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 谋定而后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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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动作电影害死人！

原本错漏百出，提心吊胆执行的计划，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执行，竟然又在完全没有考虑到的最后一步，出现了如此致命的意外。

短短几秒，黄哥和东子，完整地经历了一次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可以想象，此时此刻，两人的表情何等惊讶，何等错愕。

黑洞洞的枪口距离脑袋不足一米，黄哥的眼睛，瞬间瞪成了所能达到的最大形状。他的脑袋发炸，头皮发麻，浑身寒毛倒竖，已经进入了麻痹状态。更形象一点地说，从嘴唇到双腿，除了一个劲地发抖之外，黄哥浑身上下，再也作不出其他动作。

黄哥对面，诚曲宗身体仍歪斜着，刚才脑后一击的力量非常大，如此突然的攻击，使诚曲宗脑袋眩晕，双耳齐鸣，一时竟无法站稳。

不过，这并不妨碍军火贩子先生，立刻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双手平平端起了步枪。

这一回，来不及犹豫，也来不及躲闪了！

趁着军火贩子脚步踉跄，仍然弯着腰没有站好的瞬间，跟在黄哥身后窜出来的东子，猛然发力，再次提速，重重一脚踹中了诚曲宗的面门，并顺势将他狠狠地扑上了满是石屑泥土的地面。

落到地面上，诚曲宗一声闷哼，接下来的反应，立刻便是摆手弯肘，想要抓住脱手飞出的步枪。

没有退路了！

东子的瞳孔瞬间收缩，此时，他已迅速直起身体，跨坐于军火贩子腰间，根本就没感觉自己从小臂到手肘的位置，已经划出了好几条鲜血淋漓的口子。

望着诚曲宗的手臂迅速接近步枪，东子的心脏剧烈跳动，惊慌之际，他的脑海空白一片，只完全由本能控制着，左手疾伸，拽住诚曲宗的手臂猛砸地面；另一只手，已瞄准诚曲宗此时印出了一只清晰的鞋底，并同样有如鞋底一般，沾满了树叶，泥土，各种大小动物粪便的脸蛋……

“砰！”

毫不嫌弃地砸了上去。

“砰！”“砰！”

恶狠狠地砸了上去！

“砰！”“砰！”“砰！”

使尽浑身的力气砸了上去！

“砰！”“砰！”“砰！”“砰！”……

东子的双腿死死地顶住诚曲宗的腰间，左手死死地按住诚曲宗使劲想要抓起步枪的手臂，右手使劲全力挥打着诚曲宗的脸部。

然后是喉咙。

然后是颈项。

然后是胸口。

然后，像是最勤劳的员工，最卖力的雇员一般，东子全副身心地投入了这项劳作，他已经分不清自己锤打的究竟是什么部位，只知道机械地抡起拳头，暴风骤雨般地砸向身体底下的肉体。

渐渐地，东子左手的掌背，已经在粗糙的地表磨得皮开肉绽，右手的关节，已经在或柔软或坚硬的肉体上打得鲜血飞溅。

对方的血，和自己的血。

从头到尾，除了倒地时的闷哼，诚曲宗没有惨叫，也没有求救。

他没有这个机会。东子的拳头，第一下就砸中了他的下巴，使他除了含含糊糊地呻吟，根本没法发出更加像样点的声音。

他的悲剧并不仅仅如此。

诚曲宗现在的模样非常难看，额头中了无数的拳头，眼棱缝裂，乌珠迸出，眼眶眉际挤成了一团，鼻梁嘴角也中了无数的拳头，鼻子歪斜，鲜血迸流，高高肿起的脸颊乌黑一片。

他早就完全地屈服了，拼命想要告诉东子，自己仅仅想要活捉他们三人，并不会真的将他们射杀，他早就放弃了反抗，被东子死死抓住的手臂，根本不再去尝试抓起地上的步枪，他甚至非常愿意投降，随便东子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可是，东子根本就没有给他求饶投降的机会。

或者说，东子唯一想要的，就是抡起拳头拼命地打他。

最后，目瞪口呆的黄哥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也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诚曲宗的身体已经猛烈抽搐，这正好方便了冲到旁边的黄哥，抬起脚尖，狠狠地踹踢他的后脑、面门、脖子、下巴、胸口、小腹……

慢慢地，黄哥和东子感觉到，自己正在拼命痛打的对象，肉体越来越坚硬，骨头越来越肉体，渐渐不再有吐血或者是挣扎的动作。

两人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