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燕某可不是在与你商量……
水蜜桃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1 第 31 章 燕某可不是在与你商量……,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水蜜桃味,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江采青伸出手,在江采霜面前晃了晃。
江采霜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回过神,“啊”
“怎么了你从早晨起来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江采霜低头,喝了口甜丝丝的南瓜粥,“没什么。”
她只是没想到,这桩案子居然牵扯到了采薇姐姐。
昨日盘问完大夫,她便回自己房间休息了,脑海中却一直惦记着那老大夫说的话,临近清晨才睡着。早上也一直在思索这件事,便显得魂不守舍的。
江采青只当她破案压力大,刚吃完早食,便拉着她来到窗边,“瞧,今天雨势就小了不少,水位也在慢慢下降。估摸着用完午膳,咱们就能离开望天楼了。”
毕竟望天楼原本就不是用于居住的酒楼,她们现在住的只是雅间而已,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想早点回到家。
“等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沐浴,再换上新衫裙,再饱餐一顿……”说到这里,江采青嘟着嘴,“那个伯伯卖的花饽饽虽然好吃,但天天吃早已腻了,不想再继续吃了。”
江采霜出神地望向窗外的绵绵细雨,脑海中不知怎的却浮现出,采薇姐姐第一次吃花饽饽的情形。那饽饽当真这般好吃吗,竟让她不自觉双颊泪垂。
雅间门被敲响,宋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位妹妹,燕世子已经在安排人修栈桥了,你们可要去看看”
江采青忙不迭应道:“好啊好啊,我在这楼里可是被憋坏了呢。”
于是三人便来到二楼,撑伞站在“回”字游廊下,身子探过栏杆往外看。
随着水位的下降,原本几乎被淹没的一楼,如今只剩一小半还淹在水中。工匠乘船而来,在及胸的水下修补栈道。
岸边陆陆续续派船来接,若是有等不及的,便交了船费先行离开。
伯府一行人从楼上走下来,江采霜一回头正好看到他们,“采薇姐姐,你们准备回府了吗”
江采薇正愁眉紧锁着,手心始终没离开自己的肚子。
方才她让小梅去喊霜儿,可却没找到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江采霜的声音。
江采薇悬着的心莫名一定,拂开于文彦的手,快走几步朝她走去,“霜儿,我有事同你说。”
“什么事啊”江采霜问。
江采薇欲言又止,探向她的耳边,以手掩唇,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今日起来,发现外门上贴的符纸破了。”
江采霜眼眸倏然睁大,“何时破的可有什么异样”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的,”江采薇摇了摇头,“似乎并未有什么异样。不过我这两天嗜睡,大部分时候都在睡梦中,所以也不太确定。”
“符纸上有没有烧焦的痕迹”
江采薇摇摇头,“没有烧过的痕迹。我把它斜着贴在门上,是从中间断开的。”
江采霜闻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会没有焦痕
若是符纸沾到妖邪气息,里面封存的灵力便会无火自燃,定然会留下烧过的痕迹才对。
“是不是开门的时候,把符纸扯破了”
“可我们进出都是走内门,外门应当从未开过才对。”
江采薇面露愁容,“还有……我的肚子摸起来凉极了,我还没敢同旁人说,想先来找你帮我看看。”
两人后面的对话,江采青和宋莺倒是听见了,二人默契地将江采霜和江采薇遮挡住。
江采霜先是探向姐姐的小腹,手心刚碰上去,便觉一阵透骨的凉意。
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衣衫,依然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寒意。
江采霜赶紧握住姐姐的手腕,凝神细听她的脉象。
听起来,脉象比前几日还要好,喜脉凝实,仿佛胎已坐稳,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可偏偏脉象越凝实,肚子却越凉。
江采霜左听右听,始终找不出脉象有哪里不对。
直到她在人群中,无意间瞥到周力,跛着脚扛着扁担,穿行在人群中叫卖。有人在他身边驻足,掀开棉布买走下面压着的饽饽。
江采霜忽然福至心灵,有了猜测。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二楼蓦地响起一阵骚动。
“快看!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了什么东西!”
