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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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很多个‘她’, 有的她遇到的事情是只要三观正常就知道受害者是谁的，比如第一集故事里的原型小姐姐们。而有的‘她’遇到的事就无法准确的找到，谁应该在那个故事里扮演坏人, 比如第三集故事的原型。</p>

金柔嘉为了剧本能尽可能完善去监狱里见过当事人，当事人的说法是忏悔，是她也不想, 是时过境迁, 她也说不好谁对谁错。当事人是一个视角，她还去见过几位报道过当年案件的记者，他们基本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不过手上都有自己报道过素材的备案, 老一辈的记者还是有点职业素养的。</p>

拿到记者素材的金柔嘉还去村子里打听过，有没有人还记得那位奶奶，年轻人不知道，老一辈影响深刻。那是个小村子，百八十年也没出过的灭门案，想忘也忘不掉啊。不过时日太久，很多人的记忆都模糊了，对同一件事比如老太太的丈夫到底打她打的多可怕，每个人记得的都不太一样。</p>

记忆偏差最大的是老太太的兄弟姐妹，还能清醒沟通的也就四人了, 弟弟年纪最小, 记得最多。弟弟享受的最多, 弟弟的怨言最大，弟弟口中的姐姐是疯子，是家门不幸，是全家之耻, 是让他被迫搬离村庄东躲西藏无处落脚的恶人。姐妹们对大姐到都是夸的，夸说姐姐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不然那么好的大姐不可能做出那种事。</p>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视角，金柔嘉把那些视角糅合在一起成了她第三集的故事，一个可怜的杀人犯的故事。</p>

扮演那个杀人犯的是金善映，光看名字就算在韩国熟悉的人都不多，但一说《请回答1988》里善宇他妈，大家瞬间就有印象了。金善映也是女演员里大器晚成的类型，1976年生，人到中年才算让观众有点脸熟。</p>

金柔嘉选她是冲着她身上那种柔弱温婉的味道，小女人，看着弱不禁风，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会灭自家满门的杀人犯。事实上那位奶奶也是这种类型，两人的气质特别贴，金柔嘉差不多是看到人就定下了角色。</p>

金善映是个很努力的演员，走的不是天赋路线而是刻苦派，她看了导演为了创作剧本搜集到的所有资料，自己写的人物小传比金导给她的剧本都厚。这姐姐在开拍前恨不得一个标点符号都跟导演对一边，生怕自己理解错误导演的意思，也怕自己演的太过或者在卖可怜。</p>

导演的初衷是想要拍一个可怜的女性，但她的初衷不是拍一个可怜的杀人犯，再可怜的杀人犯也是杀人犯啊，而可怜本身只是可怜而已。金导要的是在大环境下无力挣扎的女性可怜可悯，怜悯的不是这一个人而是她身后的一群人。</p>

第三集故事里的女士是一个符号，金善映演出了那个符号，至少金柔嘉是满意的。</p>

满意自己作品的金导在刷热搜，她最近的新爱好就是刷热搜。</p>

项目一直霸占热搜，从第一集到现在就没有从热搜上下来过，唯一一次掉到第九，转头又因为男女大战吵到第五了。金导的新项目可以说是又一部国民作品了，第一集的点击都过一亿了，虽说不止是韩国民众贡献的点击，但超过韩国国民总人口的数字说一句国民作品不为过。</p>

被誉为现象级作品的剧集，按理说应该是一片夸声才对，可实际上谩骂更多，可能是因为男性感觉到了被冒犯以至于战斗力无限强。姑娘们不是不会撕逼，而是主力军多半被瓜越切越大的爱豆夜店事件吸引走了，战斗力确实弱了点。</p>

金柔嘉对于任何夸赞她再度成功的言论都没什么兴趣，她还是更想看撕逼，网友真的太有意思了，吵架都很有意思。</p>

第三集刚上线不到十分钟都没播完，热搜就冲顶了。最近把那部剧当阶级敌人对待的男同胞们，翻出了KBS做过的专题去抨击创作者金柔嘉毫无底线，表演者金善映更是不知所谓。</p>

比起第一个故事里的全度研，金善映的知名度要小的多的多，但凭借她饰演过善宇妈的好感度，粉丝还是有一波的，就是吵架不怎么厉害。倒是金柔嘉莫名在战局中多了很多粉丝，主要是女性，不对，基本是女孩子。</p>

