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年老爷子意识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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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顾零一行人顺利来到了秋叶县的人民医院前。

来的路上，顾明升以探望的名义，向年怀林问了年老爷子如今的情况，得知还在做手术，便直接按着年怀林发来的地址找了过去。

手术室外的家属区里，年家一大家子的人基本都来齐了，此时都忧心忡忡地等着手术的结果。

顾明升找上了年怀林，开口询问：“怀林，年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年怀林神色沉重：“本以为是老爷子上了年纪，体力不支晕倒的，可没想到昨晚送到镇上医院检查完，就被告知是老爷子的器官衰竭，镇上的医疗条件不太完善，所以就紧急送来了这边……现在手术还没结束，情况还不太清楚。”

“那年老爷子昨晚有没有中途清醒过？”

“……唉，没有。”年怀林摇了摇头。

“老爷子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我总感觉他一直有什么事想要去做，如果这一次熬不过去……估计就成一个谜了。”

年怀林走到了窗边，在确保其他年家人不会听到两人的谈话声后，他看着外面的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流：“明升，这每天大马路上，来来往往有这么多人开车，怎么那个时候老爷子就出车祸了？还是在回平安镇的路上……”

第二天一大早上，休息了一晚上的年怀林去病房接班。

“爸，您想说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其他的年家人，顿时十几个人都挤进了病房里面。

“……爸醒了！”

“不把这件事给办好，我就算咽气下去了，也是没脸了……”老爷子的目光有些发散，像是在回想起某些过于久远的记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贪吃鬼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复杂，像是在纠结着什么事情。

年家人虽然一个个面上喜极而泣，可是依旧掩饰不住那笑脸下面的哀伤。

他的三个孩子，好像前不久才只是几岁十几岁的年纪，可这一眨眼，曾经的小孩都变成了大人，还组建了各自的家庭。

对于年老爷子在病房里面说过的那个“朋友”，年怀林心里也有些为难。

年怀林心想着，能有什么东西，会让他感觉惊讶的？

那个记忆里，能轻而易举就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到处兜风的高大男人，后来就只能躺在床上度日，就算醒来了过来，可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一辆载着二十几名乘客的客运车，从高桥上坠落，直接掉入了海里。

刚走进医院大门，顾零余光一瞥，就见到年怀林神色匆匆，好像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是啊……可我就怕老爷子挺不过这次。”年怀林的目光又落在了手术室的方向，心情并不太乐观。

见状，顾零连忙追了上去询问：“年叔叔，你这是要去哪？年爷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不过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年叔叔你先不要太惊讶哈。”顾零提醒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手术室里正在进行手术，他们肯定是不能进去的。

年怀林转头安抚起年老爷子：“爸，您别急，您要的东西很快就拿过来了。”

顾明升了解完情况后，就又回来了。

“爸，你……你认得我了？”年怀林表情震惊不已。

年老爷子转了下头，目光定定落在了年怀林的脸上，声音还带着几分干涩：“你……怀……怀林？”

年怀林冷静下来后，也慢慢地回想了起来。

老爷子之前确实一直都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糖果。

在附近小旅馆凑合睡了一晚的顾零，带着仙九和贪吃鬼又来了医院大门前。

……

在外面距离又太远了，贪吃鬼也没有办法感受得到里面的灵魂气息，只能等手术结束，再找机会去见一面年老爷子。

……

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年老爷子缓缓转动着眼球，麻药的效果已经退去了，年老爷子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嘴上发出一些声音：“去……去拿……”

顾明升拍了拍年怀林的肩膀，劝慰出声：“人还活着，就是最大的的幸运。”

不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嘛……

目前的这个情形，顾零感觉她在这个时候带着贪吃鬼找年老爷子，有些不太合适。

年怀林走进病房里，过了几分钟，一道惊喜的声音就从病房里面传了出来：

幽灵系宠兽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忌讳，各种民间传闻里面也有提及到，幽灵系宠兽会勾走一个人的灵魂。

……

年怀林从前总盼着，有一天自己的父亲能够清醒过来，能够认出自己，再叫一次自己的名字。

“都是好孩子……”年老爷子眼眶发酸，目光从一个个小孩身上转了一圈，重新抬头看向年怀林：“怀林，有一件事，帮我去找咳咳咳……”

“我家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年怀林有些发懵，此刻他一个已经是几个孩子父亲的大男人，竟然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

“你怎么知道？”听到这话，年怀林顿时感到有些意外。

“不……”年老爷子摇了摇头：“我自己的情况清楚……咳咳咳……”

“……去、去找一个朋友。”年老爷子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

小女童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怯懦，但还是一字一句说出来：“我、我之前看见太爷爷藏了糖果在盒子里面，还一直拿在手上，太爷爷是想吃糖果了吗？”

可现在仍然有人，对幽灵系宠兽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比较恐惧幽灵系宠兽，认为它们就是鬼怪的化身。

年丽柔双眼微红，伸手推了推自己的两个孩子：“快过来，叫外公。”

年老爷子虽然刚清醒不久，可这几十年浑浑噩噩的记忆，一下子都涌进脑海里面，虽然一时间有些梳理不过来，但也很清楚自己的家庭，为他这么一个废人耗了多少的心血。

主治医生回答：“病人上了年纪，器官衰竭是年老体弱带来的，人力无法改变……总之，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年怀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是，明早还有一次手术……”

老爷子这是……这是回光返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