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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入山,免不了遇上飞禽走兽、蛇鼠虫蚁,而山路越来越崎岖,马车也难以行驶,程昭他们就将马车留在一处树丛间,放了马儿去吃草,反正采买东西也是回程的事了。柳颖军把一竹篓取来确认东西齐备,盖上盖後担在背上。程昭走到柳颖军面前背对他弯身说:「上来吧,我背你走得快。」
柳颖军错愕失笑道:「你又来戏弄我了,不必这样,我自己能走。」
程昭转头认真喊他说:「没闹你,是认真的。上来。颖军,你听我的。」
柳颖军盯住程昭的背影,心想这里反正是野外,他也还没被程昭背过,抱着好玩的心态趴到程昭背上,对方抓牢他双腿将他背起,提醒一句:「你抱紧我。」
「这样?」柳颖军环住对方颈脖,抓住自己双手。
「再抱紧。」
柳颖军听出他话语里的笑意,感染了那愉快的情绪,往他耳边轻吻,跟他说:「你也不会让我摔下来啊。我不想勒得你难受。」
程昭没想到柳颖军会亲他,欢喜得只觉这满山盛开的夏花都如蝴蝶一样翩翩飞舞,说了句「我们走了。」就提气施展轻功,须耗上一整天才上得去的山寺,程昭背了个人跑了半个时辰就到,只是他将柳颖军放落地时,柳颖军踉跄往後,担着竹篓脚步虚浮的晃来晃去,像跳怪舞一样滑稽。
程昭在他摔跤前及时拉住他的手把人拽回怀里,担心说:「你哪里不舒服了?」
柳颖军抚额,一手搭在程昭肩上,有点疲累的喘气回话:「头晕,这就是、那个叫轻功什麽的吧,你让我歇一会儿就好。」
程昭执起他一手给他按虎口x道,又给他r0u太yAnx、头顶几处,他才恢复过来。趁这机会程昭取笑他说:「头一回见人晕轻功的,哈哈。」
柳颖军不悦扁起嘴抱怨:「我也是头一回见识人用轻功跑这麽远的山路。」
「走吧,山门在那儿,我已经先来信告知这儿的师父。该跟你讲的我也讲过,你准备好了麽?」
柳颖军应了声,两人在一名扫地僧引路下见到住持,程昭在这之前也添不少香油钱,然後到柳颖军到寺庙後一座打理得像庭院的坟场。那本是一处平坦的空地,埋了整村人的屍骨後成了一个个坟塚,上头立了无名碑,每年这寺庙的人都会给这些亡魂办法事。住持还说了些玄奇的话,他说:「他们和山里的JiNg怪一同修炼,与我们亦是和平共处,如此一来还能庇佑这山间平静无事。只是那时村里那场祸事发生得太快,许多人的姓名不得而知,有的勉强有个姓氏,所以每次供奉他们都是一起的。」
那些坟塚之中并无柳氏,柳颖军认为这些本都是他故乡的人,所以借了张桌案充当供桌,对着乡亲默默为其祈求冥福,语气平和低喃:「我来见你们了。我是柳颖军。」那之中有他的亲生父母和手足,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依稀能看见他们一家人生活和乐的情景。
那日他们借宿寺中,吃过斋饭後两人在林间散步,程昭看柳颖军还算平静,但又若有所思,关心道:「你还好麽?在想什麽?」
「我在想,灭村那时是因为瘟疫,可我怎麽不记得他们病倒的事了。也不记得他们是怎样走的,阿爷跟我说我也病了,他受托带我去城里找大夫治,我病癒後就不记得以前很多事。」
程昭静静聆听,伸手去牵着柳颖军,柳颖军对他浅笑一下,跟他说:「不过我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为了不要忘记,我还是将他们画起来吧。看来我会画些东西也是不错。」
在那之後他们返回豫州住所,柳颖军在春瑠斋画了儿时与手足和邻人孩童玩乐的趣事,在溪里抓鱼虾、挖螺,或是围着老人家听故事,想起什麽就画下来。不过这是後话了。
程昭已允诺过杨二爷不将那些江湖恩怨之事讲给柳颖军听,其实他仍是为了柳颖军,那些事知道未必是好事,且如今那些人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他握住柳颖军的手微笑不语,选择替其承担一切秘密,让悲伤事永埋尘土。对他来说,柳颖军还活着,而且会和他安生度过此生就已足矣。
