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天使降临，魔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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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者”、“御魔者”、“上古大巫师”赫拉森的实力，事实上只能用强绝来形容，在暗黑世界的上古时代，他就已经是横压一个时代的顶级强者了，更何况在其后的岁月中他的实力又有增强。

“噬魔者”巴克特拥有噬魔法典，赫拉森则拥有唤魔法典，在功能性上评价，唤魔法典甚至比噬魔法典更加强大，除了没有魔力过滤功能以外（因为用不着），噬魔法典拥有的功能唤魔法典几乎全有，并且这部法典还可以封印半神魔怪、封印强大法术、辅助施法。

可以说，若不是这千年以来，赫拉森宅得实在太久了，战斗意识退化不少，石应虎那一日绝没有那么容易压服他。

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赫拉森知道得太多，他知道修炼噬魔秘法大成者，最强大之处不在于其它能力，而在于其强大无匹的体魄与夸张的近战突击能力。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在知道这些之后，叠加上心中的恐惧，赫拉森就没有搏命一战的勇气了。

再加上石应虎拿出的炼狱契约：百年时光对于一位半神来说，实在不算太长，因此赫拉森选择俯首认负，其实，之前的那一战，赫拉森连“召唤者”、“御魔者”小半的实力都未完全展现出来。

他在劣势情况下，直接就选择投降了。

除眼前那个男人的强大外，赫拉森这次离开神秘避难所，也是出于对暗黑世界即将崩灭形势的考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暗黑世界并没有这句话，但这并不影响赫拉森理解这个道理。

事实上，即便石应虎离开九重炼狱之后，不来找赫拉森的麻烦，赫拉森自己也打算游历一下大陆了，切实感受一下时局的变化，以对天地之大变做出相应反应。

从表面上看，固然是“死灵皇帝”凯特?布莱恩成功压服了赫拉森，然而反过来看，这件事事实上又何尝不是赫拉森隐藏在幕后，将凯特?布莱恩当作枪使？

天地大劫，赫拉森这个积年的老狐狸不肯冒头，干脆在凯特?布莱恩这里伏身作小，打算先避一避天地大劫的风头再说其它。

赫拉森的心思，石应虎未尝没有体味把握，只是他纵横多年，不仅仅是凯特?布莱恩这一世而已，深知手底下的人本身就不可能完全跟你一条心，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利益诉求，只要能做事情、肯做事情，就已经是很出色够格的手下了。

即便自己做枪头，有赫拉森作枪杆，这支大枪也坚韧稳固许多。与人合作，不能光看人家得到什么，更多要看自己得到了什么。

石应虎陪伴菲尼在温尔塔呆了两个月，听赫拉森传授种种召唤秘法，受益良多，同时，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当中，温尔塔渐渐变得稳定繁荣起来，暗黑大陆上本来有七个大国，数个地区，彼此之间明争暗斗争伐不休，然而随着这些年来魔灾的愈演愈烈，各大国也意识到再不联合起来，大家就都不用争了，都可以准备去深渊重建原始文明了。

在这样的情境下，七大国联合起来，组成人类联军抗击魔灾……被杀得大败。

连战，然后连败。

最后，七国政体几乎都被打崩溃了，再也找不到了，整个人类文明的残余力量全部都依附于法师之城、圣域之城、哈洛加斯以及温尔塔，大陆上的其它地方的确是有一些残余，但主体上，大部分都在这四座城市了。

绝望与恐慌已然蔓延整个大陆，令整个世界都变得灰雾蒙蒙的，但也因此，信仰崇拜愈演愈烈，除少部分的祖先崇拜与各类教派外，光明圣堂的信仰几乎已经遍布整个大陆，甚至连许多职业猎魔人都已经开始信仰光明之主了。

