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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青然愣愣地杵在原地,她前一刻还急於亲眼确认月奉心无恙,此时又为了文景一,被难以言喻的心慌绊住手脚。
好像怎麽走都不对,可不管哪边,都应该行动起来才是。
心绪乱得脑子像要炸裂,她还是本能地下了床,拖着脚步来到门边。
「你想去哪?」
身侧传来熟悉的嗓音,清冷的,带着仅有她听得出的关心。
月青然转过头,凝瑶抱x倚在墙边,不远不近。
她下意识地紧张,不晓得凝瑶什麽时候来的,听了多少,又知道多少。可这份顾虑很快便化为乌有,那对平静的眸子彷佛映透着全局,客观,却也掺杂着难以察觉的迫切——
啊啊,原来自始至终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在对视的瞬间她恍然明白。可b起最初的激烈情感,此刻月青然反倒感受到了自身的无可救药。
也许并非是遭人隐瞒,而是她太过迟钝——抑或是潜意识的恐惧,使得她有意无意地选择了忽视。
凝瑶没有催促答案,似乎不论答案为何,她皆不会拦阻,前提是要回答得出口。
而心乱得根本厘不清问题的月青然,注定卡Si在这一关。她与凝瑶对视了好一会,期间双唇张合数次,仍是没能吐出只字片语。
事实上他们都太过了解彼此,纵然凝瑶知情不告,也是出於为了彼此的目的。同理,文景一和月奉心亦然。
就算是她一时难以接受的理由,但不论需时是长是短,最终她依然会理解,甚至原谅。
盲目的信赖,使得她还是选择依赖,她垂下头,嗓音嘶哑:「……月奉心是为了救我,他醒了我理应去见他,可文景一的状况也不对劲,如果我先见了月奉心再去找他,好像……我不知道,这样说可能很奇怪,但好像就会失去他了……」
「还有月奉心之前、我不晓得,我病得很重吗?他每天被我讽刺被我骂,他不委屈吗?如果这次他没被救回来,那我岂不是、岂不是……」
她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麽,言语随着思绪胡乱而出,到後头也没一个完整的陈述或结论,心里难受,她抬手抵住不禁发烫的眼。
凝瑶看着这样的月青然也不好受,他们四个认识久了,谁也没冷落谁,可有时她还是会感到被隔绝在了外头,旁观着朋友们的Ai恨纠葛。
很清闲,没什麽不好。只是她的工作总在替人们解决感情问题,到了月青然他们这,却力不从心。
他们心里都明白,话说清楚前,都能装作无事发生,没人愿意打破平衡。即使各自抱持的感情有所差异,或深或浅,追根究柢,他们仍是谁都无可取代的朋友。
紧掩的创口只会恶化溃烂,唯有揭开上药,才能真正癒合,而她始终当自己是旁观者,从未真正正视那愈渐扩大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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