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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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东野落月之死，秦勋心头狂跳。</p>

“难道皇朝雪出事了？”</p>

皇朝雪带着他的冀北军信物，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他也可以肯定，东野落月之死是皇朝雪所为。</p>

而皇朝雪接受的委托，是击杀天日教的关键要员，嫁祸冀北军，但只怕皇朝雪未必能给出东野落月私通天日教的证据。</p>

东野落月属于意外的狩猎，却是无论如何必杀的祸害，否则皇朝雪不可能随便杀东野氏的人。</p>

秦勋寻思，目前不好解释，也只能先瞒着此事，连忙出声恳求。</p>

“兰陵侯忙完之后，可否让我与这位先生交谈一番？”</p>

秦疑惑地看了秦勋一眼。</p>

梁萧则是一口答应。</p>

秦勋这才放心离开。</p>

他看得出二人行色匆匆，此刻不便打扰。</p>

梁萧邀请秦来自己的院子对坐，与他互相问候了一番，便迫不及待打开糟老头子的密信。</p>

家书抵万金！</p>

老头子学过楷书、行书和草书，对外从来不用草书。</p>

草书却是梁萧最熟悉的笔迹，也是二人之间的约定，意味着内容完全属实，不存在旁人伪造的可能——当然，一般人根本模仿不来这种独特的字迹。</p>

逐字逐句看完密信，梁萧终于明白了老头子的良苦用心。</p>

除了问候，剩下的内容都是很重要的秘密。</p>

老头子当然不知道，如今的梁萧拥有来自“故乡”的记忆。</p>

在老头子眼里，自己的徒弟只是一个义薄云天的孩子，更像一个略有些冲动的侠客，而非将帅、文人，更不具备政治智慧，再加上反正有诸葛晖负责托底，有些事情让他知道得太早反而有害无益。</p>

不过，连诸葛晖都不知道梁萧是被武圣带走，起初只是猜测，这是后话。</p>

当年老头子听闻大周惨败，北胡威胁都城，立即从巴蜀奔赴京城，行至半途就听说了迁都之祸，只能转道去兰陵侯府。</p>

萧永妍生下梁萧不久就面临产后出血，自知命不久矣，弥留之际，将丈夫给她的家书和梁萧一并托付给他，央求他赶紧带走孩子，越快越好。</p>

老头子一看家书才知道，大军惨败，梁询选择断后的前夕，明白世家政敌绝对不会放过他和将士，便向世祖要求，索性独揽败军之罪，又派人通知怀孕的妻子去避避风头，等待世祖救援，但信送到的时候萧永妍已经在待产了。</p>

当时城里乃至周边州郡的官吏几乎全是大世家的人，情况紧急，老头子已经没有时间等世祖和诸葛晖到达，只好派人埋葬萧永妍，自己匆匆带梁萧回巴蜀，但临行前派人通知世祖：兰陵侯的儿子还活着，将来会继承父志。</p>

这些是梁萧早就知道的信件之外的内容。</p>

而信中提到，老头子对他成为大周诗仙之事感到很意外，感慨自己差点埋没了孩子的诗才，也很欣慰如今的他行事稳重，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认为他的改变是因为诸葛丞相教导有方。</p>

老头子以“大哥”指代大周高祖，以“三弟”指代梁萧的爷爷。</p>

老头子和梁萧的爷爷同族，双方的祖父是同胞兄弟，梁家乃是武朝武帝之后裔，但已属平民（备注：类似刘备的中山靖王之后）。</p>

后来武朝崩溃，梁家为土匪所灭，在外从军的二人回来报仇之后，认识高祖，结为兄弟，此后随高祖逐鹿中原，建立新王朝，战功赫赫，老头子更是荣封“武圣”，统领全国兵马。</p>

后来三人分别娶了剑族的一位圣女。</p>

高祖和老头子都是老来得子，两个孩子生于同年同日，两个父亲本可各享天伦之乐。</p>

可惜，一场天花改变了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