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第5位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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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p>

一个月后，夜寒君朝着禹如心问道。</p>

“寒师，没有！”</p>

刚刚放下铲子的禹如心，一手叉着腰，一手戴上呼吸面罩，狠狠吸了一口过滤的天地灵气。</p>

“寒师，我准备好了！”</p>

“事已至此，让我们一起迎接丰收吧！”</p>

禹如心绷紧小脸，如临大敌。</p>

“不用紧张。”</p>

夜寒君冷静道：</p>

“你在瓜瓜王朝两年，已经打下深厚的根基。”</p>

“忘了离去前最后一次征收吗？你已经产生鼓胀感，说明职权临近巅峰，半只脚踩在破关的边缘。”</p>

“可是……”</p>

禹如心捏了捏衣角，踌蹰不安道：</p>

“这还是第一次在深渊里征收呢。”</p>

“这里的土壤、植物、动物……和巨蛙池沼完全不同。”</p>

“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宝贝，我既期待，也忐忑。”</p>

“与其多想，不如现在开始。”</p>

夜寒君洒然一笑，“过了今天，你我之间的关系，又会变得截然不同。”</p>

“好！”</p>

禹如心用力点头，小脸严肃地面朝鬼煞河。</p>

这一个月来，无尽恩泽已经覆盖鬼煞河域七成以上的区域。</p>

双重领域加持，又人工辅佐开荒，领地内的环境可谓是日新月异。</p>

“哗~~~”</p>

禹如心抬起手掌，像是托着两颗看不见的宝珠。</p>

她的眼睛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努力进入深层次的冥想状态。</p>

刹那间而已，一圈又一圈波纹，以她为圆点辐射。</p>

所有被触碰的藤蔓、花草，仿佛注入灵魂，随着律动的频率左右摇摆。</p>

“吼……”</p>

“呜呜……”</p>

领地内，栖息的野生眷灵，免不了相互打架、相互猎杀。</p>

这一刻，再激烈的战斗也停了下来。</p>

个别年幼的、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循着本能的感知，四肢贴在大地上，又是拥抱，又是亲吻。</p>

“簌簌簌簌……”</p>

普通人无法看到的荧火，犹如星辰散落的碎片。</p>

它们一片片飞来，全部钻进禹如心的身体里，成为她血肉灵魂的一部分。</p>

夜寒君屏住呼吸，并且尽可能压制自身的「无尽恩泽」。</p>

——他其实也可以「征收」。</p>

但他在巨蛙池沼做过实验，如果只负责培养，赋予土地更强的灵性。</p>

最后征收之时，将丰收的果实让给禹如心。</p>

那她就能获得双倍经验，连带着夜寒君那一部分的奖励，全部归于自己。</p>

这样一来，巨蛙池沼的两年，相当于独自成长的四年。</p>

冥灯深渊的一个月，又相当于过去的两个月。</p>

加上两个地方的基础灵气含量完全不一样，实际的效果只会大幅高于预期，不可能低于。</p>

“哇……”</p>

闭着眼睛的禹如心，置身温暖的漩涡中，整个人慢慢浮空，肌体开始发光。</p>

彼时，目之所及的一切，不管是植被还是眷灵，似乎都镀着一层肉眼见不到的荧光。</p>

这些光芒越来越淡，禹如心却越来越亮。</p>

少顷，她的衣物失去作用，隐隐能看到生命能量流淌在血管中，筋络晶莹透亮，五脏闪闪如金。</p>

“噗通！噗通！噗通！”</p>

眷灵的蛋、五彩的矿石、奇异的果实……形形色色的物品凭空出现，一层层往上叠加，很快堆成一座小山。</p>

小山的旁边，春暖花开、夏河结冰、秋果硕硕、冬雪疾旋……迭涌的异象环绕着禹如心。</p>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容易社恐、容易害羞胆怯的小姑娘。</p>

