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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死了,在石磊栽倒的一瞬间,黝黑男生迅速拔出了这三把取走石磊性命的匕首。至此,红人馆随着石磊的死亡而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至于花雨哲,在他贴出悬赏令并存入学分之后就被人盯上了,当他走出悬赏联盟大厅没几步的时候就被狙击手打碎了脑袋,像是一个装满碎肉块的气球突然炸裂一般,触目惊心的鲜红,飞溅了满地。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一群在风尚潮海中自我标榜的不羁少年就这样以一种横遭灾祸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切,他们的梦想湮灭了,他们所谓的无政府主义成了埋葬自己的墓土,他们曾经的轻蔑、悲伤、豁达、唾弃、自负与骄傲在纯粹的暴力面前全都被扭曲成了一张恐惧的脸,他们本来就不过是一群靠玩时尚来逃避残酷现状的卑微懦弱者,卑微的自尊心作祟下,总有让世界听听自己声音的幻想,他们的声音里有嘶吼却没有金戈铁马的雄壮,有轻语却没有灯火阑珊的安宁,他们敢于立下为了某个人可以向世界宣战的誓言,却为了连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尊严都做不到。他们雄心壮志,却留不下半点精神。他们歌颂自由,却习惯了委身苟活。为了活命,他们在最后关头向屠杀者奉上财产企图买条生路,他们说,自己的道可以为生而出卖一切。然而屠杀者们财照拿,人照杀。他们说,这与道无关,这是战争。
反抗意志在穷途末路开始,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再次印证了这个道理,同时更让其他人意识到,即便是与世无争的手艺人,也不能不挂靠于一方势力,否则这群整日忙于粉饰太平的潮人们就是极好的例子。他们在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被人抹杀的一干二净,只在赏金联盟大厅里留下了一张预存了奖金的悬赏令。而这张悬赏令也在这不久之后被一个抱着本金属壳封皮厚书的黑氅少年从墙上揭了下来。自此,红人馆的痕迹在求道学院里完全被抹杀了。
红人馆被灭后没几天,舆论方向一边倒地鼓励着娱乐场所的无下限发展,处处都在大肆宣扬肉(精品,尽在纵横)欲解放,卖肉场的经营规模也就更大了,由当初孟珂馨一家独大的局面变成了多个班级股份合作,不但有起码的卖肉服务和牛郎店,还兼顾经营着各种拓展业务。晚间的自习室被翻修成了彻头彻尾的高级夜店,甚至有些专职为自习室而建的整个教学楼都被全部翻修。
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彩色招牌,常飞白叹道:“今天的局面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对你的女神来讲,也算是一种追求的实现吧,但这样真的好么?”
夜,外面的世界很绚丽。屋中,一片昏黄。常飞白站在窗前就感觉自己正处在两个极端世界中间,在活跃斑斓与压抑昏黄中拉扯并模糊着界限。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就算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容许你质疑她,”那个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她一定有苦衷,就算……我并不懂她。”
常飞白静静地盯着窗外那些寻欢作乐者来去匆匆,仿佛陷入了思考。片刻,突然问道:“其实你也不想死罢。”
“在将死的那一瞬间,怕了,”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也许我并没有那个勇气,我只是想紧紧跟随着她,哪怕她已经……”
“你能不顾他人非议毅然坚持将她干净的一面留在心底,你可真痴。”常飞白顿了顿又补充道:“白痴的痴。”
“痴心的痴也好,白痴的痴也好,我就是这样心甘情愿,在她眼中,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一众山海过客中一道浮影,但对我而言,她就在我眼里,常驻心中,无所谓脏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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