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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这才笑嘻嘻地说:“好啦,知道你如今一心都是张六公子,还偏要跟我来这一套。我出去就是啦,你可快些哦。”
叶青篱目送她背影离开,轻轻松了口气。看来刚才那笑骂的语气没有错,小雯也没察觉到丝毫不妥。
等小雯的背影完全消失,叶青篱就从水里起身,快手快脚地扯过旁边一块白色茧绸,擦起身子来。她这才注意到,织晴的面容虽是同自己极为相似。可这身段却相差极远。
如果说织晴的身段有如熟透的蜜桃、盛放的牡丹,那叶青篱本身就只不过是朵连花骨朵都只刚刚长成的小梨花。
相似的五官,不同的气质,不同的身段,便造成了叶青篱只是个清灵如竹的修仙者,而织晴却是个可以颠倒众生的红尘女妖。
其实光从五官上来说,她们这般模样并不足以让人惊艳颠倒。但一个人的美貌从来就不单单只是以五官而论的。美人之美。在其神魂,美人之艳,在其风韵。美人之魅,在其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美人之韵,更在其腹内风华。
真正会品赏美人的。不单单看其面容,更赏其眼神、品其十指、爱其幽香、醉其娉婷袅娜。
跟织晴一比。叶青篱不止是差得远,简直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织晴无疑是极品的美人。
叶青篱低头间见到这身子肌肤胜雪,凹凸玲珑。几乎就连自己都要脸红了。
她可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风光,这一下就有点愣神,刚才的思绪被压到一边。控制不住地想:“原来织晴是长成这个模样的,原来女子的身形竟能长到这般模样……”
好不容易压下了脸红心跳。她先前积蓄起来的那点紧迫感不自觉地就被减去不小,她又忍不住去想:“我以后难道也会长成这样?”
这个想法让她愈加脸红,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不住呸了自己一生,紧接着就觉得好笑。
其实女子都爱美,她这一刻遐想并不为过。
正脸红间,小雯的声音又在外间响起:“姑娘,你穿好没?”
叶青篱忙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翻开衣服便快速穿好。
小雯准备的这套衣物从里到外俱是素雅,叶青篱看了之后便觉得舒服,待得衣物上身,她先前那点不自在也就自动消去了。毕竟她本质上还是个修心多年的修仙者,不至于因此就扭扭捏捏个没完没了。
“小雯,”穿好衣服鞋子后,她随口喝完杯中之茶,便自走向外间,“十三娘若是过来,我该如何应对?”
她虽然决定了要对小雯吐露一些事情,但在这之前还是想要稍微试探试探。
那个十三娘她只闻其名就感觉很不好应付,因此也想要先多多知晓一些关于此人的信息。
小雯见她出来,就自盖住炉子,往正厅走去,一边说:“那个老女人一心就想靠着姑娘发财,今天要不是她被城主叫到府上带人献艺去了,姑娘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出去。就怕她回来以后知道姑娘今日外出,会逮着借口叫姑娘接客呢。”
叶青篱又开始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这“接客”二字真是碜人得很。
她叹道:“也不知这一次该如何躲过。”
正厅的左侧有楼梯通往二楼,小雯自往上面而去,叶青篱也就信步跟上,听她说道:“若是张六公子今夜能来,姑娘只需跳一曲荷上舞,便能叫他点了姑娘的花笺,也不怕被十三娘胡乱叫去接待别人了。”
叶青篱便估摸着,这十三娘在永乐教坊的权利应是要远远高于先前那引路的尚羽。想来也是,从尚羽说的那些话语来看,只要他能控制,他应该是不会让织晴接客的。
小雯说尚羽对织晴有别样心思,看来倒也不是胡说。
却不知道为什么张六要点她花笺就非得让她先跳一段舞,从这看来,那“痴情”岂非作假?不过也有可能这跳舞是永乐教坊的规矩,关于这一点叶青篱却不敢提问。
这个时候她们已经上了二楼,从楼梯口直入便是一道没有装上门页的拱形圆门。这门上珠帘分卷两侧,边上开着花窗,若是人站在屋子里,从这花窗的位置看出来,便能看到一楼正厅。
叶青篱跟着小雯步入其中,一看过去,心底就暗暗有些惊讶。
只见这房间足有三丈宽,五丈长,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只是地面上立着数十根手臂粗细的木桩。这些木桩有高有低,排列得有如波浪起伏,叶青篱一眼数清楚,见是五五梅花之数,便是二十五根木桩。