在无法判断谁是真正恶人的第三集里，掐架就不再局限于男女之争，而是混战。有现实中懦弱的男性同胞能够理解软弱的人压抑后的爆发，也有现实中就个性坚强的女士们理解不了，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母亲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p>

吵架这件事，尤其是网络撕逼，按理说是谁人多谁就赢了，可一旦变成混战，那就成了一团浆糊。</p>

糨糊们正搅和在一起无法分辨谁是友军的时候，同样作为女性主义作品的《82年生的金智英》开始宣传预热，一下把本来已经战成一团的男女双方分开，迅速选定队友冲向新的阵地。</p>

相比起金柔嘉的项目拍的艰难程度，‘金智英’的项目组要顺利的多，不过那个项目也是从立项开始就被无数网友抨击。电影是小说改编，小说早就出版了，还是热门小说，想要知道电影会拍什么了解小说就行，抵制小说、抵制电影的网民们也更好操作。</p>

不像金柔嘉，她的项目在国内都不太好找信息得去外网找。</p>

别人的作品理论上跟金导没什么关系，但对方想要联合宣传，两边都是女性主义的作品么。金柔嘉不是很懂得电影跟网剧有什么好联合宣传的，这不就是蹭热度的委婉说法么？不过她去看了那部作品后觉得联合宣传也可以操作，两部作品的表现方式不一样，但内核是有相似之处的。</p>

都是再讲无数个‘她’的故事。</p>

所谓联合宣传不是两家团队凑在一起变成盟友，没那么亲密，双方又没有切实的利益牵扯。而且金柔嘉的项目全放完了，那边才会上线，对方需要的是还真是蹭热度。《她》的热度高啊，那么高的热度又是同类题材，哪个发行方不想蹭。</p>

蹭热度么，就是对方的宣传对带上《她》，会把两部作品对标，会想方设法把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电影上，好等电影上线时，就自动多了一批买票进场的观众。金柔嘉对那个项目的关注不多，直到电影的女主角扮演者郑有美，和她的‘女主角’金善映被联合抵制，金导就把视线挪过去了。</p>

掐架掐疯了的男观众也不知道谁那么有‘才华’，居然跑去青瓦台的官网申请禁止《82年生的金智英》上院线，更有‘才华’的是想把郑有美开除国籍。那么荒唐的事当然是不会被官方搭理，但那么荒唐的做法，把金善映也带上了，金柔嘉就很诧异，关金善映什么事？</p>

跟金善映有关的是，电影蹭了热度啊，既然都玩捆绑销售了，那不如捆绑一起再见啊。就这个神奇操作，得到了海啸般的群嘲，队友都在嘲。</p>

【说真的，这年头做男人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上班稍微靠近女同事一点就得面对性|骚扰的危险，下班回家还要被老婆抱怨不理解她的辛苦，我自己的辛苦都不知道跟谁说。你们这些没事干的人能不能不要在扮演仇女症患者？要是那么想攻击作品，把孔侑也带上啊！单落一个孔侑在外面你们是不是有病！】</p>

【楼上一看就不关注这件事，孔侑被带上了，男神新称号是谄媚女权，女权狗，他们只是秉持着同为男性同胞的想法没准备把多个零部件的男神一起人道毁灭。不过我觉得，男神应该不想跟你们做同胞。】</p>

【男神搞不好都不想跟他们一个性别，大家都是人，怎么能差距那么大呢？你们的脑子真的有长吗？金善映又是为个什么？人家只是演员演了个角色而已，攻击什么演员啊！】</p>

【攻击导演，导演不在乎啊。金柔嘉被骂到死的时候也没发表什么言论，她眼里那帮人应该都是犬吠吧。攻击郑有美多有存在感，女演员被吓到不敢出门了，果然还是要大心脏才行，金柔嘉不愧是金柔嘉】</p>

大心脏的金柔嘉正在跟小心脏的女演员一起烤肉吃，组这个局的是孔侑，郑有美确实被吓到了。不止是被网上的言论，是有人在她家门口徘徊被助理发现了，这还好是发现了，要是没发现，谁知道会出什么事。</p>