入夜後他们睡在几乎没什麽摆设的客室,清幽空荡的小房间里,程昭跟柳颖军手拉着手就寝,程昭睁眼望着黑暗虚空中闲聊说:「这里真不错。什麽都没有,只有你跟我。」
柳颖军本来要睡着了,忽听他出声也模糊应了声,翻身面向人轻喃:「程大哥喜欢,我也喜欢。」
「颖军,我是个贪心的人。这辈子遇着你还不够,真想要来生也在一起。」
柳颖军想了下也思忖道:「可是许多事轮不到我们作主的。若是真有Y曹地府,去了那儿也由不得我们。我只要你好就好,阿爷以前也常说凡事不该强求,知足常乐。强求就是苦,是执着。」
「这道理我晓得,可我不怕苦。你不必像我这样,我只是无法断了这念想,想要每一回都是你先喜欢上的第一个人。」
柳颖军翘起嘴角问:「为什麽啊?」那语气有点孩子气。
「不告诉你。」
「程大哥这样喜欢我,我觉得真幸福。可我舍不得你这样啊,那我也每一世都努力找你吧。要是错过了就……我就不喜欢人了。可是你要是不小心喜欢上别人,又没遇到我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样怎麽办?」
程昭说:「那就祝你幸福一世。我嘛,就让我只恋上不会Ai上我的人吧。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柳颖军只觉心口闷疼难受,连忙摀住程昭的嘴,可是话已出口,他皱眉念说:「程大哥不要乱讲,你也该跟我一样一世好命才行。要不然我、我就和你一样,你不好的话我也不好,你走的话我也走。」
他知道程昭是个对自己能狠心的人,程昭这人处事不尽然像表面那样凡事温柔多情,反而果敢决断,自他们在一起之後,他更感到受宠若惊,有时觉得程昭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他,所以对自身也是那麽残忍冷酷。要不然怎会做这种约定,说这样的话来?他只能藉着程昭心疼自己,也让程昭能更在乎自身。
程昭却道:「我这可不是戏言。」他拿开柳颖军摀他嘴的手。「我只要你,也不知怎的,好像……我就是知道再也没人会像你这样待我好了。我也是发自心底Ai你的,就算苦又如何,只要与你邂逅,是苦是乐我都甘愿。错过了就错过了,只要你还在就能再相遇。一旦遇着就不会再放走你。每年杏树花开,我都酿青杏酒等你。你不在,我就养只鸟陪我。你作画,我为你写故事,逗你开心。将来我们老了再来看,不是很好?」
柳颖军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他双手0上程昭的脸,0索到那张不停倾吐情话,令他感动yu泪的嘴,笨拙生涩的吻住。Sh润的唇在程昭嘴上辗印,一下又一下,柳颖军哽咽道:「别再讲了。我会哭。」
程昭0到柳颖军的唇瓣和脸颊泪痕,心道这不就已经哭了?但他也没揭穿,抱着人翻身压上,他早已情动难抑,0着柳颖军身子低柔说道:「小军,哥哥只做一回,给我麽?」
「唔嗯。可这儿是人家庙里……」
「我与你关着门做,并不打扰人。何况你我已相许终生,不是随意轻浮g搭的关系。我轻轻弄你一回就好,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去外头自己想办法。」
柳颖军回抱住程昭说:「不是的,我没有不要。程大哥你不要去外面啦。」
程昭顺利转移少年注意力,也兴奋不已搂着人细密亲吻,匆匆将K子脱下,黑暗中柳颖军一样怕羞,仍是绷紧身子。柳颖军翻身背对他,他又亲又0了会儿,拿出常备的香膏弄在柳颖军那紧涩R0uXuE上,几日没碰这处又是紧得要命,稍进一截手指就吃绞得厉害。程昭细腻照顾其周全,待柳颖军习惯了他手指进出才将yaNju放入。
虽是浅浅cH0U打Tr0U和菊x,但这房里床板简陋陈旧,稍有较大的动作就发出吱嘎怪响,程昭也只当那声音不会传远了,扣住少年腰T紧凑撞击。柳颖军双手成拳、歪着脑袋咬唇憋住SHeNY1N,但那yAn物猛击他最舒服的地方,让他不由得溢出SaOLanGJiao喊。
