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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读过一句缱绻的话,似乎在这尘世的喧嚣中屹立了百年不化一般的坚定与古老——
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可以只用一瞬间,但是忘记一个人却得用上一辈子。
如玉公子立于长树之下,指尖微凉,轻轻触上了一瓣飘零的落叶,似乎想要去听听,在这肃杀萧条的季节,它无情的被大树舍弃以化作红泥来滋养自己,是否也会心有不甘,似乎也会有所渴望非得更高更远,亦或是永远不会凋零
最终却只能是默默的攥紧了拳头,粉碎了那片已然衰老不堪的树叶。
这一个月,温言常常会莫名的揪心不已。
总是忽然地会有失落感,每每转身寻找某个身影却不见踪影便会怅然很久。虽然他现在分明孑然一身,再无需顾左顾右,徒惹伤心。
一个小侍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猛然的撞到门板,发了出刺耳的声响,温言略有不耐,转头看向这个打断了他思绪的少年,刚要斥责他的莽撞,却猛然发现小侍童脸上青紫不明,神色慌张眼含泪花。疑惑地刚要询问,小侍童带着哭腔张口,“呜呜,二少爷”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言受不了如此尖锐的嗓音,蹙起眉头厉声问道,“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侍童扁扁嘴,咽下又要汹涌而出的泪花,还是带着哭腔道:“二少爷,今儿小的按照常例去春风渡和花中酒楼打探消息,却突然出现一个女罗刹她,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小的一顿,还口放厥词,指名道姓地要见二少爷你说是。说是呜呜,二少爷,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小侍童委屈到不行的表情和脸上的青紫痕迹做不得假,眼泪哭得温言很是心烦,心情越发的焦躁了几许眉头蹙起,甩开衣袖便大步走向门口,哭哭啼啼的小侍童连忙跟上。
也是直到此时,他方才后知后觉的从芸娘口中得知妙妙已然离开秦淮有好几日了。
不知去向。
小侍童委委屈屈的,眨巴着眼睛躲躲闪闪的看了那之前挥拳揍他的美艳女子,简直不可理喻——为了引出主子才故意揍了他一顿。呜呜。什么世道啊小侍童表示很委屈,少爷你必须为小的出头啊!
却见得温言一挑眉,问那美艳的女子:“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那美艳女子一声冷哼。尽显高贵傲慢姿态:“我既然要告诉你自然也就有我的道理,不想与你说,你问了了没有用,我若妙妙他,不。她当真可能是女儿身,那么我自然还是觉得与皇兄比起,你与她还是更加适合的。”
这分明是被娇宠坏了的姑娘,现下的话语间毫不掩饰的庇佑与袒护,可见得她确实是对妙妙真心实意的。
温言勾了勾唇角,想要温婉一笑。却发现并不怎么成功,遂敛了心绪,直白的问她:“何以见得?”
“因为妙妙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便是京城了。若是与你在一起,你可以宠她可以凶她,可以做任何事情,独独独独不要强迫她进京,因为。妙妙她此生怕是最厌恶的就是皇室了”
长公主说完此话,脸上一片的落寞、
温言难得的失神怔愣。良久才酝酿出一句:“皇上以为公主已经回京了,这才放心的北上,却不想公主回了京城却又来了这小小的秦淮,公主当真意气用事,草民温言恳请公主与草民一同进京,免教他人寻了闲话”
“”长公主美眸狠狠的瞪了温言一眼,却看得他笑得还是那般的春风和煦,当即只能暗暗的咒了一句——“过河拆桥”!这才跺跺脚转身回了酒楼的厢房,稍作了打扮,让丫鬟取了行李下了楼。
而楼下温言已经早换上了一身便服,牵着马车走到了她面前。
“长公主,请——”
她愤愤的上马,忽而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过头低骂:“过河拆桥过河拆桥,方才我说的什么你全都忘了忘了吧,因为你永远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你注定是皇上的人,因为你注定会违背她的心愿,温言你自己掂量好了,我皇馨若是男儿身,我早八百年就娶了妙妙,整日放在手心里面疼着宠着了,我断断不信天底下还有第二个沈妙妙这般的伶俐独特。可是你们一个个却都做了什么,既然给不了她要的,干脆就别给!——”
温言全身一震,不着神色的掩饰去自己的异样。
“温言你个伪君子”
长公主似乎终于骂累了,温言平静的点了点头,示意车夫开始驾车,自己却已然一派和气的脸色,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的闲适。
目标,皇城。
他想,长公主说得也不一定全对,妙妙最讨厌的地方是京城又如何,她最难割舍的地方分明也是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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