“远远瞧着怎么像是一个人”
“不会是捞上来了一具尸体吧”
像她们姐妹三人一样,来廊下看修栈桥的人还有很多。所以栈桥那边一出现异样,人群便立刻炸开了锅,湖里打捞出尸体的消息,迅速便传了开来。
“薇儿,船就要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于文彦臂弯里挎着个小包袱,包袱布隐隐透出几分湿潮,边说话边朝她们这边走来。
只是人群骚乱,左推右搡,他被暂时拦住了去路。
江采霜眼也不眨地盯着于文彦,话却是对江采薇说的,“采薇姐姐,大夫给你开的药,一直都放在姐夫那里吗”
“是啊。”
于文彦朝她们那边看,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薇儿薇儿”
周围环境嘈杂,江采霜的头脑却奇迹般地冷静。
“姐姐,姐夫这次出门,带了几套换洗衣裳”
“两套吧,他不喜欢身上有酒味,打算宴饮之后更衣,便多带了一套。”另一套则是以防意外备用的。
于文彦看江采薇好像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只好挤进人群,朝她们走去,“薇儿,船要到了,再晚些我们就赶不上船了。”
江采霜捕捉到了于文彦的声音,却充耳不闻,只顾问江采薇,“我记得端阳那日,姐夫穿的是一套白衣,等我醒来和采青姐姐莺儿姐姐一起去找你,姐夫换上了蓝衣,可对”
“没错,当时他也被浪头打了个正着,衣服都湿了,所以才换下。”
“第一天夜里出事的时候,姐夫忙里忙外地找崔兴——他穿的是青衣。”江采霜看得分明,那时姐夫几乎找遍了整栋望天楼,身上青衣淋得湿透。
可他应是睡梦中被人叫醒,匆忙便起身开门才对。
哪里来得及特意换衣服
况且,姐夫与崔兴素来不和,又怎么会如此尽心尽力地找他在崔兴昨夜活着回来的时候,姐夫居然还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可能是因为他太过心虚,所以才刻意地表现,试图将自己从中摘开。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越是如此便越是显得可疑。
随着于文彦的靠近,江采霜眼中的凝重之色越来越浓。
她不能让这个人带走采薇姐姐。
说话间,于文彦已经穿过纷乱的人群,来到四人面前,他对江采薇伸出手,弯唇笑,“薇儿,我们走吧。”
他肩上挂着的小包袱,已经洇开更大一片湿意,像是随时都会滴出水似的。
回应他的,是江采霜展开双臂,挡在姐姐面前。
“我姐姐不能跟你走。”
于文彦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怎么了霜儿妹妹是不是跟薇儿闹小脾气了”
江采霜满眼防备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穿那套蓝色的衣服”
白衣被突然暴涨的湖水打湿,青衣在找人的时候被打湿。
若是没有其他原因,那他的蓝衣本该干爽,为何不穿反倒穿着阴干的白衣,平白堕了世家子弟的体面。
“那套衣服弄脏了,回去让人洗了再拿出来穿。”于文彦仿佛戴上了面具,表情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依旧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好了,你姐姐身子还没好全,我先带她坐船走。你们若是有什么小矛盾,回头去伯府说开了就……”
最后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江采霜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木剑,快速一挥,于文彦肩头的包袱便被砍破,里面的衣服全部掉了出来。
江采霜手持木剑挡在姐姐面前。
地上,几套衣衫散落在地,不仅有江采薇的衣裳,还有于文彦的两套衣服。一套青衣潮湿,一套蓝衣湿透。
青衣是在所有人面前淋湿的,他自然可以光明正大挂在衣架上晾晒。
可蓝衣却不敢示于人前,只能暂时藏起来,等走的时候包在其他衣服里面,一起带走。
至于鞋履——于文彦穿的本就是乌靴,不管是湿着还是干着,从外表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分别,只有他自己清楚。
于文彦眼中迅速掠过一丝阴鸷。
他猛然抬起眼,冷冰冰地看向江采霜。
江采霜分毫不惧,清亮的眸光直视他,嗓音掷地有声,“是你潜入崔兴的房间,欲将崔兴杀死,却没想到那时崔兴不在房中,反倒失手误杀了旁人。这套蓝衣,便是在你抛尸离开的时候被淋湿的。”
“什、什么”江采薇如遭雷击,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杀人
于文彦杀人了
怎么可能呢
“霜儿,这这是怎么回事”江采薇艰难地启唇,磕磕绊绊地问道。
她自然相信霜儿不会无凭无据地这样说。
可让她突然接受自己夫君是个杀人犯,她……
“采薇姐姐,你不是说这两日嗜睡吗原因就在于,姐夫夜里私自给你加了药量。大夫开的那些安神药,本就容易让人昏昏欲睡,若是药量加倍,你便会睡得更加昏沉,连有人进出房间都不会知道。”
于文彦给采薇姐姐加了药量,所以他可以在夜里毫无顾忌地起身,去隔壁杀人,之后再从外门回来,擦干身上的水,换上新衣服。
只等悬镜司敲门,他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起身去开门就行了。
江采薇睡得格外沉,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就连她被带到侯府这边,也仍然昏睡不醒。
不过众人都以为她怀了身孕,便把这一点视作寻常,并未放在心上。
