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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动静?我明明感到有东西射出来的!
我得意的笑僵了下来,看着莫名其妙的齐放和齐伯天,一阵秋风吹过,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在心中暗骂张德茂,你做不出来就不要骗我,现在害得我多丢人哪……
齐放面上出现嘲讽,放下剑,正要开口,一阵极轻微的爆裂声自右方传来,然后一声巨响,一棵两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慢慢地向我们倒了下来,我们各自退了一大步……
齐氏兄弟满面惊惧地看着我,而我及时地收回惊惧,干咳了几声,强自从容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若要害你大哥,早就有千百个机会杀了他,何必一定要用这把酬情呢?”我的心中惊喜交加,原来这个张德茂已将火药加了进去了,不过,你也得告诉我啊!幸好,幸好,有齐放让我有机会先试了一下。
齐放看着我默然了半晌,目光极其复杂……
终于,他再一次举起宝剑,我在心中叫苦,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难说服啊,又要杀我啊!
然而他却没有向我砍来,反倒退了一步,将宝剑高举过头顶,直挺挺向悟了下来“木槿果然世之高人,我兄弟得罪在先,仍然真心为我兄弟谋出路,我方疑忌,对不敬,猪狗不如,今日羞惭难当,请用此剑杀了小人吧。”
齐伯天也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看了我一阵,手忙脚乱地跪在他兄弟身边,很虔诚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脑门上肿了一个大疱,而我彻底呆傻,半天回过神来,手脚有些发软地跨过那棵横在我们当中的大树,踩到的树枝弹了我的脸好几下,我磕磕绊绊地走到他面前,想双手扶他起来,但看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收起双手,一手做悠雅状放在背后,一手轻抬,小心翼翼地说着“小放,别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
齐放抬起头来,月光下双目炯炯地看着我“若是还心怜我二人的贱命,那就请收了小人兄弟,我等今日月下立誓,齐氏兄弟从此愿为效犬马之劳,若有背弃,乱箭穿心,鬼神同诛,以此清风剑饮血为证。”
我正要开口,他已干脆地用那把宝剑划过手掌,鲜血汩汩而流,我惊呼中,他已取过兄长的手心也深深划了一道。
这一玉华焕彩,我为了见原非珏,将计就计出地出走西枫苑,却万万料不到面对这样的情境,唯今之计,若是说不,以他这样疑忌的心态,万一再恼了,又要杀我,恐是护锦也不顶用吧,我只好硬头皮,笑着双手扶起他“木槿万万不可折辱小放和齐大哥,但我一定会向原三爷力荐二位,让二位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归故里,唯以重用,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然而齐放却冷哼一声“以为我等是无耻小人吗?侍候原青江其人,我等兄弟没有兴趣,一定很讶异当年的爱哭鬼变得如此可怕吧?”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他却接下去说道“我的父母,就为了算命瞎子说,我会刻尽周围所有人,便将我买给一个张秀才,那张秀才自号读书人,却是个半爱折磨小孩的衣冠,”他扯下左肩,只见苍白的肌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烙痕,刀疤,剑伤,一道道,一块块竟无一块好肉,我心中激愤难当,那一年齐放卖给张秀才时,比我和锦绣都小啊!我的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他看着我有些凄凉地说道“南诏打进了江陵府,杀了张家满门,我便被掳作南诏贵族的奴隶,过得更是畜牲也不如,后来逃回了汴州,阮点被爹爹在祠田打死,齐家村的人硬说是我招来了蝗灾,若非大哥相救,我便死在亲生父母手中了,”他忽地面一整,继续高举长剑“后来遇到师父,曾为我批过命,月华溅玉,样贵人,一生戎马,孤独终老,但只有他可解我命中劫数,齐放早已尝便人情冷暖,富贵如我亦于浮云,士为知己者死,若是瞧我等不起,便杀了我吧。”
我正思忖着这个理由如此怪异而牵强,他却真得说着要抹脖子了,我赶紧上前死死抱住他,惊得一身大汗,这古人也忒偏激恐怖了吧,于是只好收了这两农民起义军首领作了手下。
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当时这个我最不放心,看上去狡滑多端的齐放却真为了这月光下的誓言,便从此荣辱与共地跟随了我整整一生。
可是无论怎么推辞,齐放却怎么也不愿再直呼我的姓名,于是这一是我们重逢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唤我的姓名。
我记得宋明磊曾说过西安东城有一处小五义的别馆,有紧急要事便持木牍去别馆去找老板娘,于是我让他们先到那里躲一躲。
月上中天,我拿回了酬情,送走了齐氏兄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中喘着气,抚着激烈跳动的心口,抹着一头冷汗,定了定神,然后提起不怎么高的轻功,向玉北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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