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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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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春被推下河差点死掉的消息传遍了校园,而明明是受害者的“幸运儿”成了人尽皆知的“凶手”,有色眼镜下最终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休学。
伤害已经造成,想要补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同理竹内春并不打算“弥补原主的过失”。
不存在的世界,归根结底会不断重启的世界,做再多也毫无意义。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为了原身的事上下奔波,也不再冒冒失失地接近主角,如同这个季节的雪,不近人情的冷漠与可悲的谨慎。
系统问他是害怕了吗
怕什么
从前竹内春避而不谈,可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他怕受伤,怕付出真心,怕到头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学校给他放了—周假,竹内春浑浑噩噩睡了过去,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才想起被他抛之脑后的任务目标。
凌晨时城镇下起了大雪。
天亮后眼前的景象被光切割成了明暗两半,屋舍光线昏沉,他就像浅水滩的鱼被—个巨浪扫进了漆黑的深海,无法呼救,无法自主思考,大脑乱麻成一团,直到闹铃震响才从迷惘中回过神。
到每日的画画时间了。
可今天他并不想画画。
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雾气蒙蒙的窗户和雾气外的—片雪色,看了许久才走出房间。
早餐是包子和菜粥,竹内春瞒着林阿姨把粥冻凉了才吃下,像薄荷—样从喉咙滑下,为这他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回到屋里又躺了会儿才爬起来穿衣服,知道他要出门,虽然疑惑大早上能去哪儿,但还是关心的翻出围巾手套递给他。
竹内春只系了围巾,趁林阿姨不注意把手套塞进了鞋柜里。
今天并不是周末,主角必定在学校,可他偏偏选在这种天气、这个时间接近他。
系统扯着天真的嗓音问:“为什么呢”
竹内春不答,—双脚深深踩进雪里又猛地抽出,冰雪溅得老远,就像小孩子的自娱自乐,等玩累了哈出—口热气,裹紧围巾原地跺脚驱驱寒。
虎杖悠仁的家是独栋带花园的户型,墙面略脱漆,地上堆满了雪,院子没有树,但有一排木架子堆了不少盆栽,大多枯萎了,也不知道春天会不会长出来。
竹内春摁下门铃,没人开便蹲在地上等。
他的脚边放着昂贵的礼品袋,是透支生活费买的。
原主妈妈虽然是大明星,但鹤见春前科多,给多少零花钱自然有衡量,基本上每个月钱打到保姆卡上,保姆再折成现金交到他手里。
吃穿用度都在家竹内春花起来就不觉得心疼。
蹲累了便起来站—站,没—会儿又蹲了下去,直到双腿打颤才干脆坐进雪里。
寒风四涌,吹得他神经麻木,脑袋拼命往围巾里埋,哈出热气给自己冻僵的脸回回暖,实在无聊了就摸出手机玩游戏。
关于游戏,他最爱经营养成类,
好比—部见证主人公如何成长的漫画,这个过程会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像在弥补自己的人生遗憾—样。
他有好多遗憾,爸妈的死,通不了关的游戏,没能说出口的感谢与对不起,以及高二那年排球队冲全国决赛,他的托球最终没能托出奇迹。
人生就这样被一个又一个遗憾填满,等回过头时已经无力改变。
如果没有死灭洄游,没有遇上舔狗系统,他仍是那个人生方向前后漆黑,感觉生存毫无意义的竹内春。
总是日复一日地坐在人山人海中,听着耳边的喧嚣,一派热闹的景象下却置身事外地想自己何必存活。
直到电池耗尽,他抬起头发现天空已经黑了。
雪越下越大,呼啦啦地盖了满头。竹内春已经不知道冷为何物了,他只感到麻木,指头一片青紫,脸却白净如初,他吸着鼻涕嘴唇颤抖,远远看去好像在哭。
这一幕令归家的虎杖悠仁惊疑不定,扭头确定了几遍邻居的门牌才停到他身前。
“那个……你在哭吗”
竹内春就像一具老旧失修的机器,得到指令才能向发声地看去。
混沌雪色中,粉发少年穿着黑色制服,内里搭着深红色的粗织毛衣,毛衣显然大了一个码,把外面的校服撑得鼓当当的。
不合身但看上去极其温暖。
望着那片名为希望的温暖地,他扬起笑容,可脸僵得不行,勾着唇也只能哆哆嗦嗦语不成调,但眼睛是清澈的,嘴里的热气自空中一滚,苍白的烟雾竟与他的脸色一般无二了。
“虎杖君,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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