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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悠有些无奈地说:“小的时候,我跟着妈妈去顾少家做过活,顾少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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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谦开会的时候手机关机,回到办公室,才发现侄子顾邵阳打来的电话。
一边拿了挂在衣架上的黑色大衣外套披上,一边把电话给顾邵阳打过去。那头顾邵阳正跟夏时悠在吃饭,见是小叔电话,忙接起来说:“小叔,刚刚在忙?”
“在开会。什么事情?”顾仲谦关了灯,举步往专属电梯去。
“哦,现在没事了,刚刚是准备帮一个朋友请假的。”顾邵阳一手捏着手机贴在耳边,另外一只手则在翻菜单,自己点了几样,然后递给坐在对面的夏时悠。
“朋友?”顾仲谦声音冷沉,“什么朋友?”
顾邵阳笑:“小叔,怎么你也这么八卦啊?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他抬眸看了眼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夏时悠,薄唇扯出更大的笑容来,“对了,你也认识。叫夏时悠,小时候跟着她妈妈来咱们家做过事。”
顾仲谦沉默许久,这才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怎么?你要来蹭饭?”顾邵阳当然欢迎,随口就报了地址,又说,“这顿饭时悠请,她现在还是实习生,你来了别点太贵的。”
他还要说,就听那头挂了电话。他蹙蹙眉,倒是也没有当回事。
对于顾仲谦要来,顾邵阳是没有当回事,不过夏时悠可就担心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她总觉得顾仲谦无理取闹得莫名其妙,好像总喜欢故意刁难她欺负她似的。比如欠债这件事情,以他的权势,怎么会怕她欠钱不还跑路呢?可他偏偏说要拴她在身边。人拴着了,好像也没有对她很坏,相反,偶尔的,还会帮她。她可不敢想他是因为看上自己了,这才把自己拴在身边的。
总觉得,他就是有种恶趣味,喜欢把人当做阿猫阿狗这样的宠物。
也就一刻钟左右的功夫,顾仲谦便出现了,西装革履,一身商务妆扮,显然刚从公司过来。
“时悠,我小叔,你还记得他吗?”顾邵阳指了指坐在一边的顾仲谦,笑望着夏时悠,“不记得也很正常,他一向不爱说话,你也不爱说话。”
其实,夏时悠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些记起来顾仲谦是谁了。
小的时候,她有跟着顾邵阳喊过他几回小叔叔,现在回头想起顾家的事情来,她对顾仲谦的印象,反而要比对顾邵阳深一些。
她曾经求过这个男人几回,因为钱,因为妈妈突然病倒……求他的时候,她是哭着喊他小叔叔的,一般人都在的时候,她不敢这样套近乎,只是尊敬地喊他先生。
想起这些来,夏时悠都不敢抬头,她不敢看他脸。
夏时悠沉默,顾仲谦沉默,一顿饭下来,就是顾邵阳一个人在说话。
后来顾邵阳觉得无趣,索性也就闭嘴了,一顿饭吃得他郁闷。
吃完饭,顾邵阳假意去洗手间,其实是去柜台付钱。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皱着眉头问:“小叔,你把钱付了?”
顾仲谦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起身,看着顾邵阳:“饭也吃了,旧也叙了,你先回去吧。”
“听你这话的语气,怎么听着好像是她什么人似的。”顾邵阳望了望外面天,够了外套来,搭在臂弯,“时悠,你住在哪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夏时悠瞄了顾仲谦一眼,连忙挥手拒绝,“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没有别的事情,刚好送你。”顾邵阳坚持着,见夏时悠依旧不肯,他主动伸手去拉她。
手才伸出去,半道就被顾仲谦截住了,顾仲谦面无表情道:“我顺道搭她一程,你现在住在老宅,离得远,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大嫂担心。”
听自己小叔说愿意给搭顺风车,顾邵阳也就没有再坚持,笑着跟两人挥手告别。
待得顾邵阳离开后,顾仲谦垂眸望着站在跟前的女孩儿,唇抿着,没有说话。夏时悠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脑袋,不停揪着自己衣角,眼珠子悄悄往上翻,眉毛一抬一抬的,想偷偷看他表情。
“先回家吧。”顾仲谦沉默了会儿,够了那软白的小手来牵着,大步往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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