目前来说，四大人类聚居地的信仰强度依次排列是：圣域之城、温尔塔、哈洛加斯，法师之城。

圣域之城没什么好说的，那本身就是光明圣堂的自留地，核心之城，温尔塔本身没有其它信仰，除过激祭祀以外，也并不禁止民众信仰，教派传教，祖先崇拜的哈洛加斯是迁居者实在太多了，稀释了这片区域原本的祖先信仰，唯独法师之城，光明信仰普及度最低：当地居民本就众多，并且上行下效，法师之城崔克尔特的人普遍更加重视理性与思辨，并且相对骄傲。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几乎整个大陆都在信仰光明之主的情况下，居于温尔塔的石应虎，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圣域之城教皇的信。

那是一封邀请函，邀请死灵皇帝凯特?布莱恩前往圣域之城，接受圣洗礼！

“导师，世人都说皮奥七世志向远大，可却并没有什么才能。可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个家伙的野心可一点都不小，他居然让您亲自去圣域之城接受他洗礼，哼，即便是要联盟，我们也是与哈洛加斯联盟，圣域之城、光明圣堂，算什么？”地面上铺满厚厚毛毯的房间当中，二十年后已然晋升传奇死灵法师境界的因达尔?赫鲁捏着信件，隐隐有些恼怒。

天才，便是天才，即便这么多年来因达尔?赫鲁代管骷髅会，这分去了他不少的精力，但其精神意志也因此受到了打磨淬炼，同各方人物的勾心斗角并没有挡住因达尔一路冲到传奇死灵法师境界，并且是传奇死灵法师中极强的，这般天赋才情，可称一时之选了。

即便是石应虎，对于眼前这个异界弟子，也是颇为的满意。

“回信给皮奥七世，就说这次的神祭之礼……我必然会到场，麻烦他到时候亲自为我进行圣洗。”

“啊！？”石应虎的回话，让因达尔一时愣住了。

时至今日，凯特?布莱恩已经是整个暗黑大陆的核心所在，他自身凭借超强实力与超高声望执掌着四大人类聚居地之一的温尔塔，同时还是另一片人类聚居地哈洛加斯城的长老。

这样一来，他再前往圣域之城去接受圣洗礼的话，圣域之城的力量覆盖与影响，约等于直接覆盖大半人类了，仅仅只剩下法师之城被排除在外。

十个人对一个人进行欺凌，那是欺凌，一百个人对一个人进行欺凌，那是欺凌，但一万，十万个人对一个进行欺凌……那就是正义啊！

当光明圣堂的力量笼罩覆盖大半人类时候，即便法师之城再如何倔强高傲，恐怕也再难独自支撑下去。

这些，自己都能想通的问题，因达尔不相信自己的导师会想不通，因此他一时间愣住了。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啊，是的，我这就去回信。”因达尔想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应是，然后转身走出去。

目前为止，能够同光明圣堂争夺平民信仰的，就只有祖先崇拜、法师骄傲这两种，温尔塔生命学研究医院虽然开办多年，活人无数，但目前为止也仅仅做到消除了世人对死灵法术的长久偏见与恐惧，想要更进一步的将之推广开来，需要一代人甚至数代人的努力，以暗黑世界目前的形势来说，已经，没这个时间了。

数日之后，一条消息轰传天下，死灵皇帝/当代最强法师，凯特?布莱恩不日将前往圣域之城，接受皮奥七世的亲自洗礼，成为一位光明圣徒。

得到这个消息时候，法师之城的那些传奇大法师都疯了，因为无论从哪个方向角度推算，皮奥七世的那封信都是妄想，凯特?布莱恩没有理由会接受的。

然而，世事变化很多时候比小说都更加奇诡莫测，因为小说的描写还需要遵循逻辑规律，而世事发展并不需要。

……………………

“凯特?布莱恩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真的是一个情种，为了一个女人就甘愿放弃自己的霸业？”

“不可以让他接受圣洗礼，否则的话，光明圣堂就真的无法制衡了。我原以为，他会是我们的盟友！”

“恐怕来不及阻止了，信已经传回圣域之城，据说凯特?布莱恩唯一的要求，就是由教皇亲自祝福他与阿蕾塔?维努的婚礼！”

“皮奥七世答应了？”

