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才与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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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昨晚换了那么多的衣服和袜子，到处乱丢，谁知道你扔哪了。”
许可摆出一脸不管我事的样子，起身来到了沙发旁边，在堆积成小山的衣物之中翻找了一下，从里面翻出一双白色的连裤丝袜，递给了姜允诺。
“喏，这不就是吗？”
姜允诺接过了这双丝袜，握在手里捏了捏，又都放到鼻子面前嗅了嗅，淡淡的说：
“这双明显是新的好吧？上面都还有包装袋的味道。”
姜允诺一边说着，一双漂亮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可，用审视犯人一样的目光打量着弟弟，问：
“可可，你跟姐姐说实话。”
“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让许可的大脑“嗡”地一声，有些眩晕的感觉。
“啧，你，你瞎说什么呢？”
许可摆出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说：
“我没事拿你的臭袜子做什么呀？我又不是变态。”
姜允诺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扬。
“呵呵，谁知道呢？”
“算了，我就当是被小猫给叼走了吧。”
姜允诺总算是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拿出化妆包，补了个口红，又给许可的嘴唇涂了一点，换好了鞋，和许可一起出门去了财大。
姜允诺所在的老小区距离财大不远，走路的话也就二十来分钟，二人手挽着手，闲庭信步地朝财大走去，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大晴天。
天空的蔚蓝程度虽然跟昆明比不了，但总算不再是之前那样灰蒙蒙的了，三月底四月初，这是上海，也是整个江浙地区最舒服的时节，上个月还光秃秃的梧桐树，此刻已经重新焕发生机，街道上人们的穿着打扮，也开始渐渐褪去棉衣和羽绒服，尤其是女孩子们，重新变得时髦了起来。
相比起那些新建立的新校区，姜允诺所在的上海财大占地面积则是着实有些小，一条马路把整个学校分割开来，姜允诺笑着说，大家都把财大称之为小破财，当然这只是戏称，小是真的小，但破倒是一点也不破，相反，小资情调很足，不管是从建筑布局，还是到校内的绿化和景致，都透着一股上海独有的精致美感。
虽然在学校里有被欺负的不好的经历，不过，姜允诺对于财大，那还是很满意，也很有感情的，她牵着许可的手，一边漫步在财大的校园小道上，一边给许可介绍着财大的点点滴滴。
“虽然我们学校人数不多，不过，这样正好把大量的占地面积用来搞绿化和景观，你看，前面就是樱花走廊。”
姜允诺右手牵着许可的手，左手指了指前面。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到了樱花开放的季节了，到时候，伱来帮我拍照好不好？正好我到时候穿上我们店的JK制服，拍出照片来肯定超有意境！”
“要拍樱花还不简单啊？”
许可笑到：
“要论樱花，这里这点樱花，那里比得上咱们昆明的樱花大道？”
“哎呀，环境不一样嘛~”
姜允诺说：
“这里好歹是高校，樱花虽然美丽，但，真正美丽的，是四月的青春哦。”
说着，姜允诺牵着许可手的力度，稍微加大了一点。
“现在距离讲座开始还有一会儿，陪我多在学校里逛逛吧。”
“嗯。”
姜允诺今天虽然穿的不是JK，但搭配方式跟JK也蛮像的，上半身是白色的法式衬衣系了一条领结，外面套了一件小西装，下半身是跟西装外套同色系的百褶裙，腿上包裹着薄薄的肉色丝袜，脚上穿了一双棕色的小皮鞋，一头茶色的长发上面戴了一顶小毡帽，身上挎个包，虽然不是什么大牌货，但整个人那股从内而外洋溢着的青春气息，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倒不如说，如果她身上背的是一个完全不符合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奢侈品大牌包包，反而会让她多增添一股风尘气，就像宋恩妍那样，满身的名牌，别人识货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是不是被包养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少男少女们春心萌动的季节，校园虽然不大，不过，路上手牵着手，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们可是真不少，许可和姜允诺手牵着手走在学校里，完全没有一点违和的地方。
借着财大的美景，许可还是用手机给姜允诺留下了几张美美的照片，然后二人在樱花小道旁边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点了两杯拿铁，姜允诺靠在许可的肩膀上，把刚刚拍的照片拿去发微博，她之前已经开通了一个淘宝网店的官方账号，自己时不时也会在上面营造一个美女店长的人设，以此来吸粉吸流量。
她们所在的这一家咖啡店是真的很精致，小资情调很足，真的特别适合谈恋爱，里面基本上也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们。
和许可在一起的时候，姜允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靠在许可的肩膀上，就像个喜欢倚靠着男朋友肩膀的小女孩一样。
在这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的咖啡店里，许可也忍不住会去想，姐姐毕竟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她又不是超人或者圣人，肯定应该也会有感情甚至生理方面的需求吧？
这样从高中到大学，也没谈过恋爱，她真的，不会寂寞吗？
“可可~”
姜允诺甜软的嗓音忽然从耳畔传来。
“你平时一个人在学校的时候，会寂寞么？”
“.”
