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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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桃伏在杜仅言脚下红着眼:“奴婢自幼因家贫进了宫,被内务府分派到贵妃娘娘那里干粗活,因为饭量大招人嘲笑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请杜常在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把我赶走,以后奴婢再也不贪吃了。”不过是几碗饭罢了,杜仅言也并未责怪她。倒是去景仁宫请安的时候,贵妃孟玉珠反咬了一口,向皇后告状,说是杜仅言虐待她长乐宫出去的宫女,逼着宫女油桃使劲儿吃东西,差点儿把油桃撑死。皇后正在院里欣赏雪中月季,那些白皑皑的雪落在大红色的月季花瓣上,有红有白,柔嫩的花瓣挂着冰碴儿,严霜下的绽放,别有一番美感。加上卫昭宁在高台之上悠然地弹琴,天高云淡,琴声悠远,这么美的氛围,偏偏贵妃又来生事。不待见。皇后拍拍月季上的雪,那雪落在手心里就融化了。皇后心想,得摆驾到一个暖和点的地方,好听贵妃哔哔,反正她一哔哔就挺长时间的。“皇后娘娘,杜常在仗着自己一宫主位的身份,差点儿撑死油桃。”“什么?油桃?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油桃?内务府有新水果了?”皇后不解。“油桃不是桃,是我长乐宫的宫女,因杜常在新搬了万如殿,才送她到万如殿洒扫伺候。”“啊,这样说,那油桃已经不是你宫里的人了,你不要在本宫这里咋咋呼呼。”孟玉珠.这真是咬碎后槽牙。“皇后娘娘,虽然油桃已不在我长乐宫伺候,但她还是后宫宫女,杜常在虐待后宫宫女,皇后娘娘难道不责罚她吗?”“虐待宫女?”皇后懵懵的:“咱们陈国可不准这样,贵妃,你可有证据?”油桃已经被提溜到了景仁宫,一双青绿色颜色极鲜亮的鞋子也掉了一只,非常狼狈。史景捏了捏杜仅言的手:“你看,就说贵妃憋不了什么好屁,她把油桃放到万如殿果然不安好心。”油桃抖着肩膀跪在景仁宫里。皇后看她光着脚,尚有些不忍心,孟玉珠却冷冷盯着她恐吓道:“油桃,敢说一句假话,拉去打死。”油桃一哆嗦。“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还未说话呢。”史景看不惯孟玉珠那张狂的样子。当然了,孟玉珠也没惯着史景:“这里难道还有史小主说话的份儿吗?关你何事?区区一个末位秀女——”“还让不让油桃说了。”皇后叹了口气,你看吧,就知道贵妃一说话,就恨不得把别人的嘴都堵上。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油桃小心翼翼看看孟玉珠,又看了看杜仅言的脚尖,嘴唇动了动,竟没发出声音。恰好给皇后请安的太医张昭意,正是那天在万如殿给油桃看肚子疼的人,孟玉珠便叫来了张昭意:“张太医,那晚是不是你去万如殿给这个宫女瞧肚子疼的?”张昭意放下药箱行了礼,看看月季花丛下的宫女,确实是那晚的人,便点了点头。“她是何病啊?”“她是吃多了积食,伤了胃。”孟玉珠便呵斥油桃:“你说,那晚在万如殿,你都吃了什么?老老实实说,错一个字,打死。”“三碗米饭一盆毛血旺,冷切牛肉一盘,一盅燕窝一碗米酒。”油桃垂着头。妃嫔里发出感叹声。皇后娘娘都惊呆了,万如殿连宫女都吃这么好?果然是当主子的会挣钱连手下的奴婢都跟着沾光啊,景仁宫的下人还没吃上燕窝呢。赵答应:“天爷,怪道是人家杜常在开着小厨房呢,她的宫女都喝上燕窝了,比我伙食都好。”