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浑身反骨，动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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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何，天地如何，他不管。</p>

他的心头，有一副他认为的世界应该有的样子，有一副他认为天地人伦应该如何运行的规则。</p>

而倘若这现实的模样和心头所想的模样不一样时，大多数人会选择接受，顺从，妥协。</p>

但判官不会——如果世界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那就改变它，用杀戮也好，用毁灭也罢，用一切暴露暴虐的方式都可以，将这个偌大的世界重新塑造，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p>

直到这天地……如他所愿。</p>

这种人啊，浑身反骨，不尊天地，不敬鬼神，动荡之源也。”</p>

话音落下，老青牛浑身上下激灵打了一个寒颤。</p>

疯子！</p>

它的脑海里，冒出这么两个字儿来。</p>

“倘若只是寻常人，也就罢了。”</p>

少司头疼得揉着太阳穴，</p>

“天地万灵之中，这种狂妄自大的人不是没有，他们妄图改变世界，妄图重塑天地，但最后都会被冷冰冰的现实一巴掌拍在名为失败的淤泥里，再不能起。</p>

可那判官，不一样。</p>

他背后所背负的那恐怖因果，让他可能足以拥有真正改变世界的力量。</p>

没人知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那一定会是一场疯狂的动荡。”</p>

老青牛沉默，“那您打算……如何？”</p>

少司叹了口气，“我不知晓，还是先禀报老师，再做打算罢。”</p>

说罢，取出纸笔，写写画画，将方才一切，都记录下来。</p>

吹一口气儿。</p>

呼！</p>

那记载了今日之事的信纸便化作一头飞鸟，振翅高飞，去了那冥冥之境。</p>

一切作罢，老青牛站起身来，踱步便准备离去了。</p>

可那少司，却没有坐上他的背。</p>

老青牛转过头来，“少司，阁主交代的事已完成，应当回去了。”</p>

“不，还没有。”少司摇了摇头。</p>

老青牛一愣，就听少司继续道：“方才那判官让我卜算那吴忧行踪时，我不止算到了他的所在，还察见这个名为吴忧的人类身上，魔气环绕，隐有天魔之相。”</p>

老青牛浑身一震，目露煞意。</p>

“所以啊，还不能回去。”少司开口。</p>

老青牛也停下脚步。</p>

正当这时吧，两个灵吏从远处走来，神色冷峻。</p>

他们俩一早就看见了少司，盯了好久了。</p>

如今确定以后，才走过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阁下，此街巷并非坊市，若是要行那卜算交易，还请去往那边。”</p>

说罢，指了指街口的一片人声鼎沸的集市。</p>

灵吏，除了掌管城中的缉拿捕盗杀人放火以后，同样有维护上京秩序之责。</p>

在上京城的规划中，每一个街区，都划分了坊市所在。</p>

所有的钱物交易，都需要在其中进行，也是为了上京城貌。</p>

如今确定了这年轻人在帮别人算卦后，他们自然要过来管管。</p>

原以为吧，只是打一声招呼的事儿，这年轻人就会识趣儿地离开。</p>

毕竟上京的灵吏地位虽然不高，但代表的却是上京官府，一般人只要不发疯，不会轻易跟他们杠上。</p>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也是如此。</p>

收拾起了小桌和板凳儿，撞进那芥子须弥的行囊里，牵起那老青牛，看向俩灵吏，打量一番后，开口道：“你们是上京府的人吧？”</p>

两位灵吏一愣。</p>

他们隶属于下城，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上京府管辖。</p>

于是，点了点头。</p>

“那就好，我第一次来这上京，倒是不太认得路。”</p>

少司打开折扇，一晃，拱手道，</p>

“便辛苦两位一番，带我去见见上官谨。”</p>

俩灵吏当时就是一愣。</p>

上官谨？</p>

是谁来着？</p>

有点耳熟？</p>

轰！</p>

一瞬间的思索以后，一声雷霆震响，回荡脑海！</p>

俩人终于想起，上官谨，究竟是谁！</p>

——羽化城主，上京府令，执掌一府八城，神明一般的人物！</p>

俩人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也不由客气起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p>

少司一笑，扇子一扇，衣袍震荡间，腰间玉牌一闪而过。</p>

且看其通体如玉，遍布云纹，背面刻画一枚阴阳太极图，正面书写二字。</p>

——天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