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水形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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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剑横扫，所划剑锋勾动起一汪如蝉衣轻薄的水幕帷帘，击向院墙方向。那随之而生的涟漪化作一股蕴含暗力的波涛，使得升向半空的水面越来越多，划出的弧度更是弯曲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而这浪头却举而不倒、凝而不溃，好似有仙人驻足立于浪头之间，于腾雨驾浪中翩眇而行。竟是这一掀、一跃、一涌之间，便直直倒入了最后的排水沟渠。那沟渠修凿在墙角前数寸距离，两头宽度不及一枝竹筷长短。偏偏就是这积水浪头，不差分毫地砸进了沟渠里，一排浪头竟是没有丝毫偏差溅射，落在墙壁上。

待是风停浪静，眼前积水雨潭已经是又去了大半，而脚下水线亦是又后退了几分。

我见了这副情景惊得一奇，心中暗想这一剑看似挥力巨大，可一剑断山石。但其中，竟藏着丝丝巧劲儿。对距离和力道，都拿捏极为稳当。怎么看，都是有着极为深沉造诣的剑术大家才能挥出的一剑。想不到，紫苑驾驭灵气又是玩出了这一手花样，可真是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忙不迭问：“这是什么剑招？好生厉害！”

“时间太久远，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了。咱家知道的，大概……只有记得，这是你前前前前世才使的剑招的这点事。”紫苑细细回忆一阵才说。“至于名字啥的，就别难为咱家了。费脑筋，不想去想。今日趁着高兴使出来，全是凭着仅余的一点记忆。略微，使出了五分形似和三分神似吧。”

我听了不禁咋舌，接着说：“真的假的，仅仅是五分形似和三分神似？你可别欺负吾见识短，这种程度的剑技，力道拿捏得如此之稳，可是一般专注外加功夫的剑客都不一定能挥的出来。你居然还跟吾说，这仅仅只是如此？”

“信不信由你，咱家又没求着你信。”紫苑倒是平静。“话说，你不抓紧时间？咱家可记得，你师叔说他为截住积水四溢而留下的灵气仅仅是一炷香时间。我们刚才那么一阵折腾，时间可是所剩无几了吧？”

我却是闲淡悠哉，犹如一尾惬意游动的锦鲤，丝毫没有半点急躁。略微思量，便开口道：“接下来让吾自己做一次，看你两次驾驭灵气，不同风格皆是有不同收获。初次以灵气落水，操控水珠以棋子之行相布，纵横有序、进退有度。是以细微之处见浩大，将灵气化为万千细小灵丝，又是以君王驾驭式一一操控而进退。这阵式，却是让吾想到了千军万马驰骋纵行的境味儿。而后来一次，以灵气入水化为水剑，虽只是使出了吾那前前不知道多少世所用的剑招。但其中剑意却给吾感觉，好似一汪深潭有青龙腾雾而起，扶摇纵身一摇势威惊震八方。但看似摧枯拉朽、大气磅礴的一云青龙，却是粗中带细，以蛮力裹巧力，寸寸散去只留令人耳目一新的淡然一击，着实是从大处顾着细微的实招典范。二次演示所出起点相反，却给吾一点灵犀。所以，就让吾借着这点灵犀，来试着去做。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紫苑静静听完了我这类似长篇大论的话，竟是耐住性子，待我说完才道：“呵哈，想不到，你这傻妹儿倒是有点悟性。”

我听得出她心里的高兴，轻笑着道：“多谢夸奖。”

说完，也不管紫苑是否答应，便自己挥动竹枝，试着亲身去操控体内灵气。

这次调运十分顺利，灵气又一次汇聚于右手上，这期间，却是感觉紫苑静静待在身体深处，仿佛，正默默且认真地看着。

“聚灵纳气，以灵为凭。灵气所至，结为心之所向。眼下落处是水，水最无形，无形却是可变化千万有形。以水受灵，将心之愿景尽展于水形世界。以灵为桥，幻化心之所想。”我闭着眼，轻轻呢喃。

不多时，心中好似升起了一盏明灯，便是倏然之间有了种豁然开朗的畅快之感。我抿嘴一笑，顺着心中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去挥动右臂，右臂带动竹枝，已然将灵气幻化而出。此刻，脚尖感觉微微一凉，应该是师叔留下灵气此刻溃散，被拦住的一部分积水正顺势要淹到我的脚踝。我却丝毫未将注意力放在快要湿透的脚上。只是依旧心中空澈，顺势而为顺情而动，将那种不可思议的奇妙感化为手中挥舞的曼妙弧线。不知为何，随着挥动，那脚上的侵凉感竟如退潮般的，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