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四章 燃烧的另一个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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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不是信仰神祗。

况且就算信仰神祗，其神力也不单纯是信仰之力转化的。

信仰之力，或者说同频的特殊类别的精神能量，其作用始终是作为驾驭超凡力量的力量来使用的，神通过运用它，来制造神力，一部分用于反馈信徒，一部分留下自用。这也是一种产业式的经营。

不管怎么说，使用神力就会消耗超凡能量。

所以当凯恩决定使用神力面对眼前的战局，至强AI在计算后很直接的告诉他，如果他浪用的话，几个小时后超凡力量的储备就会低于警戒值，到时候舰队如果还不撤，就危险了。

要说凯恩的这支大舰队，现在还是比较金贵的。

虽然几天的时间就造好了，可这几天却是第三次百日休整的前90天铺垫出来的。

魔法工业还没有展开，只能生产普通的能源，若是舰队毁了，他想要再打造，就得再来个百日休整。

问题是，律令卡牌体系可是纯粹的超凡力量操作，十分耗能，如果再造，势必会加重本就缺口大的超凡能量问题。

而能量守恒决定了他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或者在一个较短的时间里拿下黑暗赛博坦，那么它的对手应该是可以利用各种方式搜集遗失在黑暗赛博坦上的能源的。

这点，从黑暗赛博坦只有单纯的金属就能看的出来。

其他物质，大约都能被对方转化成能源或有用的材料，凯恩猜测对方大约是有‘混沌熔炉’之类的玩意，比他还像薪王。

而且，主物质位面他已经回不去了，内层位面也去不成，星界类似太空深处，但具体又有不同，大体上来讲更危险，一旦迷失，就会陷入类似星团很星团之间的几百万光年的虚空之中，且不说在没有专门的回程超凡手段和能量的情况下，想要回来有多难，就算能回来，岁月也流逝了不知道多久了。

外层位面的时间流速和主物质位面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可以说，越是混乱侧，时间的流速的差异越大，甚至有时候会出现时间盲区，就是在那里时间没有意义，你觉得自己待了一小会儿，可对主物质位面，也许就是几万年。

这也是凯恩为什么钟情于黑暗赛博坦的另一个原因，在这里，他跟主物质位面那边的时间同步率最高。

所以凯恩现在面对的局面也是蛮窘迫的，来之前他的算盘已经打的很响了，尽量不动用超凡能量，就用科学侧的能量海开了轰，核聚变不停的洗，没想到还是输在了输出和数量上，超凡力量主要用来维护设备，都硬是被对方的无穷傀儡耗的捉襟见肘，这真是日了狗。

但是，凯恩最终仍旧决定使用神力。

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将这次行动的屠戮值彻底锤实了。

就像他需要超凡力量一样，对他的敌人而言，能量同样是有高低档次之分的。

凯恩估计，那种侵蚀了机械怪物的邪秽能量，就是对方的超凡能量。

这种能量只能是自然积累，而不能通过一般途径转换，至少他这边丢的那些核聚变能量，无法转换成超凡能量，就算是混沌熔炉牛逼出大天，能进行合成，也得有其他要素，光科学侧的能量不行。

所以，杀了多少机械怪物不是重点，净化了多少才是。

他也能趁机回收点耗损，机械怪物身上也是有三奇物质的，虽然是忽略不计的微量，但数量上来，也还能凑出一些来。

总的来说，他但凡发起军事行动，就一定要有头有尾，大不了斗他个十年八年，终究是能熬死对方，如果有头没尾，不扫战场，说不定对方会越战越强。

毕竟他在作战中，也是使用了超凡力量的。如果每次战争的支出大于收获，很可能真的就让对方彻底活转过来。

之所以这么说，是凯恩认为，以对方的强大，没有四处搞事，而是一直糗在黑暗赛博坦这么个冰冷死寂的地方，非不愿而是不能，它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

对手状况如此，那么自然是趁病要命，而不是一个没留神、只顾杀着嗨，结果帮对方解困了。

要知道对方可是黑暗向的，类似死亡画师那样的通过杀戮死亡抽取特殊两的伎俩，他可不敢保证对方一定就不会。

至于跟对方怎么就演变成了生死仇敌，说白了还是阵营的选择。他是秩序，对方是混乱，而黑暗赛博坦，被他视作下一步的根基之所，不能不争。

凯恩就站在神秘堡的剑王座上运用神力，他的神力看起来像是熔炉的光亮，但又透着圣光才有的神圣特征，这神力就整体而言，像是一滴超级巨大的水滴，自神秘号战舰的底部析出并垂落。

