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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想想哈,你也有一段没洗澡了,身上都有些臭味了……”
“你什么你?你给我吃,我帮你修练,诶呀,平等交易懂不懂?”
沈意催促了一声,但鹤见初云没有动,脸上的表情缓缓消失了,静静地看着自己。
“哦什么呀,赶紧洗澡去”
“……哦。”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骗我洗澡。”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脚步顿住,双手下意识抬起。
“可你前面吃了我两次怎么不说?”
鹤见初云又翻了个白眼,对他更无语了。
“是有点血缘上的关系,不过我这一脉属于支系中的支系,平日里主系的那些人根本看不上我们,日子过得和那些平头老百姓别无二致,总之回乡后,从宅中老人嘴里得知,在我进宗门没几年,李家主系就占了我家的米铺,我妻子被凌辱,不堪重负下带着孩子上吊自缢,爹娘被活生生打死,弟弟横死街头无人收尸,两个妹妹不知所踪,也不知是送去谁家当丫鬟去了……”
“这样啊。”李恒有些尴尬,只能抱拳道:“我身上伤势未愈,不宜在外多走动,若姑娘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那就别废话,赶紧的。”
“跟你学的嘛,偶像。”说这话时,鹤见初云继续冷着脸,双手放在腹前,有模有样地对他竖了个中指。
“……”
“我没问你这个。”
但理智又让她止住了,在稻果乡生活的这段时间,除去炼丹和帮刘大娘一家干活外,哪怕有时间她都更愿意带着沈意去村子外面到处走走转转,修练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随你怎么说好吧?但我要纠正你一点,我这不叫偷看你洗澡,这叫清洗食材明白没?”
“嗯,比现在好吃多了。”
“我哪里骗你了,要知道,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的。”
他起身,脸上带着笑容就朝鹤见初云走来,不过在距离还有三四米时,鹤见初云“呛”地一声将剑拔出,冒着寒意的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到这里,李恒将自己的经历讲完,鹤见初云才将剑收回了鞘中,态度也有所缓和:“原来如此,我以为李哥是对村子图谋不轨之人,这才有这般作为,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还请李哥勿怪。”
“真的?”
“你脑子没坏吧?”
“嗯?”鹤见初云闻言怔了一下,拉开领口闻了闻,但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然后她抬起头,皱着眉看向沈意,疑惑道:“没有臭味啊?”
因为沈意的原因,她洗澡都会尽量在背地里进行,记得上次洗澡的时候,是在四五天前,而这四五天的时间里自己也没接触过那些腌臜之物,怎么会有臭味?
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心里都会有种深深的罪恶感,但偏偏改不掉,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她的修练速度变得极为夸张,但这也不是荒废的理由。
“我姓李,单名一个恒,李恒。”
鹤见初云没有表现异样,只是点点头,并不想在有关于沈意的这个话题聊下去。
“想。”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就在他带着鹤见初云经过小水潭时,边上的一个人立刻吸引了他们的主意。
“还愣着干什么?”
男人很听话,让不动就老老实实站在了原地,疑惑地问道:“姜姑娘,你我之前素未谋面,为何一见我就拔剑相向?”
“姑娘福人自有天相,怎会轻易身死?我李恒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对命神种种颇为了解,可我观姑娘命神,闻所未闻,前所未见,应该不简单。”
“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来大梁只是为了历练,谁知半路遇上魔修,不幸与家中长辈走散,北上寻亲时又遇到山匪袭击,重伤濒死之时命神带我误打误撞来到此处,被村民救下后就暂且留在这里养伤。”
似乎是看出她的抵触,李恒很开转移话题,又问道:“我听人说姑娘是北罗人,距离这里恐怕有万里之遥,而北方乱象人尽皆知,你北上寻亲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我吃你了吗?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的嘛?而且那不叫吃,那叫尝!”
鹤见初云往他脸上扫了一眼,这一眼虽然没什么情绪,但让李恒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太唐突了,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在常州的路上偶遇了一群难民,从他们嘴里得知了一条路线,可以安全地进入冀州愚北,要是姑娘有需要,我也可以为你指明,也算是报姑娘的救命之恩。”
他很快明白过来,故作轻松道:“姜姑娘,你不要冲动,能来到此处纯粹是托了你的福,要不然,我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要说为何来到此地,其实说来话长。”
“我从小在谵州松屏县长大,为曾走过远门,十九岁娶妻生子,二十岁那年,我爹娘借钱让我和我妻子在县里开了一间米铺,没想到同年被长老看重,说资质尚可,得以进宗门修习,这一去啊,就是三十几年的光阴,等我回到俗世,发现爹娘早已去世,妻儿也不知道所踪,后面多方打听……”
“哦……”
尽管鹤见初云心里有些怨气,也只能忍了,将装着衣服的盆往储物空间里一收,起身冷冷地对沈意道:“走吧流氓,看我洗澡去。”
沈意已经给鹤见初云定好了洗澡的地方,就是河道尽头的瀑布下面,哪里的水更干净更清凉,水潭也更大,最适合用来洗澡,平常沈意也会去那玩水,晒日光浴。
“那你尝我两次怎么说?”
“我从谵州松屏而来。”李恒如实回答,但鹤见初云一听他是谵州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谵州属于大梁的南方区域,好端端的,又没受战乱之苦跑到冀州来做什么?
这本身就可疑,再加上李恒还是一个通神者,虽然不知道起修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修为起码要甩秦存先十几条街。
她摇摇头,那什么松屏镇李家和她八竿子打不着,都不是一个地方混的,她哪里听说过?
“我让你站住,不要动。”鹤见初云话语冰冷,隐隐带着一抹杀气。
鹤见初云没回答这个问题,冷着脸手中的剑并未放下,沉声问道:“你是谁?”
“就是有!”
“那两次你又没给我提过要求。”
<div class="contentadv"> “你……不要脸!”
“李恒……”鹤见初云重复了一遍,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并不足为奇。
“行啊!”沈意脚步一顿,回头继续道:“那我也改日再帮你。”
鹤见初云附和着,大有一种啊对对对的摆烂意味,沈意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目光更多集中在她现在穿得那身粗布麻衣上。
看到她收剑的动作,李恒松了一口气,摇着头,摆着手,一脸无所谓地道:“无碍无碍,只是我听村里人说,姜姑娘也是外面来的吧,不知是何种原因。”
“你在看什么?”
“你换衣服穿红色那套。”
鹤见初云点点头,没有留他,而李恒也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她和沈意的目光并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看着李恒拖着沉重的双脚,一点一点地往前面挪动,看着就很虚,仿佛有人在后推一把就能轻松将他整个人掀倒在地。
鹤见初云与沈意对视了一眼,而下一秒,她突然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伴随着一道寒芒,直接扫向了李恒的脖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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