「呃嗯、哈啊!」
程昭一手摀住柳颖军的嘴持续cH0U送那物,手指陷落至少年大张的口中,长指搅着舌头、轻抠舌根,少年hAnzHU他的手吃得煽情y浪,再者少年用力摆腰,似乎是那腰腿受了刺激cH0U搐,连那xia0x也紧紧x1绞住那yaNju,直至ROuBanG被榨出浓稠JiNg华为止,两人同时定住不动,无声黑暗里听见彼此颤栗呼x1声,半晌柳颖军带哭腔瘫软趴在床间。
程昭俐落的擦拭他们身T,将柳颖军的长发撩好,抱着人歇下。柳颖军也不想自己这麽没用,老是让对方收拾善後,但他T力实在不及程大哥,只好享受被照顾。
与此同时,五鬼刀风逮了杨一郎做了不少威胁,迫他自己向官府的人坦承先前纵火的罪行,五鬼风刀将人绑了扔在官衙前,并撂话道:「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会在暗处盯着你。但凡你少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耳,少讲两句就挖你双眼。」
杨一郎惊惧至极,发抖咬牙问:「敢问、大侠你、你,你是不是,在花街装神弄鬼整过我?」
五鬼风刀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在鬼面後头冷笑一声说道:「你该庆幸雇我的人已退隐。若是他亲自出马,才叫你尝到何谓生不如Si。将你交给官府已是对你最仁慈的作法。你也没得选。」
***
程昭和柳颖军返乡後,不久小梅和七郎就成亲了,五鬼则是时常以文士打扮到访春瑠斋,表面是跟程昭谈些江湖旧事,实则在追求程昭的侍nV。
於是入秋之後所有人都变得更为繁忙,柳颖军的茶坊和小旅店也已重建完成,不过他还是住在春瑠斋,从前的居住都改成旅栈给过往旅人投宿,并且由资历最久的伙计住在那儿负责每日开店,而他则是早起再过去茶坊照顾生意,傍晚才回来春瑠斋。
平常柳颖军就在春瑠斋作画、刻印,也依然照作那糊窗的工作,有几幅练习的写生挂在铺子里,画的是兰草、松竹等三清图,一些陪伴侣、情人来买胭脂水粉的男客看了喜欢想出价买画,程昭问过柳颖军意见就作主把画卖了。柳颖军本想着多少贴补花用,不想老是依靠情人照顾,不曾想过这後来也成了他主要的收入之一,时日一久亦有人特地到春瑠斋监画。
柳颖军一向怕生,一概交由程昭去交涉,每每见到程昭那与有荣焉的样子,心中也是欢喜。深秋风寒水冷,这时已差不多该添完冬衣,柳颖军拿回订制的衣裳要给程昭试,两人在寝居换穿衣物,他拿起一件藏青sE上衫为程昭穿套,一面闲聊:「听说小梅怀上了。明年就有小孩子玩了,真好。」
程昭平举双臂让柳颖军给自己系衣带,跟着开心道:「是麽?是喜事啊。该送什麽好,不如我们做个小木马送他们?」
「哈哈哈,小孩都还没出生你就只想着让人家玩木马。」
「也是,还不知男的nV的,若是nV的就问小蝶她们送什麽好。」
「说起小蝶姐姐,她好像很讨厌五鬼先生?」
「她讨厌?哈哈。你真不懂nV人心。」程昭笑得别有深意,又感慨说:「我跟五鬼亦敌亦友,往来多年,我不服他,他也不服我,真没想到我的侍nVb我厉害……呵。」
柳颖军拉整程昭的衣衫说:「很合身,很适合。」
程昭笑睇他,忽地往前环臂抱住柳颖军,含笑低语:「这个最适合我。」
柳颖军抿笑,转头在程昭耳朵上亲了下,转移话题掩饰害羞,他说:「小梅说孩子长大想拜你为师,问你愿不愿意。」
「琴棋书画我可以教,刀剑马术我也可以教,不过童蒙的东西还是先去找专门的先生吧。我对太年幼的孩子没辄。」程昭说这话,绝对料想不到将来他会多宠那友人的nV儿,简直要将人宠成天之骄nV了。
柳颖军点头道:「好,我跟他们夫妻说一声。有小孩真不错啊,家里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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