孔侑知道之后想安慰有找不到立足点，他虽然也被攻击但远没有郑有美那么惨，他的基本盘和国民好感度也比郑有美要高，为他掐架的粉丝众多，他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也多，就怕自己无法感同身受，就想找金柔嘉帮忙安慰一下。</p>

接到电话的金柔嘉觉得自己也没办法感同身受，她在这方面就没怂过，为此，她叫来了金善映，让两个同患难的女演员们试试能不能报团取暖。</p>

两个女演员可以抱团但取暖就不必了，因为金善映的想法跟郑有美不太一样。作为首次得到那么多讨论度的女演员，金善映是觉得，这次是她的事业新巅峰来着，没有什么怕的想法，更没什么担忧，更多是自己拍了个好作品，运气很不错的念头。</p>

四人烤肉的局，吃到最后其他三人就负责旁听金善映对于事业新巅峰的感慨，姐姐说的兴高采烈，把弟妹们都逗笑了。大笑一场，酒也喝干，散场时郑有美的心情好了很多，特别感谢两位来帮忙的女士。金柔嘉觉得她就是个顺带的，没帮上什么忙。</p>

孔侑挑眉扫了她一眼，“你买了单，帮了大忙了。”</p>

“我怎么觉得你表情不对？”金柔嘉怀疑道，“买单怎么了？”</p>

买单当然没什么，但金柔嘉买单的话这一局就是她最大。韩国的规矩，私下酒局，谁是长辈谁买单，谁求人谁买单。按照规矩，这局应该是求人帮忙的孔侑买单，但金柔嘉买了，在这个局里，就不是前后辈的关系，而是导演和演员们的关系。</p>

摇头笑出声的孔侑觉得金导很可能压根就不在意什么前辈后辈的事，她大概就是买个单而已。确实就是去买个单的金柔嘉觉得男演员笑的怪怪的，但也没追问，笑不就笑了么。</p>

酒局结束，安慰人是没什么本事的金柔嘉，在给女演员站队上还是很靠谱的。网上怎么叫骂都无所谓，想要让女演员开心点直接给演出机会才更有意义。论忠武路的人脉资源，金导在圈内是顶级的了。</p>

拍电影电影爆，拍网剧，网剧成现象级作品的金柔嘉导演，凭借傲人的过往履历在市场上有了个新称号，招财猫。</p>

“什么猫？”金柔嘉诧异的看向崔尚宇，他在说个啥？</p>

跑过来想谈新合作的崔尚宇打开手机给她看自己的屏保，那是一张P过的图片，用陶瓷招财猫的身体P上了金柔嘉的脸，别说，还挺萌。可金柔嘉一看，差点翻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p>

“你无不无聊。”</p>

“不是我P的，我就是存个图。”</p>

崔尚宇表示他是在CJ的内部聊天群看到的图，业内给她的新外号就是那张图，因为她的项目全赚钱，一部赔的都没有。网剧那么low的市场，她都能让网飞赚翻了，他们在韩国市场的占有率在网剧播出时上涨了两个百分点，堪称奇迹。</p>

“你现在差不多是财神爷本人，谁都想握着你的爪子跟你打声招呼。”崔尚宇让她了解一下她在圈内的热度。</p>

财神爷本人敬谢不敏，这个圈子不是一贯如此么，不管她的作品在拍摄前受到多少抵制和唱衰，只要项目火了，她永远是最受欢迎的。每次都是一样啊，这两年不都这样么，有什么好了解的。</p>

《她》火了，火到网飞韩国区的负责人恨不得把金柔嘉供起来，放话说不管金柔嘉的新作品拍什么，公司都全力支持。金柔嘉还真准备搞个大的，她想拍目前还关在看守所里，韩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的传记片。</p>

那位女士活着的本事就是一部跌宕起伏的电影，幼年是韩国的第一公主，父母都被刺杀身亡，家道败落退居海外，翻身回头又以女儿身打破韩国过往的传统登上王位。这位曾经许下，我会把一生都献给国家，我嫁给了国家的誓言，谁都不会想到，一招落败身陷囹圄。</p>

短短几句话能总结的人生何其精彩，信息量大的金柔嘉觉得她就算不虚构只按照现实拍，都能拍出一段传奇来。问题就在于怎么让那位女总统答应她拍，要不然她涉及侵权。这就是给活人拍传记的BUG，那位活人还被关在看守所里限制外界探视，那问题就更多了。</p>