这分明是一些修仙者练习基础步法的梅花桩。叶青篱家传《太元经》中附带的步法是“落鸿飞羽”,她到练气六层以后才学会,那时候身有灵力,却是没怎么练过这个梅花桩的。
此间的梅花桩按照梅花之形排开,中间五根高约一尺,再往外数去,第二圈梅花桩高约两尺。第三圈则又是一尺左右高。第四圈却有三尺高,第五圈则是一尺半高。
这种梅花桩属于中级梅花桩,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房间的天顶上面还吊下来不少蓝色长绢。这些长绢在半空中随风飘荡,看起来应该是为练桩之人提供助力而用。这样一来,叶青篱总算知道织晴是怎么做到在荷叶上跳舞的了。
若是她自小就练梅花桩,身柔体轻。再加上速度奇快,倒也并非不能做到荷上舞。
不过以凡人之躯。硬生生炼成了荷上舞,织晴此人的毅力着实叫人钦佩。
叶青篱先前感觉到身体浊重,大概是因为经脉中没有灵力,再加上修仙者和凡人的身躯不能相比。这才觉得身体沉重而四肢柔弱的。其实织晴既能做到荷上舞,这身体就不可能孱弱无力。
就算这力量无法超越凡人极限,也不能比过男子。但只要运用得当,未必就没有分毫自保之能。
这个认知让叶青篱暗暗有些惊喜之感。她恍然:“我根本就没能完全掌控这个身体,只要我能自如掌控,先前又何至于被那小偷撞到,还丢了荷包。”
她恨不得马上就跳到梅花桩上来练步法,顺便将这身体的潜力都挖掘出来。不过小雯就在旁边,叶青篱从前又没练过梅花桩,兼且不知道织晴的水平怎么样,此刻却是不敢轻易动作。
这些心思在叶青篱脑中过得很快,说来且长,但实际上不过是瞬间之事。她接续先前的话题,忽然幽幽一叹:“小雯……”
“姑娘,你现在是要练桩,还是回房去歇会儿?”小雯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极为可爱。
她的身量比叶青篱矮了半个头,小身板点点大,穿着件窄袖的白底蓝色碎花短衫,裙子是从白到蓝的渐变色,只刚刚过膝盖,下面的裤子浅蓝,绣鞋葱绿,模样儿实在是讨人喜欢。
叶青篱笑了笑,终于将手中那张早皱得不成样子的纸条递给她。
小雯好奇地接过,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姑娘!”
叶青篱神色不变,和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姑娘,”小雯有些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她步伐轻盈,不看地面就能避过那些梅花桩,看来对此间也是极为熟悉的,“这……这纸条是不是张公子手书?”
既然连小雯都这样说,叶青篱便再无怀疑,点头道:“确实如此。”
“哎呀!”小雯跺脚,“看来张公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为姑娘赎身呀!这……这私奔可万万不可!”
叶青篱见她毫不犹豫地反对,便更加明白先前织晴为何不告诉她此事了。她暗暗一叹:“织晴这般,只怕是对张六有真情。尚羽还说风月场所的女子,出卖什么都不能失了自己的心,却没料到织晴早已失心了吧?”
想了想,她试探着说:“可是……若不跟他走,我要何日才能脱离这个火坑?”
“姑娘!”小雯的脸色大变,“你要是就这样跟他走了,才真是落入火坑永无出头之日呢!”
“我……很是相信张六公子对我一片真心,”叶青篱看她这样,暗暗有些欣慰,便继续引导她说话,“他、他定然不会薄待于我。”
“聘则为妻奔是妾!”小雯说话语速极快,好像是放连珠箭似的,“姑娘,且莫说永乐教坊势力大,背后是城主府,你们跑不跑得掉的问题。便是能跑掉,你这般私奔同他离开,那也只能是暗妾,这暗妾地位之低,甚至还比不上咱们呢!”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声音都有些哽咽。
“姑娘,这些事情你又如何不知?”小雯扁了扁嘴,“我知道你定是将一颗心都挂在张六公子身上了,不然怎会生出这般心思?姑娘,他若是能够堂堂正正将你赎身出去,小雯只会欢欢喜喜。拼了全力也要帮你,可、可若是私奔……”
叶青篱被她这样一说,心里着实感动,几乎就要不忍心再继续诳她的话了。但这些问题她总是要问明白的,此刻是最好的机会,她实在不能错过。
“小雯,”叶青篱讷讷地说。“我这样的身份。即便赎身出去,也只能是妾。”
她凝目注视小雯,只觉得这画中世界神奇无限。如小雯这个小姑娘。叶青篱今日虽是第一次得见,双方甚至只说了几句话,但她就已经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小雯有血有肉,鲜活无比——真耶?幻耶?