包贵人:“我这贵人当的,还不如去万如殿当宫女。”史景:“这宫女真能吃,一顿饭赶上别人三天口粮。”眼看话题要跑偏,孟玉珠果断摇了摇手帕子,顺带瞄了眼田令月。田令月不知从哪里捡来了油桃那只鞋,先是让油桃把鞋子穿上,而后装作十分温顺心疼的样子来:“这个油桃我是知道的,在长乐宫伺候好几年了,贵妃娘娘觉得她有力气,洒扫的活计做得好,又因杜常在刚搬到万如殿,想着万如殿一定有不少要洒扫的地方,所以贵妃娘娘好心,指派了油桃到万如殿伺候,岂料刚去几日,竟有此劫,太医可作证,油桃一个宫女,怎么会吃那么多东西,杜常在对长乐宫主位有不满,只管当面说,姐妹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何必去为难一个奴婢。”田令月这惯做好人的样子让史景有火,杜仅言却拉住了史景的胳膊,让她不要冲动。毕竟如今是皇后娘娘理事,杜仅言便把那晚的情况跟皇后说了。皇后掐着手帕想了想,问油桃:“是你自己愿意吃的,还是杜常在逼你吃的?”“是杜常在逼她吃的,不然谁会把自己吃得吐出来?”孟玉珠上前一步。“贵妃,油桃是哑巴吗?”“不是。”孟玉珠退回去一步。“既然她不是哑巴,本宫问她话,贵妃怎么还代答。”“这”“别这个那个,你往后站站,本宫要秉公处置了。”皇后让桂圆搬来锦凳,自己坐于锦凳上:“油桃,你说。”皇后审案一向审不明白。但这次架势是做足了。“回皇后娘娘,是奴婢自愿吃的,奴婢因为粗笨,在长乐宫从没有吃饱过。”说到这儿,油桃缩着身子拿手护着头,恐惧地看了看孟玉珠,看样子在孟玉珠身边没少挨打,当然,现在是在景仁宫,众目睽睽之下孟玉珠蹦跶不起来,油桃跪在皇后脚下,眼泪几乎滴在皇后的绣鞋上,她宽大的指节伏着地,身子一抽一抽的:“在长乐宫,奴婢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也知道自己笨,不像别的姐姐那么机灵,所以从不敢喊累,只是饿得快,多吃一个馒头,便会招来一顿毒打,上个月多吃了一个花卷,腰果姐姐还扇了奴婢五个耳光,到现在奴婢的眼睛里还有血丝,左眼看东西还模糊。”油桃的眼底,果然有一块血斑。待她撸起衣袖,胳膊上的陈旧瘢痕,一看就是鞭子打的。“后来主子.后来贵妃给了奴婢一锭银子,让奴婢来伺候着杜常在。”油桃从怀中掏出一锭二两的银子:“奴婢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总归到万如殿不会挨打的吧。奴婢想着,没想到才到万如殿没几天,杜常在就赏了我们一大桌好吃的东西,我又饿坏了,所以就敞开肚子多吃了一点儿,吃坏了肚子,杜常在还给奴婢叫了太医,奴婢感激不尽”唉,也是个可怜人。腰果偷偷往孟玉珠身后站了站,悄悄把头低了下去。孟玉珠青着脸质问油桃:“杜常在给了你什么好处,或是拿什么威胁你了,你要这样帮着她说话?”油桃只是摇头。太医也出来作证,那晚油桃吃多了,确实是杜仅言派人请的太医,还嘱咐太医好好给油桃看病,油桃的样子,不像是被逼的。这就过分了。陈国宫规里都强调,不准主子随意责罚奴才。油桃这受的委屈不小啊。赵答应:“真是可怜,饭也不给奴才吃饱。”包贵人:“那个腰果也是个奴才,竟敢打得油桃眼睛出血,刁奴。”皇后也有些不忍,一面叫太医张昭意给油桃看看眼睛,一面询问孟玉珠:“贵妃就是这样对待宫女的?”“这”“看来还是宫规背得不熟。”皇后叹了口气,迎面是温暖的阳光透过回廊照射下来:“上次皇上罚贵妃背宫规,贵妃肯定是背了又忘了。”“臣妾没忘。”孟玉珠赶紧跪了下来。“那你再背一遍来听听。”“这”孟玉珠龇牙咧嘴,努力想着宫规上的内容,上次背宫规几乎要了她半条命,闹得她睡到半夜做恶梦惊醒都要念叨两句宫规,谁知好不容易背出来交了差,如今又忘得一干二净,竟一个字也想不出来。更可恨的是,旁边这些小蹄子似乎是看热闹的多,竟无一人提醒她。