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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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娘整个人浸入河中，没有激起一点水声，黄色浑浊的弱水包立刻裹住了她，这感觉如此熟悉，本能的失力感过去后，她在河水中睁开眼，搜寻巨蛇的黑色身影。

弱水河底并没有它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平静，有无数细小的水流穿梭而过，看不到底的黑色深渊中隐隐约约漂浮着白色的絮状物，让人感觉十分不祥。她在河中游寻了一会儿，感应着周边河水的流速，身上的透明罩衣在河流的冲洗下若隐若现，想起来之前黑石递给她这件衣物时说的话，对方一脸郑重：“窫寙生前是人首蛇身，千年褪一次皮，这是我在弱水河侥幸找到的蛇蜕，你下水之前穿上它，能够在弱水之中多待一会儿。”

具体能撑多久对方也不知道，算来时间不多，何皎娘已经感觉到身体传来蚂蚁噬咬的细小疼痛，她拿出怀里的黑色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弥散在她身体四周。

水底的流速越来越大，一张血红的巨口飞快的伸了出来，朝着何皎娘咬去。何皎娘催动隐身咒，身体消失在水里，巨蛇扑了个空，灵活的蛇头倒转回来冲向身后，这畜生倒是机灵！

刚刚在巨蛇身后现形的何皎娘俯身朝着河底深渊冲下去，感觉到它就要追上来，她双手合并，掐指凝神，接着向后一洒，无数的冰锥从手心中飞出，扎透身后的巨蛇肉身，那巨蛇早就伤痕累累力气不支，此次也是被何皎娘放出的阴血诱出来的，为的就是吞掉她的魂体补充力气，因此受冰锥之疼也不罢休，咆哮一声抖动蛇尾更快的朝着何皎娘冲去。

何皎娘已经闻到身后浓重的腥风，她突然掉转身形，一头钻进了巨蛇张大的口中，猩红的蛇信立刻就缠上了她，尖利的獠牙在身旁闪着寒光，何皎娘此刻却冷静异常，祭出怀中的黑色匕首，匕首在蛇口中徒然变长，穿透了巨蛇的上鄂，巨蛇吃痛的猛甩头颅，却闭不上大嘴，何皎娘一手拽着它的信子，一手又放出冰锥扎进蛇腹深处，不知过了多久，何皎娘已经被甩的头晕脑胀，巨蛇终于不再动弹，闭不上的蛇口低垂着，何皎娘也力气耗尽，抓着信子的手一松从蛇口里掉了下来。

身上被弱水侵蚀的疼痛越来越强，想必那件蛇蜕衣已经失去了效用，她没有气力再往上游，放开双手无力的往弱水深渊坠去，“不知道弱水有没有通到临水镇那条小河”沉入黑暗之前她想“要是再能看见阿衍就好了，阿衍，弟弟不怕，阿姐来找你了”

眼前的黑色越来越浓，何皎娘的意识虚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她感觉自己在水里飘了很久很久，身旁那些诡异的白色絮状物擦过她的身体，凉凉的，痒痒的，怎么还没有到底啊弱水真的好深啊

何皎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突然她的身体被一团透明的水包裹住，这团水托着她往明亮的水面飘去。何皎娘意识到自己正在往上游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岸边，岸上的叶红纱见她，惊喜的大叫：“何妹妹，何妹妹，你真的出来啦，太好啦！”

何皎娘破水而出，稳稳地飞在弱水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