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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瑜满意的点点头,抽出腰间的长剑,左手捏住了剑身,鲜血顿时遍布剑身,顺着剑尖滴落到地上。

孙瑜将长剑插入地面,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剑身发出白色的光芒,不停闪烁,闪烁的速度越快,孙瑜双手掐诀的速度也越快。

“和尚,他在干啥,对空气施法?”段楚易推了推虚云。

虚云摇了摇头。

“召灵之法,一种以自身寿命和神魂为代价的禁术,他在召唤先祖的神魂。”尹婉婉小声道。

段楚易愣了愣:“你为啥知道这么多?”

尹婉婉有些尴尬道:“师尊说我的体魄不适合修行,所以我对‘术’的了解比较多。”

段楚易赞叹道:“原来尹姑娘靠脑子吃饭的啊,那带着你可太省事了。”

尹婉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神经病,索性少说话。

另一边的孙瑜掐诀速度也慢了下来,剑身发出的白光不再闪烁,但三人都能感觉到四周的灵气波动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所有的灵气都聚向了那把古朴的长剑。

三人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体内的灵气缓慢流动,这时候被发现可不是什么好事。

“出来了。”尹婉婉小声道。

“这酒是用什么兑的?”男子伸手拿过酒壶,直接打开壶盖狠狠闻了闻,随即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酱油?”

柳夫人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不错,这就是我这酒楼的镇楼之宝。这可是我在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本关于酿酒的古籍中习得的法子。这酒酿起来极为不易,世上能有口福喝到这种美酒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要不再来一杯?”

白衣男子赶紧把酒壶推远,连连摆手道:“是我与这酒的缘分未到,给我这种不懂酒的人喝真是太浪费了。”

柳夫人再也憋不住了,不顾仪态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柳姨,你当心笑的幅度太大,眼角的皱纹会越来越多。”男子咬牙切齿。

柳夫人摆摆手道:“我都是半老徐娘了,皱纹多不多的能有什么影响,早就是入了半截黄土的人了,哪还会在意这些容貌变化。”

白衣男子故作惊讶道:“哎呀,柳姨您不说,光看容貌,和城里那些二十出头的姑娘看着都没什么分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姐姐呢。”

柳夫人嘴角翘了翘,冷哼了一声道:“油腔滑调的,我就说姓纪的这几个孩子里怎么没人遗传他那张会说话的嘴,原来都在你这了。这些年来修道,修的都是如何讨好女孩子欢心?”

“柳姨这是什么话,我这些话可是诚心诚意天地可鉴!绝无半点虚假之意!”男子一本正经,目不斜视。

柳夫人撇了撇嘴,但内心还是有几分欢喜的。

“念伊那丫头闯了祸,你这做兄长的总不能坐视不理吧。”柳夫人看了一眼酒楼外面此时孤身一人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少女,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什么时候我就是兄长了?”男子一愣。

柳夫人白了他一眼,“那位太后娘娘在朝堂之上当众认下的义女,你那位贵为皇帝的兄长都认了这个义妹,堂堂的七王爷怎的就和他们不一样了?想撇清关系?”

天祺的七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纪清元。

“当年父皇和母后连生了三个儿子,母后最为耿耿于怀的就是没能生下一个女儿。后来由于母后的身体原因,就算是有心但也无力了。

本以为这么多年母后已经放下对生女儿的执念了,没曾想这次回来,突然就多了个义妹。”纪清元叹了口气道:“这姑娘看着可是个蛮横娇贵的主,更何况此次也是她有错在先,我总不好不分原因的就对那几个道士出手吧,岂不是跟母后和皇兄一样。”

纪清元想了想,用了个自认为恰当的词:“助纣为虐。”

柳夫人叹了口气道:“念伊这些年来是被她父亲和我们这些长辈给宠坏了,但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坏。

楚将军常年在关外执掌五十万边军,一年能够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而楚夫人也在生下念伊后不多久便不幸离世。

这孩子自幼就是一个人野来野去,生怕别人欺负自己,于是自己就做了那个先欺负别人的人。”

话音刚落,长剑的上方,四周的灵气凝聚成了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的身影,男人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孙瑜停下掐诀,面色激动,双膝跪地道:“御道宗第五代弟子孙瑜拜见祖师。”

男人懒懒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转向面前的后辈,托着下巴道:“你做的很好,接下来去找到桃花道人,只有他才能让本座重生。”

孙瑜皱眉道:“但那桃花道人会愿意为祖师用那复活之术吗?”