皇后也没惯着她:“贵妃,你回去接着背宫规吧,背会了来景仁宫,本宫检查。”孟玉珠一阵眩晕,田令月赶紧上前扶住。孟玉珠一跪,腰果就露出来了,穿一套紫灰色的的衣裳,像根甘蔗似的杵在那儿。早听说这个腰果仗着孟玉珠横行霸道,今儿算她撞枪口上了。皇后一向仁慈,倒没说什么,卫昭宁借着端茶的功夫,悄声对皇后说道:“姐姐若轻纵了这个腰果,下人们岂不是没了规矩?”“依你该怎么办呢?”“让她自己打自己五十个耳光以儆效尤。”皇后面露难色:“这打的有点狠。”“姐姐是中宫皇后,为正宫闱,该拿些手段出来,不然下头的人怎么信服?她们如此做派,分明没把姐姐您放在眼中。”“腰果,你无故打伤宫女,如今,就在景仁宫跪两个时辰吧。”皇后喃喃道。腰果偷偷看了看孟玉珠的脸色,孟玉珠低头看鞋。“贵妃教导不善,罚俸一个月当做油桃的诊费。”孟玉珠心里暗气这个不上道的腰果,你被罚就算了,赶紧跪下去认了错大家无事,偏生眼巴巴盯着她这个贵妃,这下好,皇后顺着腰果的目光罚了她一个月的俸禄,虽然没有几两银子,到底面子重要,堂堂贵妃被罚俸,又成后宫的笑柄了。出了景仁宫,孟玉珠青着脸坐在辇轿上,田令月在辇轿一旁伺候着。没了腰果在身边,孟玉珠的手炉也是田令月捧着。甬道深长。青石板上水迹未干。田令月捧高了手炉想递给孟玉珠:“贵妃娘娘小心手冷。”孟玉珠一巴掌扇了田令月一个趔趄。田令月顿觉头晕目旋,差点儿给手里的炉子甩出去,又追了几步,在一处角门,方追上孟玉珠的辇轿,又恭恭敬敬举着道:“贵妃娘娘打我不要紧,别气坏了身子,手炉里的炭还暖着。”“刚才在景仁宫,你是没嘴的葫芦?让皇后那个老妇处置了本宫跟腰果,你在来看热闹的?平时你的主意不是挺多的吗?”“我也没想到,那个油桃.”“不是你给本宫出的主意吗?说油桃蠢笨,扔到万如殿里,也不引人注意,平时留着她打探个消息也好,消息呢?消息没打探到,反把本宫折进去了。”孟玉珠那一个嘴巴子打得田令月发型都乱了,田令月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轿辇在长乐宫停了下来,田令月赶紧充当腰果的角色,伸出胳膊来扶着孟玉珠进了正殿。铜镜前,孟玉珠由田令月伺候着,一一取下赤金红宝护甲。赤金红宝护甲暗黄色光芒映着孟玉珠白皙而阴冷的脸。铜镜里的孟玉珠面若冰霜。田令月只能小心陪在她身侧,婢女端来茶水,田令月赶紧接过了递到孟玉珠脸前。“早知那个油桃不管用,在长乐宫的时候就头一个愚蠢。”孟玉珠扶了扶额头。“我本想着,她在长乐宫不受待见,拨她去万如殿,也省得娘娘您看见她心烦。不想.”铜镜里的孟玉珠皱了皱眉:“怎知被反咬了一口。这个死蹄子,接下来该怎么办?”田令月小声道:“娘娘难道忘了咱们的谋划?”孟玉珠没功夫听田令月卖关子,皇后娘娘罚的背宫规的任务还没完成,就火大。“她刚搬到万如殿,一切还是新的,凡事未立,咱们机会就多,等腰果回来,咱们可让她去”“腰果不如你机灵,你去。”田令月.以身犯险的事,田令月并不愿意做。好歹她现在是田答应,是有身份的人,跑去万如殿使坏,那不是奴才们干的吗?让她去,岂不是失了身份?偏殿内,山竹端来了一碗紫米粥又配了两三样小菜。田令月勉强用了些紫米粥便将筷子放下。山竹探出头去望了望,长乐宫寂静,想来孟玉珠已经睡下了,这才将窗子关上,小声对田令月说:“贵妃娘娘让主子去万如殿办事,是否危险?”“若不危险,岂会轮到我。”“奴婢瞧着,万如殿那一位并不好对付主子当真要去吗?”“我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还有路供我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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