后人留下的逃生之路，危机时刻以备万一。”林锦君随口道。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慕苏不知怎么脑海里便浮出一个人影，便仍旧接着问：“它通向何处？”

“庄内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林锦君回。

——容染带着辞致，跳进了一处枯井。

慕苏抿了抿唇，眸光微闪。

看来她的好徒儿也参与了进来。

慕苏不说话，林湖便继续讲了下去：

“我云起山庄经营多年，收藏的许多珍稀典籍札记便搁置在暗室中。”他已走到了门边，自然而然地掏出腰牌，将腰牌合入门边一处凹槽，“我来时，这门开着，震岳在那个口子打转。”

腰牌与凹槽重合得完美无缺，他接着以灵力激发，腰牌向外流出白色光芒，填满凹槽形成云起山庄的门派标志模样。随后，光芒扩张掩映了整面铜门，铜门往墙内缓缓缩去。

十分精巧的设计。

“那开门之人应该是以某种技巧打开了铜门，但他肯定想不到此门可以往墙内推没，而是随手推拉，所以触动了机关。”林湖收身，站到了一边。

门开得极慢，慢而稳。

林哲烨自豪道：“这地下层的设计出自名家之手。我之前细细想过，此处机关与阵法相辅相成，简繁变易，一般人恐怕只能看些表面上的东西。”

他们说得不错，此处设计匠心独具，慕苏明白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唐苑擅长机关之术，若是没想错，应该是唐苑打开了这扇门，但唐苑来这儿做什么？还有阿染和辞致应该也来这儿了，她们又是做什么？她们和唐苑是同谋还是巧合？

慕苏正想着，门便开了。

室内陈设一目了然，林锦君左右看了看，不由沉了眉，喃喃自语：“当真……”

“奇也怪哉，竟真的有贼在闯入满是珍藏的地方后什么也不拿走。”林哲烨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们面前，一脸惊奇，“我也瞧了一遍，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丢。”

“锦君，是否有什么蹊跷只有你和庄主知道的？你看看有没有被动过。”

慕苏默默无语，一边听着他们对话，一边将注意力落在室内的摆设上：几个书柜里的书籍类别不同，但无论是名家手札还是术法典籍，都是稀世珍品；四个角落的石台，以阵法和机关护着玉牒圆牌之类的物事。

这样的机关和阵法……慕苏走到了东南角，在那儿的石台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上面。

容染辞致和唐苑看上去当真什么都没拿走——是拿不走，还是其实已经“得到了”？

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父亲同我说过的，暗室内藏着的都是明面上的珍藏，反而是无关紧要的。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蹊跷，别的一切都是我们三人都知道的。”

“所以果然是什么都没有丢？那‘那个’呢，当真无碍？”林哲烨不由得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色。

林锦君低头想了想，复而抬头：“湖叔虽检查过，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去看看。”

他想招呼慕苏，目光便向慕苏看过来，发现慕苏正看着一面石台，心内莫名一动，朗声：“慕前辈可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