“那就由不得他了。”男人挑了挑嘴角:“这桃花仙境中可藏着那位的神魂,要是本座不小心破坏了仙境中的什么,影响到了那位的神魂,不知道这道士会有什么反应。”

“找到桃花道人,其他的不用管。如果有人阻拦,杀了便是。”男人声音平淡。

“是,祖师。”孙瑜低头道。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男人:“但是祖师,此次进入仙境的人中,除了三教弟子,还有一个姓苏的少年,有些奇怪。”

“奇怪?”男人抬眼道:“怎么个奇怪法?”

“那个少年,一剑便砍伤了儒家的一位书院院主,但是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才修行了十九年。弟子愚钝,从未见过修行如此逆天的人,若是给他百年时间,岂不是可以比肩道祖儒尊?”

男人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姓苏?叫什么?还有何特征?”

孙瑜难得看到祖师这么严肃,赶紧答道:“那少年名为苏亦,至于特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知道他出剑很慢,但出剑时周围所有人都会受到他的影响,行动变得极为缓慢。”孙瑜顿了一下,低声道:“甚至在他出剑时,弟子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面色有些阴沉,似乎在想着什么,孙瑜低着头跪在一边,不敢说话。

过了一炷香男人才说道:“你此次行动,尽量避开那个少年,不要和他发生冲突,本座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是,祖师。”

男人摆了摆手:“本座乏了,你退下吧。”

“弟子遵命。”孙瑜叩首,跪在地上掐了个法诀,男人的身影逐渐消散不见,孙瑜长出一口气,拔出地上的长剑,收入到剑鞘中,又扫视了一眼四周,对着远处的刘怅招了招手。

刘怅仿佛能感应到一样,转过身走到了孙瑜身边,盯着孙瑜。

孙瑜不太喜欢看着刘怅空洞的眼睛,便转身向前走去。刘怅慢慢跟在身后。

“再等等,裂影很快就会死。”孙瑜淡淡道:“不过三教的那几个弟子既然也来了,那在这仙境中出了什么事,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干的。”

想到这里,孙瑜有些佩服自己的想法,借助祖师的力量让三教的弟子死在这里,那对三教来说必定元气大伤,对御道宗回到一流宗门的计划来说,自然是一件好的不得了的事。

孙瑜脚步变得轻松起来,开始去寻找自己的猎物了。

“我这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我会被灭口吗?”段楚易故作惊吓道。

“不用担心。”虚云重新将袈裟穿在身上:“听他的语气,本来就没想让你活,你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段楚易扬头道:“我可是道祖师弟,八门上镜,是他说杀就能杀的?”

“刚刚那位,好像是御道宗开宗立派的祖师爷,陆羽道长,活着的时候是九门上镜的巅峰剑仙,好像实力远超如今的三教尊上,如果要是将神魂附在孙瑜身上,虽说到不了巅峰时期,但应该是能暂时突破九门的。”尹婉婉打击道。

段楚易眉头一挑,刚要反驳,和尚插到了两人中间:“如果按照尹姑娘这么说,那现在在仙境中能阻止孙瑜的只有苏亦施主和桃花道人了。”

虚云看向尹婉婉问道:“尹姑娘,不如先同我们一起去寻找苏亦施主和桃花道人,不然现在就算找到了你师兄,我们也难以自保。”

尹婉婉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段楚易赶紧借坡下驴道:“看你这么明白事理,贫道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出发!”

尹婉婉翻了个白眼,对虚云道:“我来带路吧,我能感知到灵气的浓郁程度,最为浓郁的地方,应该就是桃花道人所处之地。”

虚云点点头,伸手示意尹婉婉先走,然后一把拉上了东看西瞄的段楚易,跟在了少女的身后。

长安城最靠近皇宫的北边,有一家上下三层的酒楼,这家酒楼占据着整个长安城最好的位置,但装修却不像城中其他客栈一样的雍容华贵,反而是只用了普通的木材搭盖而成,整栋酒楼清一色的黑灰色,没有多余的装饰和点缀,就连名字也只是简单的“记德”二字。

这家名为“记德”的酒楼,不仅仅是装修简单,也没有王公大臣们喜爱的胭脂粉黛和佳肴美馔。但它却是唯一一家能开在皇城边上的酒楼。据说是因为这家酒楼的主人身份极其不简单。

