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去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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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衍走过去，她额角上轻轻拿手指点一点，道：“我知道你体恤妈，自己辛苦不说一声，但是，如果你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一定不能这样憋着，如果你垮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其他人怎么办？”

蔓蔓抚摩着额角，轻轻地说：“我其实还好，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了。反倒是——”眉头继而揪起，很久都没有打开。

蒋衍这会儿已是走到了两娃睡着小床边。两个小娃，近段日子，一样是很沉寂，沉静到让人感觉，一下子好像都长大了不少。真只是两个月大孩子吗？当爸爸，都面戴沉思地俯视两个孩子。做父母，总是希望孩子能小时候享受无忧无虑童年，还原孩子纯真本『性』，但是，每个家都有自己家里问题，用句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经。生老病死，又是每个人都要面对。

感觉到爸爸回来了，小西西先睁开了眼睛，忽眨忽眨眼皮子，含着一种怜惜。怜惜姥姥，怜惜妈妈，怜惜是，和自己睡一块妹妹小南南。

小南南，已是好几天，都没有精神样子了大荒。大脾气公主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脾气。爱撅小嘴角耷拉着，微瘪小嘴巴，若片忧伤芭蕉叶，美得，让人瞬间动了恻隐。

“南南。”这回蒋大少没有急着抱儿子，而是抱起了向来不爱和任何人亲近小女儿，爱怜地亲吻女儿小额头，低低声说，“南南要想着，有爸爸妈妈，有哥哥陪着南南呢。”

望到老公对女儿这般，蔓蔓心里能感到，其实比起对儿子，老公对女儿怜惜是多多。

蒋大少当然是要爱女儿多一点，毕竟女儿是女儿身，生来就弱，需要他人呵护，也因于此，他处处是迁就着小女儿脾气。对儿子也是整天教育要好好待妹妹。

小南南爸爸柔声呵护下，小鼻子抽了抽。

蔓蔓知道，女儿之所以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主要原因是她哥。君爷已经连续一周没有接小公主过去陪着自己睡了。

小南南不懂得太姥姥是怎么了，孩子感觉里，太姥姥像突然出现他们眼前一样，或许消失后哪一天都是要回来。所以，小公主，只是想大舅舅是怎么了。大舅舅不会是想太姥姥一样，许久不会出现她面前吧。

君爷是整个陆家支柱。蔓蔓不敢想，自己哥倒下去会是怎样结果。而现，她哥低『迷』状态，无疑影响了整个家。

蒋大少对此也若有所思，道：“蔓蔓，我爸天津老家来了封信，这回真是要把家里老房子给卖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天津老家看看。”

老公家乡，蔓蔓还从未去过。听说是个特别地方，有好吃狗不理包子。

“算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旅行吧。再把大舅子和白『露』姐姐约上。”蒋大少如此建议。

蔓蔓眼睛一亮，马上点着小头：“我去和我爸商量。”

近些天，家里气氛低『迷』，担心是自己老婆会承受不住，陆司令除了前两天破例请了假家陪老婆外，现，一样是天天按时下班。今天他刚回到家，女儿主动走到他面前帮他挂衣服。

“这事由你妈做好了。”陆司令悄悄声与女儿说，是想让老婆活动活动筋骨，别一个人郁闷心头里了。

“妈厨房做事，爸，我是有话想和你说。”蔓蔓同样悄悄声道。

父女两人，接着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偷偷『摸』『摸』地『摸』进了书房里头，把门关紧。

陆司令进了书房，长舒口气：“你哥还没有回来吧？”

“没。”蔓蔓皱着眉头，“他现天天都是起早『摸』黑，妈都见不到他踪影。妈其实内心里担心他，因此今天说什么都要自己做饭炒菜，想让哥回来吃饭。”

“嗯。”陆司令浓眉紧锁，背着双手，走来走去，想着这大儿子一旦出什么事，真是家如山倒，整个精神支柱都没了，而且，糟糕是，这次倒不止大儿子，“你爷爷心情也不好，住你小叔家里，你小叔说你爷爷这一周来吃饭量，连平常一半都不到。想请医生给你爷爷看看，但是，想也知道老人家不是身体上『毛』病。”