比起活人和死人的问题，网飞的负责人更疑惑她为什么要拍个传记片，虚构一个人物和背景出来拍成电影不行吗？行当然是行的，但金柔嘉想要近距离的去观察一段传奇，那没有比拍传记片更好的方式了。</p>

“我方便知得您为什么对她感兴趣吗？”</p>

“我对每一个特别的‘她’都感兴趣。”</p>

李仓东曾说，金柔嘉的八个网剧的剧本包含的信息量都足以扩充成一部完整的电影。当初金柔嘉不想用电影的表现形式去阻拦作品的传播度，现在金柔嘉想要借电影的传播形式提高观影门槛。</p>

对于那位女士外界的评价已经足够多，而金柔嘉想要的是名利下的真实，那才是她的兴趣所在。而剥离了总统之女和总统这两个身份之下的女士是什么样的，需要有观影门槛的观众才能沉下心去探究，只作为女人本身的‘她’经历了怎么样的人生。</p>

《她》在第八集播出结束后，拿下了年度剧集的称号，不管业内还是业外都认同今年就算再出一个爆炸性作品也不会超越《她》所创造的影响了。</p>

光是项目霸占热搜快两个月这一个小记录就基本不可能实现，何况还是引起全民撕逼的大场面。在十月上线的‘金智英’倒是试图复制这个奇景，也试图创造一个新的票房奇迹，至少是文艺片的票房奇迹，可惜止步于三百六十七万人次，虽然也算成绩不错，但有《她》做对比总是差了点意思。</p>

孔侑的粉丝很不喜欢把两个项目放在一起做对比，都在说本来就不是一个类型，一个网剧和一部电影怎么能放在一起比，格调都不同，拉低男神逼格。这话让最近有个私人个站的金柔嘉的粉丝不爽了，跟谁比格调呢？</p>

双方非常诡异的掐了起来。</p>

【我们都没带金PD，你们跳出来自己认领也太奇怪了吧？而且网剧就是网剧啊，这点还能不承认？随便到哪去说，《她》就是网剧，网剧怎么可能跟电影比？这不是常识吗，有必要争？】</p>

【不是很懂你们的常识从哪来的，网剧跟电影在题材上没发作对比，故事内核也算相似，但在都是商业项目的角度是可以做对比的。好好去看看‘金智英’的营收，再算一下《她》的营收，一部网剧的盈利点是电影的七倍，你们站在什么角度说网剧不配跟电影比？凭你们过了损益点啊？金柔嘉的项目就没有不过损益点的！】</p>

【金导的项目不止没有不过损益点的，她到现在还保持着文艺片票房成绩最高和商业片票房成绩最高的两座王冠，我们家手握两把权杖都没说话，你们一个演员说什么？】</p>

【我是多久没上网，世界变那么快？导演和演员的粉丝为什么能掐起来？而且演员的粉丝为什么敢掐导演？】</p>

金柔嘉发现自己在热搜上还是因为她的粉丝和孔侑的粉丝掐架时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两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掐起来？</p>

弟子正在老师家吃饭，饭后一根烟的悠闲时光里刷到了这个热搜，把手机给老师看，深感这年头的小朋友好无聊啊。李仓东倒是觉得挺正常的，网络上什么不会发生啊，他还莫名其妙被放过讣告呢，有人造谣他车祸挂了，还真有人信。</p>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李仓东虚点了下手机，笑看弟子，“这代表你的国民基本盘彻底稳了，自此你在韩国就是随便说句话都能上新闻被人讨论，并且被当成大事对待的人物了。”</p>

抱着抱枕的金柔嘉依着沙发扶手回他，“我原来不是吗？”</p>

金柔嘉笑了，“我以为《瞒天过海》之后我就是恒星了，快两千万的数字呢，我不是恒星国内哪还找得出恒星来。”</p>

聊到票房李仓东就不是很想理她，“你出去悠着点，这么说话迟早被人打，到时候我可不救你。”</p>

“您是嫉妒~”</p>

“滚！”</p>

乖巧听话的弟子圆润的‘滚’了，她来找李仓东有正事的，需要借老师的政客朋友搭个桥，她想要去见那位女士。拒绝外界探视这回事，还是看关系硬不硬。李仓东的关系还是很硬的，金柔嘉确实有资格去见那位女士了，可那位女士不想见她。</p>

