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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宇躺在病床上,看颜盛脸色不好,询问他遇到什么事了。颜盛说没什么大事,昙璋心意难改,问颜宇今天做化疗感觉怎么样,颜宇说很好。
颜宇笑道:“习惯了几年,要变脸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对我这么有耐心,为什么不多给昙璋一点耐心。”
颜盛柔声说:“宇…你和她不一样。一心求死的人只有靠她自己才能振作。”
颜宇说:“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活着这么久。有时…我也想快点死,都是因为有你们在…对她好点吧,她一定需要。”
颜盛说:“我尽量。”
颜宇说:“哥,和你商量件事。”
颜盛一怔,问:“什么事?”
颜宇说:“我不想做化疗了。”
颜盛气哽在喉咙难受,看了颜宇好一会,问:“为什么?”
颜宇说:“我知道好不了了,不想再呆在医院了。我想回家…”
颜盛双眼泛酸,不知如何回应。隔壁芳芳死的时候,颜宇吵了几天要回家,他哄了好几天才让颜宇继续住在医院治疗。这次病情恶化到无法控制,颜宇提出回家,他竟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颜宇说:“我想呆在家里,以前我们在南苑的家。”
颜盛强颜笑道:“去新家不好吗?新家可以看到海,气场开阔,空气好。”
颜宇摇头说:“听说快要死的人不宜去新房,不然…他知道位置了会去打扰…”
颜盛说:“胡说,你会好起来的。回新房也好,环境好了,病会好得快。我早就该想到这样了…是我对不起你,需要提醒才想到带你回家,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要做治疗的时候我们再来医院。”
颜宇强调:“我不想回医院了,我想回南苑。”
颜盛说:“南苑的房子我卖了,要回去只能回新家。”
颜宇道:“我知道你没卖!我问了潇湘姐!我要回南苑。”
“听话…回新家,不然住医院。”颜盛央求道。
颜宇闭眼,说:“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好不好?这一生可选择的太少,让我在临死之前做个想要的决定,算是我最后的心愿。我要立刻、马上回南苑。”
颜盛看着病床上苍白浮肿的颜宇,因为各种药物作用他的鼻腔都快堵住了,呼吸困难成为颜宇最大的威胁。
“宇…就依你。”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呼出这口气时心痛如绞,擦拭溢出眼角的眼泪,颜盛出去办离院手续,发视频给潇湘让她收拾南苑住所,摆上颜宇最喜欢的花和手办,务必要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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