同样困境，出现众多老头子老家里，比如姚老头，据说一样茶饭不思，姚夫人为了给岳父岳母减忧，这段日子都搬到了老人家家里住。同时，又是担心老人家突然想不开来个心脏病突发什么，姚爷受令，陪母亲搬过去暂住一段时间。

古沫离去，给众人打击，远远超出了陆司令和蔓蔓想象。

“好没有举行丧礼绝对权力章节。不然，真不知道这样日子，还要维持多久。”陆司令轻声嘘叹。

古沫离去那天，遵照古沫嘱咐，遗体立即进行了火化。火化之后骨灰，由古管家当天带走。据说，终会将骨灰安葬古沫第二任丈夫身边。至于，墓地具体哪里。古管家没有透『露』，意思表『露』是清楚明白，不喜欢任何人去打扰古沫死后清净。

陆夫人本来是担心以后没有人给自己亲妈上香扫墓。古管家摇摇头，百分之百肯定地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纵使如此，那毕竟是自己亲妈，偶尔，陆夫人想有个地方可以想念想念她。

古沫这显然是把事情做绝情了，死后犹如徐志摩那句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用意显然。她要遵守与陆夫人养父母约定，陆夫人，永远只是那对夫『妇』女儿，而不是她女儿。

陆夫人对死后依然这样亲妈，那种又恨又爱感情不言而喻。陆司令只觉得，古沫再怎样秉承自己想法都好，反正会伤到他老婆，就是不好。陆司令这样想法，小儿子陆欢一样。因此，欢儿看不惯母亲这般犹犹豫豫，陆司令担心小儿子难免说出些话伤到老婆，就此将小儿子先赶回了学校去上课。

蔓蔓觉得蹊跷是自己哥。本来，谁都知道，君爷对古沫谈不上喜欢，应该说是不原谅。但是，为什么她哥仍会此事上受到打击呢？

据那次手术后，主刀医生出来向他们汇报说明来看，医院方面并没有任何过责。坦白来说，他们刚打开病人颅腔后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无法用手术切割地步，远超出之前影像学检查能看到记录，因此，可以说，什么手术都没有做，直接重关闭了颅腔。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古沫陷入了昏『迷』状态，不到一天之内，被死神夺去了『性』命。

蔓蔓很记得，亲姥姥古沫那天走时候，依照古沫要求，古沫临死前没有抢救，没有心脏按压，什么都没有。

古沫走，是那么那么平静，面部十分安详，像是个得到满足孩子，进入永远睡梦中而已，嘴角边还挂着笑。这让所有外头等待人，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都想，或许她已是知道了杨老太比她先走事实，心里终于圆满了夙愿，走得一点遗憾都没有。

恰恰因为如此，反倒显得其他人是那么不甘。

“陆君！”当时她妈妈陆夫人喊了，抓着她哥袖口，求道，“救救她，让她再多活一天两天也好。”

她哥站着一动不动，望着古沫目光，她看来，不像是哀伤，像是一种被激怒状态。她那时候真有点怕她哥会突然爆发起脾气。可是，什么都没有。君爷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嘴唇稍稍动了动，回答不是自己妈，而是对向身边其他人：“扶我妈下去休息吧。”

后来是姚爷走了上来，带了陈孝义，亲自要把她妈架走。她见到不对，急急忙忙，才和自己老公走上前赶姚爷动手之前，说：“姚大哥，我来扶我妈吧。”

面对自己女儿毕竟不像对儿子，女儿一说马上心软陆夫人，让女儿女婿将自己拉走了。

蔓蔓把自己母亲扶走时候，能听见爷爷陆老头叹息声好长好长。只要回头，能看到父亲弟弟，都是一脸不悦表情。自己哥，早已这事发生后，迈开大步离开了众人视野。

那样复杂环境下，好有老公始终她旁边陪着她。老公只要把肩头借给她靠，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今天，大概是怕她再为岳母憋下去会憋出病来，才提醒了她几句。

