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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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睿说着，再不看皇上一眼，他转身走出内殿，而后看向守在殿门口诚惶诚恐的张士诚。“抖什么？你不是早就和你干爹一样，归顺于本王了吗？待事成后，本王会好好地犒赏你和周公公的。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士诚受宠若惊地连忙屈膝跪下：“奴才定会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万死不辞的。”

一句太子殿下，很好地愉悦了萧玄睿。萧玄睿唇角带着笑意，让张士诚起身，而后嘱咐他。“吩咐下去，对外就说父皇是中毒了。给父皇下毒的，不是旁人，就是皇后。立即派人，封锁住鸾凤宫，将鸾凤宫的宫人，都押入大理寺，公开审理。至于皇后，暂时将她拘禁在宫内……”“如果能放一场大火，将她给烧死在宫中，那也挺好的。对外就说，皇后畏罪自杀。”

张士诚连忙低声应了，他立即去办萧玄睿吩咐的这些事。——皇上泪眼朦胧地凝着萧玄睿离去的身影，他忍不住痛哭失声起来。这些年，他从未像如此这样恼恨不甘过……他设想过，自己的无数次死亡的结局。唯独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手上。畜生，这个畜生，这么多年，他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如今，他这是自食恶果了吗？皇上心里很是愤恨，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滴往下滴落。早知今日，他就不该养虎为患，留着这个混账。但是现在，他再后悔也没用了。这次的中毒，与上次不同。这是剧毒，毒素已入肺腑，他……他命不久矣了。他真是不甘心啊。他正懊恼着，突然听见一声很是轻微的嘲讽笑声。皇上一惊，扭头看向发出笑声的位置。昏暗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居然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熟悉。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皇上不由得微微蹙眉：“谁，是谁站在那里？”

昏暗的光影下，那个身影渐渐地移动，一点点的挪出昏暗的地方，显露在光影下。“父皇，你可还记得，你的三儿子？”

距离近了，皇上一点点地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他不由得满眼惊恐，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慢慢靠近他的人。他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好像都呆愣住了一般。“啊……你是人是鬼……”皇上忍不住惊惧一声，身子连忙往后挪动。萧玄翼不是死了吗？这个儿子，他早就死了。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他已经下了地狱，他已经死了吗？萧玄翼蹲下身来，阴沉着脸庞冷冷地看着狼狈至极的皇上。曾经，父皇是他遥不可及，不敢触碰亲近的梦。如今，他是恨透了这个父亲。没有他的纵容，萧玄睿就不可能会逼着他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会失去婉柔，他的一生也不可能都被毁了。萧玄翼勾唇，冷然笑着，他一字一顿地问：“父皇，你还没死，我也不是鬼。托你的福，我还没死……不过，为了这一天，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吗？”

“我明明是皇子，是一国王爷，为了报仇，我不得不潜伏在后宫，当一个人人可以欺辱的阉人奴才……虽然这过程很苦，很难。可结果却是好的，终于，你终于也有了今天啊。”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玄翼：“你……你没死？这怎么可能呢，当初睿儿可是砍了你好几刀致命伤口的。”

话刚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倒吸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萧玄翼痛恨至极，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问：“所以，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对吗？你知道，是萧玄睿出手，杀了我。你知道，真正谋害云家军，杀了云傅清的人不是我，而是萧玄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