关于酒楼主人身份的猜测有很多,其中流传最广的一条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在早些年间曾经和先皇有过一段萍水相逢。但由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这名女子始终入不得宫。而先皇对其一直念念不忘,便将其安排在皇城脚下,为其开设这家酒楼,以陪伴左右。

听城中的老人说道,这家酒楼最初的名字叫做“初见”。在先皇去世后便改名叫做“记德”。记德记德,先皇的名字就叫做纪德。

虽然是有关于宫内和先皇的谣言,但也一直没有人出来澄清。甚至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一说法,宫内的大臣们和皇室成员经常性的在此举办一些大型宴会。仅仅只有几坛不知名的烧酒和几碟家常小菜,想要来吃上一顿,这些大臣们还得提前差人来排着队才能有的一席。

每日络绎不绝的王公大臣们将本就不大的酒楼位置全都占满了,所以尽管价格很是亲民,但普通百姓也很少有机会能够进入其中,只能远远观望一眼。毕竟平日里能和这些官老爷们吃上一样的饭菜机会不多。

不过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是,今日的“记德”酒楼,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城中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有些身材矮小挤不进去的,趁着人不注意偷偷爬到了酒楼的屋顶之上,伸长了脖子往人群中看去。若是站在高处往下看,人群密集程度,怕是全城的百姓来了有一半不止。

围观人群的正中央,身穿一袭绿色长裙的少女左手提着马鞭,右手手持长剑,剑锋所指之处,站着四名身着印制着龙虎山天师府特有印记道袍的道士,三男一女。

和少女对峙的正是其中的一位道姑,与少女脸上严峻的表情不同,这名道姑此刻双手负后,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少女,虽然两人高矮差别不大,但在周围人看来,这名道姑的表情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大将军府的大小姐惹上了龙虎山的道士,这种头等大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在城内传了个遍。平日里哪家哪户没被这位无法无天的楚大小姐欺负过?整个长安城中甚至都没有伸冤的地方。如今楚大小姐遇上了硬茬子,那自然是要来凑凑热闹的。哪怕不是给自己等人出气,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多少也会有点心里慰藉。

眼看着四周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站在后方的中年道士皱了皱眉,走到年轻道姑身后,低声说道:“林师妹,意思到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位楚小姐毕竟还是大将军的千金,太后的干女儿,如果对她出手,天祺皇室那边怕是会意见不小。”

年轻道姑冷哼一声道:“许师兄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这些凡夫俗子的看法了,况且我也没有咄咄逼人,这小姑娘的马险些撞到我,我只是让她低头道个歉,此事就算了结,如今她不仅不认错,还用剑指着我,可不是我故意寻衅滋事。”

中年道士有些无奈,自己这位师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依然是少女心性,性子上来了拦都拦不住,就连师尊都对她毫无办法。

平日里在山上上上下下的师兄弟们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以及师尊对她的宠爱,都不敢轻易得罪她,不小心惹到了,马上低头认错,才能免得被她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中年道士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手持长剑,冷若冰霜的少女,心中叹了口气,两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凑到一起了,怕是无法善了了。

楚念伊看着对面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道姑,内心无名火起,“在我天祺,还没有人敢拦本郡主的路,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道歉?”

道姑略带讥讽道:“怎么,小姑娘,以为自己是个凡间王朝的郡主就可以在这世上无法无天了?在这大千世界,举手投足间便能搬山填海的强者大有人在,你们这凡间王朝又算得什么?若不是给你们皇帝几分面子,本君一剑便能取你性命。”

此言一出,周围人群中顿时一阵躁动,众人看了看对立的两方,开始小声交流了起来。

“这楚大小姐平日里飞扬跋扈,这次终于让她碰上硬茬子了,今日若是逼得她道了歉,那才叫一个大快人心。”

“不知这些龙虎山的道士手上的功夫有没有嘴上那么硬,若是能让这楚念伊低头认错倒也还好,就怕是真动起手来,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反而更加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两位此言差矣,不管如何说来,这楚小姐也是我天祺的郡主,让外人欺负了终究有损我朝的颜面。我还是希望楚小姐能够教训教训这些外来的道士的。”

“倒是没想到老兄你这么有家国情怀”

