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冷血的杀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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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最近各个论坛上74引发的讨论好热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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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

这种世界上所有魔术师追求的至高境界，哪怕任何一个魔术师面前摆放着习得魔法的能力，都肯定没有办法淡然以对，苍崎橙子也是一样，或者说她的表现在当世的魔术师当中，已经算是罕有其匹的镇定了，若是考虑到她本身曾经失却“魔法传承”的旧事，对于这样的镇定还能够提升一个评价等级。

需要承认的是，普通的“灵魂抽取”对于一些修为高深的魔术师而言并不算难，苍崎橙子本人因为有所奇遇，所以能够实现某种意义上的不死之身，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着其他的魔术师，同样期冀着通过对灵魂的加工实现自己的“不死”，她先前所熟识的那位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简单的“抽取”虽然容易做到，完美的“抽取”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正如那位caste

所言，对于抽取的灵魂如何完美地契合身体，一直是当时所有的人偶师都绝对无法抵达的境界，换句话来说，这中等级的神秘已经可以称之为某种意义上的“魔法”了。

苍崎橙子也不例外，身为顶尖的人偶师，她曾经苦思冥想了各种方案，但是始终因为某些不明的原因，导致灵魂的抽取失败，或者是转移的过程中发生排异反应，对于灵魂的损坏也是极为剧烈的，甚至于就算是某些看起来成功的对象，因为抽取和注入过程中的损毁，不得不在短期内转移到另一具身体，而且这个可以持续的周期还会随着身体的转移而缩短，直到人偶师再也不能忍受这种转移灵魂的重荷，最终导致实验的失败。

对于苍崎橙子而言，她一直认为，倘若能够实现对于“他人”的灵魂抽取以及灵魂转移的改进，哪怕是比之前最好的情况要提升超过三两成的效果，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也是因为已经遇见了无数次困难，所以苍崎橙子本人也将其视为抵达“魔法”彼岸最为艰巨的挑战。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明敌友未明，或者说很有可能是敌对阵营的caste

，竟然会选择主动将如此的秘辛告知与她，这让她颇为怀疑。但是在等待间桐慎二的时间里，她粗略地推敲了一番，竟然发现这种看似荒谬的理论，似乎有其实现的可能？

尽管没有办法施展出强有力的攻击性魔术，但是其他方面的限制似乎并没有增加，相反，冬木市的“抑止力”比苍崎橙子的想象还要弱上许多。简而言之，就像专心修炼圣言的教士那样，履行一些辅助的工作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因为这次圣杯战争对她这样的“外来者”并没有多少限制，苍崎橙子才能够专心于突然获得的知识，而这些从英灵caste

那里意外得到的讯息，对她而言又实在是太过宝贵，若不是因为身处的环境和原材料都有所限制，苍崎橙子恨不得立刻就开始进行这个关于魔法的探索。

只不过，就算是在如此的诱惑下，苍崎橙子竟然仍旧能够事先顾及到自己的徒弟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便宜盟友，倘若这样的她被自己以前的仇敌看到，不知道会露出怎样惊讶的表情？

待两人一英灵离开之后，彻夜未眠的苍崎橙子，立时便开始了接下来的研究，关于灵魂的“完美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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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

正确。

推算。

完美。

可行性。

存在。

当苍崎橙子把一条条的推算写在纸上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这么多年来，哪怕是遇见必死的情境，都从来没有恐惧过的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地把笔放在桌面上，然后一点点地将间桐慎二送给她的眼镜取下来，牙关不住打颤，双手就这么按在酒店名贵的家具上，缓缓地站起身来。

没有错。

没有错。

真的……可以执行。

真的……是魔法。

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欢欣雀跃的讯息，一瞬之间，过去的无数困难和险阻，无数苦难和屈辱，似乎都化作了浮云。

站起以后，苍崎橙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立着，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又或者是因为得到的东西委实太过宝贵，就连原本一直挂念着的“圣杯战争”以及传说中存在的“魔法”，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良久之后，传来了浅上藤乃打开房门的声音。

“师傅，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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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高跟鞋在水泥的台阶上不住叩击着。

“咔哒。”

门被打开的声音。

冬木市的太阳已过中天不少，用更贴切的语言来形容的话，应该是下午了。身着大衣的苍崎橙子径自登上了冬木市最高的酒店的顶楼，推开门，午后的阳光立时便照在她的身上。抽出一根香烟，白色的过滤嘴让她“呼”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边将之点燃，一边将香烟放进自己的嘴里。

浅上藤乃的到来倒是在某种意义上驱散了苍崎橙子呆若木鸡的状态，而且她所提供的信息也是让人震惊的程度。

怎么说呢，无论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选手仍然存活，还是圣杯发生的异变，还是浅上藤乃决定与那位“魔术师杀手”联手进攻爱因兹贝伦城堡，都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回过头来一看，似乎自己的弟子，已经成长到了了不起的地步呢，刚刚学习魔术不过三年，无论是魔眼的进境，还是一些攻击性魔术的掌握，都表现出了不俗的天赋。兴许，当初答应间桐慎二收藤乃为徒，也是无意之间做出的很正确的决定吧。

——当然，倘若仅仅有浅上藤乃的判断，苍崎橙子或许仍然会存疑几分，但是同行的巴泽特似乎也颇为支持的模样，这倒是从侧面让苍崎橙子放了心。

只不过，苍崎橙子心里明镜似的，浅上藤乃决定与那位卫宫切嗣联手，或许有不少的因素是因为间桐慎二，而巴泽特的决定，恐怕更多是基于她对魔术协会的忠诚。

——好吧，就算是苍崎橙子本人，也总是会有一些难以理解的事物存在的，巴泽特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吧。也不知道协会究竟许给了她多少的好处，让她这样水平的魔术师不断冒着生命危险打生打死。

耸耸肩，苍崎橙子径自来到了大楼的边缘。

按照巴泽特的描述，因为圣杯本身出现了异常的原因，所以上一次的英灵也能够被召唤出来，关于“异变”的描述，到可以和藤乃出乎意料的召唤相合，但是具体会不会和那位卫宫切嗣的讲述完全一样，无论是巴泽特本人还是苍崎橙子都不敢确定。只不过，白纸黑字上的协议是这样没错，最强大的英灵似乎也正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位，先能够合力击破的话，对于接下来的争端也是有利的，基于这样的原因，苍崎橙子本人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从这栋冬木市最高的大楼向下望去，无论是行人还是车流，都渺小得宛如蚂蚁一般，下午的街景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再往远处一点就是冬木市的商店街，虽然不是周末，但是如织的人来人往仍旧展现出了不俗的人气。

站在这个最高点，苍崎橙子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向自己询问一般。

“魔法……真的会是这么容易？”

正在这时，苍崎橙子敏锐的视线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确切说来，是那种卓然不群的发型吸引了她的目光，一时间连快要燃尽的烟也忘了熄灭。

哦，他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