许可沉默了几秒钟，笑到：
“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
姜允诺听到这话，笑了笑，轻轻的在许可的脸上啄了一口。
“寂寞的话，跟姐姐说。”
就在二人依偎在一起喝着咖啡的时候，旁边忽然走过来两个女生，手里端着相机，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请问请问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请别误会，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就只是觉得，你们都长得好好看！”
另外一个女生也点头附和。
“嗯啊嗯啊！感觉你们简直就跟那种偶像剧里的男主女主似的，超有画面感啊！”
许可其实不太喜欢不认识的人或者不熟悉的人用相机镜头对着自己，不过姜允诺倒是很乐意，毕竟，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长得好看呢？
“好呀好呀~”
姜允诺拉了拉许可的手，笑着说：
“又不是什么明星或者公众人物，拍张照片怎么了嘛？来，看镜头~”
为了姐姐开心，许可也无所谓了，和姜允诺手挽着手，对着镜头挤出一个笑容。
给他们拍照的女孩当然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先入为主地认为二人肯定是情侣关系，还问二人能不能摆个更亲密的动作姿势。
不等许可说话，姜允诺就满口答应，她小屁股挪了挪，横着坐在了许可的大腿上，两条纤细的胳膊轻轻搂着许可，一边看着镜头，一边依偎在许可的胸脯上。
“这样可以么？”
“好耶！！！”
在咖啡店里留下了一堆照片后，距离公开讲座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公开讲座的地点，是在一栋教学楼的大型阶梯教室里，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可才看到会场外面的展牌，上面写着：
“生命，伦理与科学，隐藏在人类基因之中的秘密。”
“主讲人：王晓东，钱泽南。”
许可有些好奇，姐姐什么时候对生命科学这类的话题感兴趣了？
来听讲座的人还是蛮多的，偌大的阶梯教室，上座率目测应该超过八成了，反正大几百号人肯定是有的。
姐弟俩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座下，穿着得体的女主持人走上了台，先是一番简单的开场致辞，然后详细介绍了一下两位主讲人，据说两位都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专家和大佬，主攻的是遗传学方面。
“很荣幸受邀来参加这个讲座，也很感谢财大校长这么看得起我。”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面带笑容地说：
“说实话，我没想到，今天的这个主体，会吸引到这么多的学生过来，我想请问一下各位，你们来听这个讲座，单纯是为了拓展知识呢？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们可别看我这古板的样子，实际上，我对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喜好还是颇有了解的，所以你们可别想骗我哈。”
“我先声明哈，我主攻的是遗传学，可不是骨科。”
幽默的开场，引得台下的学生们一阵欢笑。
一阵寒暄过后，台下一个女生举着话筒站了起来，问：
“王教授您好，我想请问一下，近亲交配有概率诞生出罕见的天才这一说法，站得住脚么？如果有的话，在概率学上，目前有权威的概率统计吗？”
“我之前在书上看到一个说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是天才，百分之20到四十的概率是普通人，百分之五十九以上的概率是痴呆或者畸形，请问这个数据，靠谱么？”
王教授接过话筒，扶了扶眼镜，说：
“首先呢，你问有没有权威的统计数据，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人类毕竟不是小白鼠，可以随意用来做实验，目前的道德和法律，也不允许我们做这样的实验，因此，我们只能从学术理论和现实里稀有的案例来做分析，因此，你说的那个概率，肯定是站不住脚的。”
“在这里我简单地举个例子吧。”
“达尔文的名字，相信大家都熟悉吧。”
“达尔文于1839年与表妹埃玛结婚，后来生有六男四女，结果如下：
长子威廉和四子伦纳德没有生育能力；次子乔治精神不正常；三子弗朗西斯抑郁症；五子雷勒斯毕生病魔缠身；六子小查理2岁夭折。长女安妮10岁时早亡；次女玛丽出生不久夭亡；三女亨利埃塔没有生育能力；四女伊利沙白性格极其孤僻。”
因为近亲结婚，达尔文这样不世出的天才连个孙辈都没有，更别说天才继承人了，而他本人也由于自身惨痛经历而做了相关研究，对遗传优生学作出了奠基式贡献。”
“单从这个案例来说，你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概率，站得住脚吗？”
“我在这里再举几个例子吧，这次有图片，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几张照片，照片刚一放出，下面的学生就一片惊呼。
“卧槽！这是什么啊？”
“好恶心，这，这是人类能长成的样子么？？？”
大屏幕的照片上，是一个个画风诡异的畸形儿，看的让人san值狂掉的那种。
“这是澳洲某处，一个迷信血统论的家族的照片。”
王教授介绍到：
“但，毫无疑问，对于保持纯正血统的执着，让这个家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台下，坐在人群之中的许可，虽然不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但，基本的生物学知识，他还是具备的。
此刻，他的大脑并没有话多少时间去思考台上教授的言论，他更多的都是在想，姜允诺带他来参加这个讲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在借着这个讲座来警告他什么吗？
想到这里，许可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失落。
难道说，姜允诺的心里，其实早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吗？
可是，明明不要孩子的话，就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了吧？
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一定需要有后代才行么？
许可低着头，不敢去看坐在身边的姜允诺此刻是什么表情。
不过，就在许可思绪混乱，完全没注意到台上的专家教授找人提问的时候，身边的姜允诺忽然站了起来，朝主持人招了招手，主持人则是把话筒抵了过去。
姜允诺礼貌的朝台上的专家们打了招呼，然后开门见山地问：
“可是，刚刚王教授提到的达尔文，他本身就是表亲近亲结婚的产物呀，与之相似的，还有爱因斯坦，牛顿，达芬奇等等”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影响了人类文明进程的人物，这能否说明，近亲结婚，某种程度上可以诞生百年不遇的天才这一说法，确实是有依据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