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中年道人皱了皱眉:“林师妹,我建议还是收手为好,毕竟此次道家正统的争斗,我们龙虎山还是要争取一下百姓对我们的正面评论的。”

姓林的道姑仿佛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中年道人见状,摇了摇头,退到后方去不再言语。

“公子,这些个道士言语间未免有些过于狂妄了,是丝毫没将天祺放在眼里。”

“记德”酒楼的三楼,无论是豪商富甲还是宫中大臣,至今为止都未踏足过这一层,据说这一层是专门用以接待皇室成员所建立的,城中不少人都亲眼目睹到当今的皇帝陛下多次到三楼用膳,有时是带着几位当朝亲王,有时则是带着宫中的几名宠爱的妃子。

只是这么些年来,所有的皇亲国戚几乎都来了一遍,只有那位深居宫中的太后娘娘,在先皇仙去后逛遍了天祺的每一寸国土,唯独没有去过这间“记德”酒楼。

此时的三楼,所有陈设都已撤去,只在窗边的栏杆处留下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说话的是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站起身时挺拔的腰杆和浑身凌厉的气势,彰显出男人的军人身份。

男人站在栏杆处,低头看着下面针锋相对的双方,脸色有些难看。

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一名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男子面容极为清秀,虽然只是在吃一碟简单的花生米,但其举手投足间还是有着丝丝贵族身上的上位者气息。

“龙虎山天师府一向远离尘世,自认为是高坐云端俯瞰芸芸众生的‘神仙’。而且他们修的本就是无情道,大道之上,循道不循心。想来此次下山,在他们眼中也只是给了世人近距离和他们接触的机会,而不是来长安城做客。”年轻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悠悠然道:“况且这件事,也是这位楚小姐有错在先。”

“属下也知道郡主这些年来是被大将军和太后她老人家宠溺惯了,是有些大小姐的性子。但此事还是事关皇室的颜面”中年男人小心斟酌道。

年轻男子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往窗外扫了一眼,最终将目光停顿在了龙虎山一行人中站在最后靠在酒楼柱子上的少年道士身上。

那名少年道士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最后,冷眼旁观。众人也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山上的小辈,跟随师父下山来见见世面的。

楼下的少年好像注意到了男子看向他的目光,微微抬头,与男子对视了一眼,本来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低下头去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白衣男子眯了眯眼,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我们这位郡主输人不输阵,还没吃上亏呢,更何况关键时刻‘影卫’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中年男人刚想硬着头皮再说上一句,突然听到一个柔和的女声笑吟吟道:“李将军,纪公子肯定是知道轻重的,你且放宽心,念伊定

男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淡蓝色衫裙的妇人手里提着一壶酒,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向两人走来。

光看外貌妇人虽然是一副年轻女子的模样,但在眼角和鬓发间还是能看出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

“末将李毅参见柳夫人。”男人赶紧从栏杆处往回走了两步,跪下行礼。

对于这位酒楼的女主人,李毅对其真实身份还是有所了解的,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甚至要比对宫中的妃子们更加尊敬。

柳夫人摆了摆手,将酒壶放在桌上:“花生米这种人间美味怎能少了美酒相伴。”

白衣男子站起身来,拉开了自己的椅子,对着柳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走到刚刚李毅的位置坐下。

“可是我早就听人说柳姨你这里的酒大多都是兑过水的,喝起来的味道,”男子看了眼桌上的酒壶有些迟疑道:“难以言说。”

柳夫人靠在凳子上,翻了个白眼:“那种酒自然是用来骗那些人傻钱多的宫中大臣的,你都叫了我一声姨,我还能拿假酒糊弄你不成?”

年轻男子有些将信将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李毅。

李毅赶紧抬头死死盯着屋顶,目不斜视。

“你看他做什么,这种好酒可轮不到他来喝,陛下每次前来用膳喝的就是这种酒,甚至临走还要带上几坛回宫享用。”柳夫人见男子盯着那壶酒不停地上下打量,直接亲自拿过酒壶,倒满一杯递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鼻子抽了抽,好像面前这杯酒里闻起来有一道奇妙的醇香?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既然不是白水兑酒,那想必是没什么问题。

接过柳夫人手中的酒杯,男子仰头一饮而尽。

下一刻,这张清秀的脸狠狠地扭曲了一番,仿佛是吃了什么死苍蝇一样难看。

“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这酒不合你的口味?”柳夫人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是已经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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