“爸。”蔓蔓回过了神，说起了自己老公提议，道，“我和阿衍有事要回他老家一趟，这样，我和阿衍都想着约哥和白『露』姐一起去散心。”

“是吗？”俨然，陆司令对于他们小两口这提议，不仅不见反对，还很高兴，“天津是个好地方。我自己曾经去过，对那里特殊素菜包子很记得唐砖章节。不过，你哥有没有去过，就不好说了。”

“可我和阿衍总得想个理由将我哥约出来。”蔓蔓郁闷地接下去说出这事难处，难她哥是个不折不扣工作狂。

“这个，让我想想——”陆司令『摸』『摸』脑瓜，应说父亲拿住儿子，还是有些办法，谁让姜是老辣，想出妙计陆司令拳头捣住掌心，安抚女儿，“你不用担心。我来和他说，保准他必须陪着你去。”

看来来找父亲做主是没有错。蔓蔓一笑，咧开串珍珠般小白牙。

计划拟好了。蒋衍开始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商量具体行程，提到了君爷和白『露』由于某些原因会加入这趟旅行。

或许古沫消息能瞒住外面人，但肯定是瞒不住蒋家人。蒋父早知道古沫去世了，而且知道古沫进医院之前，刚好自己老婆去给古沫送了株人参。为这事儿，传闻不知道是不是送人参出了问题，蒋母是前所未有巨变，变成了只鸵鸟。整天生怕陆家或是公安局人找上门来告她谋杀。因此蒋母自古沫住院后是天天做噩梦，哪能顾得上再去找蔓蔓麻烦。

古沫与君爷当初合谋这一招，可谓是用心长远，杜绝了蒋母后路。

“你妈是要陪我去。”蒋父道，“这样话，我们分两路走，天津不碰面都可以。反正，我和你妈主要是去办事，你呢，主要是要借此机会带蔓蔓散散心。这做妈妈要是心情不好，会影响到孩子情绪。”

“嗯。”蒋衍点着头，是想，不止老婆情绪，岳母、大舅子情绪，都已经直接影响到他两个小娃了。

“你们这一去，八成要去两天以上，想好让谁带娃儿了吗？”蒋父自然关心孙子孙女，“如果没有想好，我看，不如抱到你姐姐这边，让你姐姐请两天假，给你们带带小孩。”

“二姐能抽出空吗？”

别说，不仅蒋梅抽出空了，赵文生听说这事后，马上向单位专门请几天假帮忙他们带孩子。本来只有蒋梅，蒋衍和蔓蔓小两口还不大放心，怕蒋梅搞不定两个混世魔王。有了赵文生这个专家愿意帮忙后，小两口是求之不得。

至于两娃要抱到蒋梅家里住几天，高兴，无非是小家伙了。

“小妹妹要来了。”得知消息后，兴高采烈东子，跑进自己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腾出地方让小妹妹晚上都睡他这里。

蒋梅和赵文生看到他这样，一同松了口气。他们答应帮蔓蔓带小孩，不也是为了给小家伙打打气。古沫事，给小东子心里同样埋下了不少阴影。

“我听说蔓蔓她哥要陪蔓蔓他们去，不会出什么事吧？”蒋梅和老公说，边是有些忧心。

“能有什么事？”赵文生为她忧虑感到好笑，“疼蔓蔓人，要算陆科了。”

“可是奇怪，君爷他——”蒋梅听弟弟说是要带君爷去散心时，就觉不可置信了，君爷众人印象里可都是屹立不倒红旗。

对于那天手术室里情形，赵文生当时有幸陪同护送病人进手术室，所以知道点内幕。想到古沫临麻醉前和君爷说话，赵文生心里都不免感到一阵寒。

古沫那时候，是闭着眼睛对君爷说：我知道你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失败过，没有遭受过挫折，其实这点并不好。

姚爷和他当时已经是略猜到她想说什么，连忙走上来想阻止她说。但是，君爷摆了手，让她继续说。

古沫说完了后面话：如果我现能给你点挫折，我相信，对你将来路子，是好不过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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