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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最后离开的张直勤对门诊小护士说道：“你好，厕所有人摔了一跤，蛮严重的，去看看吧。”</p>
回到五家埭，根据所有名字对应的身份，在社屋中大差不差地找到了想要摆张浩南一道的幕后主使。</p>
“曹爱军？西沙集团的老板？他为啥要弄你？”</p>
“已经不重要了，报仇不过夜。”</p>
张浩南说罢，又道，“西沙集团是谁做账？直盛阿叔？”</p>
“我打电话问问，等我几分钟。”</p>
过了一会儿，张直盛说道：“叫梁茂才，住南苑村。”</p>
“请出来吃个饭，只要肯合作，他一年赚多少，我给他十倍。”</p>
然后又道，“到几本账给多少钱。”</p>
“好。”</p>
张直盛点点头。</p>
“要是这个梁茂才不肯呢？”</p>
“他没结婚？他没娘子？他没老子？他没儿子？办法是死的，人是活的。”</p>
在法院退休的爷爷叼着烟，眼皮耷拉着说道。</p>
“不过，浩南，一般做账的都是忠心手下，弄不好还沾亲带故……”</p>
“无所谓的，不合作就直接抢，人到齐直接到西沙集团财务室把材料全部带走。”</p>
眼皮耷拉的爷爷再次开口，不过这次他眼睛瞪得很圆，“还是那句话，办法是死的……”</p>
随后，张浩南又打了个电话给秦世川。</p>
“秦哥，帮个忙。”</p>
“动画小样弄好了，什么时候过来看看？”</p>
“我这里有点事情，暂时不过去。”</p>
“那好，有什么我可以出力的？只管说。”</p>
“你们单位有没有人暗访过西沙集团？”</p>
“卧底记者一直有的，材料也有，我问一下人，等我去找找看，找到了打你电话。”</p>
秦世川没废话，直接打听到了具体的人，然后在茶水间，秦世川问道：“原先你暗访西沙集团是什么内容？”</p>
“非法排放，工伤拒赔，还有就是违规生产……”</p>
“材料呢？”</p>
“档案室找一下，怎么，秦哥要做新闻？”</p>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少你一顿饭。”</p>
说罢，秦世川带着他去了档案室，找到正在喝茶的主任之后，扔了一支烟过去就拿着钥匙开锁。</p>
“全部？”</p>
“全部都在这里。”</p>
“我拿走了，复印件留这里。”</p>
秦世川大摇大摆地捧着一堆材料离开，根本没人问他做什么拿什么，走廊电梯里遇到年轻人，都是开口就喊一声“秦哥”。</p>
吹着口哨，到了停车场打了个电话给张浩南：“暗访的材料都到手了，采访工人的录像带都有，我全都给你拿过来。”</p>
“麻烦你了秦哥。”</p>
“外经贸自助餐！”</p>
“给你办年卡。”</p>
“你说的啊！”</p>
整个人精神抖擞，秦世川开着自己的破车，也感觉仿佛充满了驾驶乐趣。</p>
是夜，原本打算回家的秦世川整个人也亢奋无比，他原本以为张浩南是要搞什么事情，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玩这么大。</p>
“工伤致残的，有的是外地人，找起来比较麻烦。”</p>
“本地的两个，一个是农场人，一个是金桥人，找起来不难。”</p>
“现在就去，不过夜。”</p>
张浩南话音刚落，就接到了张直盛的电话。</p>
“梁茂才说要三十万。”</p>
“答应他，不过规矩他懂的。”</p>
“已经签字了，先给五万就摁手印。”</p>
“给他。”</p>
随后，张浩南又打了个电话给今天晚上值班的张直武，“阿叔，在单位？”</p>
“值班。”</p>
“去外面抽支烟。”</p>
“嗯？”</p>
张直武愣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办公室，走到了单位外面的步行道上。</p>
“直勤阿叔现在带人盯着西沙集团的曹爱军，最快明天，最晚后天，会有人实名举报曹爱军偷税漏税、违规排放、工伤拒赔……”</p>
听着侄儿那不紧不慢的语速，张直武脸皮一抖。</p>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这个侄儿怎么可能省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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