金柔嘉不着急，慢慢耗着呗，她有的是时间跟对方耗。要说这个游戏哪里好，不就是她拥有了漫长又悠久的生命么。</p>

漫长又悠久的生命全用来工作是不太现实的，如同再璀璨的恒星也只在夜晚才能被人眼看见，白天太阳太大，只能看到太阳。而生命中的太阳不止是追寻的理想，还有普通又平凡的日常。</p>

娱乐产业不管是什么工种，都是围绕着项目走的，一个项目开始到结束，不管成绩多辉煌总归会结束，会有新的作品替代旧的。金柔嘉现在就在专心攻陷新作品的‘灵感女神’，女神拒绝跟她见面，她也不能每天跑去探视，只能走古老的信件沟通路线。</p>

为了不让女士觉得她的信很无聊，主要是很多话也不方便写在信上，金柔嘉就去买明信片，用印着韩国各个城市地标建筑的明信片当信纸，跟自由被限制的女士传达平凡的日常充满乐趣。</p>

比如......</p>

【我以前都没去过景福宫，光在视频上看了，路过那边无数次今天准备拿这张明信片写信给您的时候才想去看看。诚实的说，景福宫没什么好看的，但景福宫对面街角一家卖章鱼小丸子的是真好吃。希望有机会，能跟您一起试试。】</p>

还比如......</p>

【中央地检隔壁的巷子里有一家乌冬面馆开了快四十年了您知道吗？据说老板娘跟第一任大法官都认识，还是好朋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但冬天吃一碗热乎乎的乌冬面感觉比吹暖气都爽，强烈建议您试试。】</p>

再比如......</p>

【青瓦台有一条路是禁止鸣笛的您记得吧，那条路往世宗广场的方向走到头，一条十字路口有一个老太太带着小孙子卖烤红薯，她说自己卖了几十年了，您小时候都吃过她的烤红薯。我吃着有点干，严重怀疑她看我是有名的人不好跟她计较，她把烤坏的给我了。】</p>

金柔嘉连续送了两个月的明信片，接连不断，每一张明信片的内容都跟吃有关，还都是小吃。有韩式的也有中式的，她是按照收信人自己写的自传里的生活轨迹去写明信片的，编造的内容很多，但也真的能勾起一些当事人轻松的回忆，只要对方的自传没有通篇胡扯，那金导大概率能勾到女人的心。</p>

女人的心还在追逐的路上，男人的心不想再追逐了。</p>

金柔嘉跑去江南找一条小巷里的炒年糕店时接到河证宇的电话说约饭，她就把河证宇呼叫过来一起找。按照那位女士采访时说的地址绕了二年半也没找到那家店，他们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吃店买东西吃。</p>

那是个只提供外卖的小吃铺，卖炒年糕、鱼饼、米肠什么的，两位名人没有太多遮掩。不过天冷了大家都穿的多，金柔嘉的羽绒服竖起领子能盖住半张脸，河证宇则是戴着帽子，除了他们的身高都有点显眼之外，别的倒也没怎么吸引别人的关注。</p>

排队的时候金柔嘉想喝点热的，四处看了一圈，指着街对面的咖啡店跟河证宇说她去买杯咖啡，问他想喝什么。河证宇反问她想喝什么，随后让她在这继续排，他跑去对面给她买喝的了。</p>

先买好了小吃的金柔嘉在路边等河证宇过来，六点的江南到处都是人，下班的人，去聚会的人，出来玩的人和回家路上的人。从人群中穿过，左右探头避让车辆背对着咖啡馆的霓虹灯往自己这边小跑过来的河证宇，让金柔嘉察觉到了问题。</p>

她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是了，她都能因为崔尚宇老是请她吃饭怀疑对方有企图，当然也能会因为买杯咖啡回来还一路小跑的河证宇而想歪。那家伙是跑过来的，好像怕她等，又好像想更快过来，他跑到自己面前，所以金柔嘉就想歪了。</p>

想歪了的金柔嘉毫不犹豫的跟小伙伴吐槽自己，“我最近自信的好像有点自恋，看你冲我跑过来，还以为你喜欢我呢。”</p>

河证宇微楞，眼神闪烁转而变成一个笑脸，笑着很轻松，说话的语气就更轻松了，“我是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