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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威胁着陈光,“陈老爷子,我敬你在是个英雄,但错就错在跟了那样一位主,如果你能把记录她罪证的东西交出来,你的家人绝对不会再受到迫害。”
陈光坚决道:“没有。”
男人很不爽他的态度,又切下了女人一根手指,但这次她却一点声响都没泄出,直到十根手指部切完。
她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却一声不吭。
陈盼山受不了了,求着他的老父亲:“爸,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你就给他吧我求求你了——”
恍惚间,他好像响起了什么,灵光乍现道:“手札,是不是那本手札?!我知道放在哪,我这就给你们找来。”
他喃喃自语道:“对,就是那个,我现在就去拿。”
只要把手札给他们,他们就会放了小晴。
对,就是这样的。
陈庭安害怕地将那本手札越抱越紧,眼泪不断滚落下来,他无法控制生理上抽泣发出的声音,只能捂住嘴。
好在现在没有人注意到他。
母亲悄悄抬起一个眼神望着他,脸上糊满了鲜血,泪水充斥了眼眸,嘴唇不断蠕动着,陈庭安终于看懂母亲的口型:跑。
忽然,一个阴影从身旁盖了下来,陈庭安浑身一僵,他僵硬的偏过头去,看到了满目猩红宛如一个疯子的父亲。
父亲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然后视线移到了他怀里——手札。
陈庭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把手札在怀里越抱越紧。
庭院里传来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看你儿子多识相,你要是要拿出来,也不用我白费力气,你这儿媳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你说是吧哈哈哈哈。”
陈光平静道:“他找不到的。”
男人脸色大变,怒道:“你到底把它藏哪儿了?!一本手札,难道比你们一家人的命都重要吗!!”
老人眼里淌出浑浊的泪水,“小晴啊,我对不起你。”
母亲抬起鲜血淋漓的头颅,看着陈光。
“我也对不起盼山,是我把你们拖累了。”
老人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泪,“有一点,你没说错,这世界上确实有东西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这一点……”
老人忽然放大了声音——
“我的家人也一定能理解!!!”
这句话,像是说给那几个军人听,但陈庭安知道,是说给他听。
爷爷要他拼死保护手札。
母亲深吸了一口气,流着泪大喊道:“你杀了我吧!!我们家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男人被惹恼了。
不给,他搜屋就是了!!
见那群人想要解决母亲和爷爷,陈庭安疯了一样想要跑出去,却被陈盼山桎梏住了,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陈庭安撇过头去看父亲的脸,他早已泣不成声。
他长手一览把陈庭安抗在了肩膀上,大步迈着从后门走了,挑了一天僻静人少的小道,永远离开了村子。
陈庭安被扛着,柔软的腹部抵在陈盼山宽厚的肩膀上,头部朝后。
他看着那个人扬起了刀刃,一下……就砍掉了母亲的头颅,他还砍下了母亲的四肢,把母亲剁的稀碎,然后嫌弃的一脚踢开。
他也这么对待爷爷。
母亲的头颅落地的时候,眼睛正温柔的望着他。
他的世界下了一场永不停息的暴风雪。
父亲扛着他,在大街小巷奔走。
陈庭安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言不语,一个字也不肯向父亲吐露。
逃出村子的第一天,他们没有钱吃饭,夜晚就睡在漆黑的小巷子里,父亲想出去找点吃的,又担心陈庭安一个人被那伙人找到。
街角的一颗树死在了严寒的天气里,只剩下糟糕干枯的枝杈。
这本手札,陈庭安始终死死抱着,就连陈盼山都不能碰。
他就这么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直到父亲去参军。
他以为父亲只是去养家糊口,加入了一个普通的军队,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父亲居然去了仇人的大本营。
他不用再为吃穿发愁,可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想,父亲或许早就在他熟睡的时候偷偷看过那本手札了,所以才会想要加入刃舞兵团——这是他在完能看懂手札的内容之后才知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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