此一出不论蝶梦与否。叶青篱都觉得,既然身处其中。那这一切就都是真实的。所以在找到离开的道路之前,无论如何,如眼前的小雯,她就不能辜负。这也算是、也算是稍稍偿还织晴那被她所侵占的人生。
“姑娘。张六公子曾说过,赎你出去之后,要迎娶你为平妻呢。”小雯又抹了把眼泪。“我家姑娘这样好,做妾怎么成?只是没想到。我原以为如张六公子那般便是良人了,他却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叶青篱首次听到这个说法,心里忍不住冷笑:“看来这所谓痴心还真有些难说,原来再痴心也不过就是许个平妻的地位。现在他又说要私奔,却不知道这张六是真幼稚,还是假痴心?”
她的母亲是凡人,父亲曾是昆仑观澜峰一系的精英弟子,那时候两人的地位也是相差极大,但父亲却敢于将母亲娶回家,并且终身只有她一个女人。
在叶青篱看来,张六着实是个没担当的。要么他有能力,就将心爱之人堂堂正正迎娶回家,要么他够果决,就干干脆脆斩断这一出孽缘。他两者都办不到,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
叶青篱轻叹道:“小雯,如今赎身之事我已不能指望,私奔自然也是不能做的,此后却该如何是好?”
小雯听她这样说,又擦过眼泪,破涕为笑:“姑娘心里原来清楚着,倒老是要来问我,你又想考我了是吧?”
叶青篱暗道:“我倒是想考你,可惜我现在没有这个资本。”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小雯圆乎乎的脸颊,笑道:“便是在考你又如何?小丫头不准逃避,赶紧把你肚子里那点东西全都给我倒出来!”
小雯哎哟哎哟地揉了揉圆润的小脸蛋,噘着嘴道:“姑娘,其实最坏也就现在这样啦。总之你往后可莫再跟张六公子来往,至于那位赵公子……我得去打探打探他的消息才好,看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又有些什么声名,会怎么对待跟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
她歪着头,苦恼道:“咱们岐水城里有名的风流人物我可大多都见过,就算没见过也该听过,偏偏这个赵熙……真是的!难道他是犄角旮丸里蹦跶出来的?唉,上次我在路上看到他也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可见他来岐水城的时间也不算短嘛。”
叶青篱点点头,含笑看着她。心里却仍是苦笑:“她说来说去都是些长远的打算,却无法帮我度过今夜的危机。也是,这种场面织晴是经历惯了的,根本就无惧,小雯又怎么会特别提起?”
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叶青篱终归只能自救,便说道:“小雯,那你去将这纸条处理了吧,是烧是埋都由你。还有,打探那赵熙的消息时,你也注意些,你此前在装病,看是不是蒙个面纱再出门?”
“这纸条肯定是烧掉啦。”小雯噗嗤一笑,“姑娘还会说趣话儿呢!至于装病么,那还不简单?”
她转身从这外厅走进里间,没过小半盏茶的时间她就又走了出来,然后出现在叶青篱面前的模样就大变了一番。但见她脸色苍白泛青,眼圈底下一片青黑,两腮又带点不正常的潮红,正是一副风寒严重的样子。
“姑娘,”小雯得意地指着自己的脸,“我这化妆的本事有你七分了吧?你还想考我呀,你考不到!嘻嘻,先前是那个尚羽在外头,我不乐意出去见他,不然也没什么好回避的。”
叶青篱颇觉神奇,就凭这肉眼,她还真看不出小雯脸上有化妆的痕迹。
“小雯真不错。”她笑吟吟地夸奖。
小雯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冲叶青篱吐了吐舌头便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了。
她的身影一消失,叶青篱就小心踏上了一根梅花桩,开始摸索起这舞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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