她——便是这片土地的神祇！</p>

“咔！”</p>

“咔嚓！”</p>

所有人都听到蛋壳碎裂的声响。</p>

一道手臂粗细的荧光，从禹如心的天灵盖冲出来，如雾如电荡向远方。</p>

凡是被荧光触碰的植物，抽芽的抽芽，开花的开花，像是得到天大的好处。</p>

蜈蚣、蝎子、蟑螂、魔兔……无数小型生命从土壤深处苏醒，钻出头来，欢天喜地。</p>

远处，鬼煞之河也在沸腾。</p>

水底下的尸身美人鱼、岸边的王八龟人，早就停止劳作。</p>

成百上千的碎颅鱼跳了出来，如旗帜一般插在地上，扭着屁股、跳着舞蹈。</p>

禹如心脚尖点地，踩实地面。</p>

她睁开眼，眼窝周围出现一圈淡黄色的光痕，远比眼影还要吸睛。</p>

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她从空灵的状态回归现实，神圣不可侵犯、祥和不容破坏的气场，大幅衰减。</p>

跑出来的野兽、怪虫，一个个钻回坑洞。</p>

碎颅鱼不肯走，为首的五个鱼王狂热不减，依然跳着以人类的眼光也难以欣赏的奇怪舞蹈。</p>

“这……真的晋升了？”</p>

禹如心伸出两手，来回翻看，也没发现哪里不一样。</p>

然后她跺了跺脚，发出的却不是“砰”，而是“叮咚”，脆脆的煞是好听。</p>

“呀？”</p>

生怕自己听错了，禹如心连续跺脚。</p>

“叮咚！索啦咪发！叮叮当当！……”</p>

连续不断的音符之音，回荡在天地之间。</p>

虽然都是零碎的，成不了完整的曲子。</p>

但无一例外，跃入耳中都很好听，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妙享受。</p>

“这似乎是法相天地「丰收之地」的衍生异象？”</p>

夜寒君也有点惊讶，也尝试跺脚。</p>

然而，他的脚掌落在地上，却无音符响起。</p>

“轰！！”</p>

一颗苍凉深邃的灰色大日，从地平线升起。</p>

等它悬于半空，古老的石门出现在灰日的正中央，空间被扭曲，一道灰色的光柱，亦如破空的闪电。</p>

下一瞬，被闪电轰中的夜寒君，眉心上首先亮起一枚灰日的符号，旋即整个人都被灰光淹没。</p>

“寒师？”</p>

苏梅有些担心，任我狂则拦下她，不让她擅自靠近。</p>

“寒师突破了。”</p>

“他的权能链接禹如心，两者之间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命运羁绊。”</p>

“想来禹如心晋升第5位阶，他自然而然登临新的境界。”</p>

“真快啊！”</p>

东方旭慨叹，“寒师也就算了，禹如心出生巨蛙池沼，和我们一样都是本土居民。”</p>

“曾经的曾经，也只有汤皇登临过第5位阶，自他陨落之后，巨蛙池沼分割三国，实力反而倒退。”</p>

“现在，终于有后来者追上了他。”</p>

“从突破第4位阶，再到晋升第5位阶，他人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距离，禹如心只用了短短的几年……”</p>

王欣菲、黎景明、颜雪卉、令狐飞……所有获得旁观资格的部众们，心灵深处都有触动。</p>

这就是高等职权的可怕之处吗？</p>

不！寒师的家族如此强势，寒师的眼界如此之高！</p>

他曾经提到过，C级的「地主」，潜在的价值可以媲美绝大多数的B级。</p>

升级到B级的「大地主」，虽然依然不具备强势的战斗能力。</p>

但综合价值、成型速度上，B级里面又有几个有资格一争高低？</p>

“任兄，五年以内，有把握晋升吗？”</p>

“很难。”</p>

任我狂摇头，“即便天地灵材随便取用，即便身处恩泽之土，眷灵的高速成长异常鲜明。”</p>

“比之第1、第2、第3位阶，从第4位阶开始，职权成长的难度大大递增，能够仿照寒师或者禹如心这样走捷径的情况，很难出现在我们的身上。”</p>

“也是。”</p>

东方旭伸出手掌，指尖燃烧着熊熊烈火，双瞳之中火光烁烁：</p>

“不过……至少我们不再忐忑，不再畏惧！”</p>

“如此精彩的大世界，低位阶卑贱如蝼蚁，中位阶软弱如爬虫。”</p>

“寒师在我们的前方探路，我们紧随其后，更美的风景……我们一定能看到！”</p>

任我狂重重颔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