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哥布林的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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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喝了一口芭芭拉端上的浸泡着某种植物枝干的饮料，加西亚一口喷了出来。又苦又涩。

“不好意思。看来人类和我们哥布林的口味差距非常大呢。”

“不用客气了，说说你们怎么来的这里。”坎娜礼貌地说道。

“我原来生活在人类骑士王国南方山林里。12岁的某天，独自在外采蘑菇，被当地人类一个农场主手下抓获。本来是要被当场杀死的，但农场主儿子说想要个哥布林当宠物。于是他们用狗项圈、狗链拴住我带了回去。之后我在那个农场主家生活了十余年，农场主的儿子对我做了无数禽兽不如的事情。”

芭芭拉停顿了一小会，眼神暗淡，似乎回忆起许多痛苦往事。很快她便调整过来，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找到机会溜了出来，回到了部落。其实，在人类世界生活的这十余年，我学到很多东西。包括播种耕种、人类的礼仪、钩心斗角等等等等。你知道的，哥布林大多智力不高，我这种特例在一群傻子里面很快便崭露头角，当了部落领袖。”

坎娜微笑着听着她的故事，时而伴随着轻轻颔首。

“三年前，因为王国南方哥布林泛滥成灾，经常打劫人类村落。骑士王国终于派出了精锐部队。”

“光辉骑士团！”爱德华不禁插了一句。

“对，光辉骑士团。当时各个哥布林部落领袖聚会商议共同对抗人类。我是在人类世界生活过的，非常清楚我们哥布林部落和人类正规军之间的战力差距，更何况是王国精锐。所以我表面上应付着那帮白痴。暗地里思索着逃亡问题，逃到哪里才能和平安逸的活下去。越是繁华的地方，人类就越多，探险家与佣兵也越多。我是知道的，人类群体里有这么一句话：啥都打不过怎么办，去杀哥布林练级啊！”

“哎……”茱莉亚忧伤的叹了口气。

“我看过人类绘制的世界地图。思考了很久，准备不惜代价，带领整个部落迁往偏僻、安全、物产丰富的世外桃源。”

“于是想到了这里。这里西边是巍峨的高山和无尽的大海，东边是难以逾越的沙漠，南边是无法通行的森林。人类世界最偏僻的西南角落，人迹罕至。”

“是的。娜娜小姐。”

“问题是，你们怎么从骑士王国南方，纵跨整个梅蕾蝶斯王国，从各城卫兵、巡逻队眼皮底下来到这里的？”

“我率领部下一路躲躲藏藏，由北往南迁徙。战士王国对北防线不在国界处，而在天鹅河。所以到达天鹅河的难度并没想象中大。我们利用一个没有星星、月亮的雨夜游过天鹅河，远远绕开天鹅城进入最西方的麦格屈山地（MigratoryMountaion）。以避开人类为主要目的，往南跋山涉水进入威格山脉，然后翻越雪山绕开不灭之城。一路上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抗争、与饥饿为伍、与凶猛野兽搏斗，历时两年。到达这里，出发时的一百余众，只剩下三十多人。”

“了不起！”坎娜赞叹道。

“谢谢。在这里安家以后。我教育部下用人类的方式饲养野猪，栽种粮食。并时不时去山丘深处打猎补充食材。暂时解决了温饱问题。我们爱好和平，只希望与世无争的活下去。我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绝对不会骚扰人类。所以，可不可以不消灭我们，可不可以不将我们的存在告诉他人，让我们在此安静的生活？”

“这不是长久之计。”坎娜思索片刻后回答，“此处偏僻，确实不易发觉。但不是绝对无法遇到人类。下次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是否会向上报告，上面是否会派军队剿灭。这些都是未知数。”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注定要被人类杀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