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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娘儿们喝的酒,老黄,没想到你口味这么清淡?这么娘的嘛?啊?”
夏广抱怨着。
马车停在小簇的红枫树下,些微磨损绳子拴在稍有些粗壮的树上,绕了两圈。
树下,鸡爪大小的红叶片片,落在席地而坐的一老一少头上。
老仆正给少年再斟酒的手顿了顿,“公子以前不是最爱喝这明月酿的吗?还称赞其色如琥珀,其味甘醇如山泉,酒不醉人人自醉,怎么今天”
夏广也不接酒杯,直接拿来了那壶,抬头便饮,喉结滚动着,直到整壶都空了,才停下,“舒畅!”
从来此的时间线上,他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位老黄的真实身份。
说来也巧,这位阴柔而带着些老态的沉默男子,就是前世的凌绝户。
今世他还是个太监,应该是从暗卫“风林火山”之一风厂中派前来暗中保护自己的,只不过这命令也许下的早了,如今暗卫还活着几个也是不知道,他自然也成了孤家寡人。
因此,凌绝户只能自称老黄,来了皇莆家做个仆人,剑法也不敢用,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惹来杀身之祸。
在另一个世界,杀伐果断,灭人满门如家常便饭的风厂督主、地府楚江王,竟然成了这么一个卑躬屈膝,沉默寡言的老仆。
纵是夏广也感到了一些凄凉。
无妨,既然我来了,自然带着你一起飞黄腾达。
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
而且也许是这个世界的架构特殊,修炼体系、功法也有趣的很,与之前的任何一个世界都不相同。
尽管已经从来时的时间线上知道了,但夏广还是忽然压低声音,向老仆道:“老黄,我想学武功。”
阴柔的仆人看了一眼这位公子,摇摇头道:“公子,你已经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老仆劝你还是经商吧,家族那么多产业也是需要打点的,平平安安的,未必不比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来得好。”
大周已经亡了,这都十年过去了,也没听说掀起什么浪花。
看来那些雄才大略的主子们,并没有能够做到什么,顶多还是在暗处,苟且偷生。
即便是一手创建了暗卫的那位夏治,说不得也是已经去了吧?
还有皇家的那位绝世天才,亦小公子的胞姐,长公主夏洁洁,当年大火之中,她拖着妖刀屠龙踏入腥风血雨中,如今是不知所踪,毫无下落,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老黄,我想学武功。”夏广又重复了一遍。
老仆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功夫教导给夏广,只是借口道:“公子之前不是学过嘛,但是这练武实在太艰难,太累了,而且并不像您想的那样,学了又做什么用呢?
那位慕容雪姑娘,其实就算公子您真的入了门,她也未必会喜欢您。”
老黄还是习惯动手,所以不太会说话,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但夏广却是嗤笑一声,仰后靠这棵树,“老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那个女人而练武?”
老黄急忙补救:“老仆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夏广摇摇头:“老黄,我只是不想再这么混混僵僵地活下去了,人就这一辈子,说长点儿是百年,短的说不得出个城,跑一趟商,就被盗寇给劫了。
飞来横祸,说死就死,这年头,没有力量,就是做个待宰的鱼肉罢了。”
老黄轻声道:“公子不是鱼肉,是皇莆家的家主觉得亏欠了的小儿子,而且有老仆在,谁要动公子,先从老仆尸体上踏过去。您何必逞强呢?”
夏广站起身,拍了拍老仆肩膀,“得了吧,你那几手三脚猫功夫,撑死了打两三个地痞流氓,不教就不教,走吧。”
老黄眯了眯眼,也不反驳,轻轻应了声。
看着公子爬上马车的背影。
然而那身影忽的如石雕般又顿了顿,一道并不显得认真、像是随口说说声音传来。“老黄,这可不是逞强,我只是想告诉别人,失去了的东西就要亲手拿回来。”
老仆没有问“公子失去了什么”这样的话,他甚至没有接这话,只是低低垂着头,阴柔的脸,握紧的拳,还有眸子里一道有些凄凉的神色。
再一抬头,夏广已经钻入了马车里。
老仆慢悠悠地踩着踏板,抄过马鞭,忽的道:“武功,老仆教不了你,但是这江湖倒是可以和您磕叨两句。”
“说吧。”
“这江湖上侠客遍地是,但这些都不过是些花架子,不经打,顶多就是押押镖,或是做些行侠仗义的事儿,四处寻找机缘,可若要说再求精进,却是基本是终生无望。”
“为何?”
“武者分五品,功法也分五品,修习了几品功法,便是几品武者,然而便是五品武者,也需要循序渐进,从一品修起。而问题就在这里。”
车厢里少年似在认真地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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