“胡言乱语,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从谁那里听说的这种天方夜谭你也相信”于文彦皮笑肉不笑地讥笑道。
“你若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便把我姐姐的药交出来。大夫开了三日的药量,一共六服药,你现在能拿得出吗”江采霜逼问。
怕是一服药都拿不出来吧。
毕竟于文彦不止给采薇姐姐下/药,还给崔兴房里送了一壶安眠汤。两碗汤加起来起码有三服药的药量,于文彦手里必然一点药都没有了。
他让小梅给崔兴煮的根本不是醒酒茶,而是采薇姐姐的药。小梅又不通药理,自然是主人让煎什么,她只管煎了送去便是。
只可惜崔兴色心大发,小梅为了自保,将铜壶丢了出去。水壶掉到地上,崔兴自然不会再喝里面的茶水,所以于文彦精心下的药并没有派上用场。
江采薇怔怔地望着于文彦,喃喃道:“我今日早上……的确未服药。因为你姐夫说,先回到府上,请更好的大夫看过再说……”
“薇儿,你别听这丫头乱说话,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船已经到了,我们先回伯府。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赶紧回去让大夫给你好好瞧瞧,别给耽误了。”于文彦跨过地上散落的衣服,上前欲抓住江采薇的手臂。
江采薇侧身,躲过了他的触碰。
她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有挣扎,有不解,也有痛苦和失望。
青梅竹马十数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薇儿!”于文彦语气重了几分。
江采霜把采薇姐姐和眼前这个人隔开,江采青和宋莺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也选择一左一右站上前,三人一起护住江采薇。
江采霜大脑飞速转动,斩钉截铁道:“你解释不清那套蓝衣为何湿透,也解释不清大夫给我姐姐开的药为何少了,再加上从没有人开过的外门,上面贴着的符纸却莫名从中断开……这些足以证明你与俞金亮的死脱不了干系!”
于文彦急赤白脸地辩解:“什么俞金亮,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俞金亮便是被你误杀的那人,他夜里去崔兴的房间偷东西,被你当成崔兴给杀了。你杀他的时候,难道没发现他比崔兴肥胖许多,个子也没有崔兴高吗”
于文彦一时哑口无言。
江采霜说的这些,正好解除了让他一夜难眠的疑惑。
杀完人回到自己房间,他始终觉得,崔兴的体型跟平时不大对劲,而且两人打斗时,对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按照崔兴的性子,早就该破口大骂了才对。
不过悬镜司的人没多久便上来敲门,他只好迅速收拾好自己,起身过去开门。
而昨夜崔兴居然活着回来,更让他觉得无比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原来他当真杀错了人。
“悬镜司的人就在这里,你若主动向他们招认,说不定还能被宽大处理,能免了你的死罪。”这些都是江采霜从案宗里学到的技巧。
有时候案情已明,但缺乏直接证据,不足以彻底将其定罪,便能以此引诱犯人主动招认。
可于文彦多少也是官场之人,并未被她唬住。
他转瞬间便思考清楚了眼下的情形,有恃无恐地道:“衣服不小心泡了水,本来就是湿的。你姐姐的药被我丢了,毕竟马上就要回去,会有医术更好的大夫给她看病,何必留着之前的药”
“至于你说的什么符纸,贴上去的时候一用力,不就从中间扯开了还有什么俞金亮,我根本不认识,他胖不胖,矮不矮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薇儿,你可不要听她这些小孩子的胡话,我看就是话本看多了,还以为自己是开封府大判官呢。”
江采霜听他这番狡辩,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你说的才是无凭无据的胡话!”
这分明是狡辩!
可是这些都是间接佐证,俞金亮的尸体还未找到,一时也找不出其他更有力的证据来。
江采霜暗恼自己太鲁莽,情急之下如此草率地拆穿了他,反而让他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想出应对之语。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围观人群纷纷恭敬而惧怕地退让两边,似乎在给什么人让路。
燕安谨俊逸的身影徐徐而来,容颜如玉,嗓音低磁悦耳,“俞金亮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于公子,随在下走一趟”
这次他面对的不是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小姑娘,而是凶名昭著,狠戾嗜杀的悬镜司。
于文彦如坠冰窖,嘴唇都在颤抖,“我,我要送家人回府,可否改日、改日再……”
“于公子好像误会了,”燕安谨低眉浅笑,看似一副温柔好说话的模样,却是绵里藏针,暗藏杀机,“燕某可不是在与你商量。”
还不等于文彦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梁武林越便一左一右上前,将他双手反别在身后,用绳索紧紧缚住。
梁武粗声厉喝:“将凶犯带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