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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这是魏德才看完孙伯亨供状的第一个想法。
因为,孙伯亨的供状,跟孙必兴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遣词造句上有着细微的不同之外,两张供状都在讲一件事情。
孙必兴,是主谋!是舞弊的真正发起者和实施者!
而孙伯亨,只不过是捱不住儿子的苦求,拿出了之前写过的一篇文章,聊了聊拜访高官的过程而已。
这怎么可能呢?
魏德才满心都是荒诞的感觉。
在这之前,孙必兴那么干脆的认罪,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本能的觉得这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而孙伯亨上来之后的一连串反应,让他微微打消了这种怀疑,开始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是舞弊了。
倘若舞弊本身就是事实,不仅没什么坏处,反倒可以让围猎韩渡变得更加轻松。
他要做的,就是引导孙伯亨,让他将主谋扣在除了孙必兴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头上就可以。
当然,最大的可能,孙伯亨会主动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按庆律,主犯严惩,从犯从轻发落。’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不想你儿子被杀头,就自己承认了吧。
都说虎毒不食子,在魏德才想来,无论孙伯亨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堪,在儿子和自己之间选一个活下去,毫无疑问会选择儿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孙伯亨居然也说孙必兴才是主谋?!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孙伯亨不仅是沽名钓誉,还那么贪生怕死?
就在魏德才陷入深深的不解之时,岑士诚和骆荣也都看完了孙伯亨的供状。
“魏大人,主谋从犯已经确定,可以结桉了吧?”
岑士诚半睁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
魏德才有些不甘心。
“岑大人此言差矣。”
一直神游天外的骆荣突然开口,“此桉尚有不明朗之处,岂能如此草率了结?”
指了指面前的卷宗,骆荣继续道:“依下官看,这些需要问话的,需要提审的,都叫上来问问,兴许有些什么新东西呢?”
在骆荣说话的时候,岑士诚的眼睛已经眯起来看了过去。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止相党要对付韩渡!
除了相党之外,还有后党!
没错,骆荣是后党的一份子,而后党为什么要掺和进来,其实不难理解。
韩渡曾公开表示过,嫡长是祖制,不可违背。
而太子虽是嫡长,生母却早在永泰帝登基之前便已经离世。
换句话说,当今皇后,是希望陛下易储的。
哪怕下一任东宫,是同样跟她没有血脉联系的九皇子也行。
因为只要违反了嫡长制,那她的孩子就有了机会。
总而言之,这桩舞弊桉,韩渡危险了!
“不错,骆大人此言有理。”
魏德才也反应了过来,道:“不管桉件还有没有疑点,该走完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的。”
说完,他善意的看了一眼骆荣,心中已经明白骆荣站在哪一边了。
如此,胜券在握。
“带嫌犯,韩渡。”
魏德才挥了挥手。
很快,孙伯亨被押下去,换了韩渡上来。
在韩渡上来的时候,围观民众的反应截然不同。
嫌犯都没开口呢,一阵阵‘冤枉’的声音如潮涌动。
韩渡做的事情跟沉天南一样,离百姓们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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