当它落下，就像是火炬落入油海，熊熊烈焰出现，之后迅速蔓延，在很短时间内就照亮了机械傀儡组成的牢笼内部，并将目光所及之处，皆化为火海。

圣火熊熊，沾染这火焰的机械怪物就会被点燃，然后在燃烧中疯狂乱窜，最终掉落火海。

更多的机械怪被点燃，它们实在是太密集了，以至于被动传火的势态越来越严峻。

眼瞅着牢笼就要崩盘成热灰堆，机械怪们开始了自相残杀，任何被点燃的，都成为被攻击目标，机械怪们也是有远程打击能力的，能量射击的是少数，大多数是投掷兵器，威力非常强劲，有时候直接就能将目标斩成两段。

随着有组织的、全面的屠戮，被传火的局面终于被摁下去了。

与此同时，凯恩已经让工程舰、补给舰之流下到神圣焰海中收集被净化的金属。

舰船面对的是被高温熔炼的金属湖，控温对这些舰船及上面的工虫都是基本能力，毕竟它们从某种角度将就是凯恩的神仆。

舰船就停泊在烈焰燃烧的金属湖水中，抽取液态的金属，冷凝成标准单位的金属锭，然后封装，塞入空间折叠仓库。

不仅仅是工程舰和补给舰，其他舰船也能装下不少，弹药打出去，空间自然也就有了。

并且还可以通过舰内的空间门，向主物质世界投送。

对物质宇宙而言，金属总体而言是比较稀少的，在基本上不用考虑能量的背景下，通过空间门倒腾这种资源，账还是能算的过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净化后的金属，如果带不走，就会被邪秽能量侵蚀，再考虑到对手在能量方面的汲取和物质方面的利用能力，凯恩决定尽量不留机会给对方。这就是他的‘有尾’。

这场战争最终也没发生什么奇迹，凯恩的舰队最终因超凡能量不足撤退，而传送和带走的金属，以亿吨计算。

黑暗赛博坦的核心深处，某位存在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层层金属地幔，看到那仍在燃烧的液态金属湖。

略一计算，他就得出了结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五年之内，他会耗尽最后的力量，然后被对方杀死。

他笑了笑，仿佛死亡对他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事实上，能够保持着一丝理性面对终结，在他看来确实不算是个坏结局。

他的目光又望向黑暗赛博坦的那些伴星，那些同样冰冷的巨大金属物体，曾经是一艘艘战舰，由他统帅的战舰。

“真是令人怀念的岁月，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记忆了，看来我确实要死了，这算是回光返照吧”……

凯恩的大舰队从黑暗赛博坦撤出来后，抵达了寂静旷野。

如果将黑暗赛博坦比作12点，寂静旷野就是1点。

如果将黑暗赛博坦比作守序中立的机械境，那么寂静旷野就是守序中立偏善良的世外桃源。

只不过外层位面已经全面被侵蚀，没有了善地，寂静旷野也就沦为了鬼蜮。

凯恩知道，外层位面就好像人体的皮肤，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如何，皮肤的颜色、弹性、光泽度等就是显性判定依据。

所以看了外层位面的状况，就大概知道这个宇宙的受侵蚀程度了。

寂静旷野并不寂静，也不太平，但至少凯恩还能理解这里的事物和现象。

首先它是一个平台。

嗯，也只能这么形容，看不到土壤什么的，上面已经被有机之根占据，这些宛如蚯蚓外表般透着粘腻光泽的根状物，数量和长度全都无法测量，它们就那样胡乱的堆在那里，并且不停的蠕动，让人感觉整个大地都是活的。

至于天空，则是轻微的雾霾状态，这里甚至有氧气，只不过在这里呼吸会让人感觉一直在嗅屁，那种复合型的臭味，不适合详细描述，否则会引起不适。

当舰队出现在这里，大地上便探出一根根粗大的‘辫子’，热烈欢迎。

这些由大量有机之根编织的触手，明显是想将战舰卷住，然后从空中拉下来。

没什么好犹豫的，凯恩奉上等离子火球做见面礼。

空气的存在让核爆冲击波在这里威力惊人，而大量爆炸导致的结果，是无数只脚踏入稀泥地般，腥臭的汁液和断裂的有机之根四下飞溅，并随着冲击波宛如翻涌的浪潮般扩散滚动。

凯恩黑着脸，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