“这话都问的多余，用一个女教徒换取称雄大陆的霸业，那头肥猪最近几天恐怕连睡觉时都能笑醒，别说阿蕾塔?维努本来就与凯特?布莱恩关系暧昧，就算凯特?布莱恩是阿蕾塔?维努的杀父仇人，为求促成今日之事，皮奥七世也会亲自把阿蕾塔绑起来，装在盒子里，然后再在盒子上绑一个精致的蝴蝶结给死灵皇帝送去。”

消息一经传出，大陆震动，温尔塔与哈洛加斯这边还好，结盟光明圣堂，在现在的大陆形势来说，真未必是一件坏事。

然而法师之城的那些大法师们却要疯了，许多有政治远见的传奇法师星夜赶到温尔塔，希望死灵皇帝可以再考虑考虑，若只求婚礼办得显赫的话，法师之城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巨龙的借巨龙，保证把婚礼办成大陆第一的规模。

可是，那个男人的房间之外，站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召唤者”赫拉森。

有这位神话级的法师在这里杵着，所有前来拜访的传奇法师根本连石应虎的面都见不着。

房间外，当那些传奇法师们吹着寒风，直拽自己头发与胡子的时候，房间之内春暖花开活色生香。

石应虎还未及去见阿蕾塔，在那次恶魔讨伐战结束之后，阿蕾塔就乘传送阵来到温尔塔。

二十年未见面了，只有书信往来，影石传音，思念便犹如刻骨之毒般，烧炽人心。

温暖的床榻之中，在亲昵过后，石应虎向阿蕾塔言说着自己的计划。很出乎意料的，小姑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之意。

“你不是信仰光明之主吗？”

“浅信，我仅仅只是浅信啦。我父母倒是非常虔诚，但我相信可以在事后说服他们的。我只是……比较担心你的危险。”在那烛光之下，肌肤如玉的红发美人柔情似水，令人沉醉。

因为石应虎的执意，圣域之城的盛大婚礼急速布置，甚至连神祭之礼的许多物力人力资源都被调集到婚礼上了。

本来，光明圣堂虽然并不禁止教徒嫁娶，但却严令要求只能是在教内嫁娶的。

也就是说要在洗礼之后，凯特?布莱恩才可以娶阿蕾塔?维努，但规矩是人定的，尤其当规则束缚的是凯特?布莱恩这个等级的存在时，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受约束的人自己发力，规则自然而然的就会发生变形。

光明圣堂对婚礼仪轨进行了改良，让洗礼与婚礼同步进行，将圣洗礼放在婚礼的前半段，甚至连本来要主持圣洗礼的皮奥七世都免去了，免得一位传奇牧师的存在，令死灵皇帝感到不快。

整个洗礼过程，由阿蕾塔?维努引导凯特?布莱恩进行，不得不说，在仪轨设计这个方面，光明圣堂的水准可谓是处于大陆诸多势力的最前列。

圣洗礼、婚礼，最后以辉煌的神祭之礼作为终结，若是成功举办的话，这场婚礼，必然是整个暗黑大陆有史以来最为盛大而辉煌的。

时间飞速流逝，法师之城的那些法师疯到什么地步？甚至疯到石应虎与阿蕾塔?维努抵达圣域之城后依然不肯放弃，继续不断潜入求见，希望有机会能当面痛陈利弊。

然而有赫拉森镇着，这种情况一直都没有发生，因为不仅仅是赫拉森而已，光明圣堂这一边同样也非常清楚有人想要阻止这场大婚，因此石应虎与阿蕾塔?维努居住的宫殿内，四周围着近百位传奇圣骑士，石应虎可以肯定，就连教皇皮奥七世的护卫程度，都不可能比自己这边更严密。

“哈哈，你不知道，教皇大人可是非常想给你进行洗礼的，结果被神殿长老们给否了，听父亲说，当时教皇的脸色，非常非常难看。”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庆幸自己没有给我进行洗礼。”在两人间腻味间，时间飞速流逝。

…………

在大婚的那一天，一身雪白纯洁婚纱的阿蕾塔美极了，晶莹的皮肤，明亮的双眸，火红色的柔顺长发，这令她就像上一世网络漫画中的明日香，美得近乎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