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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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谩语警惕道，“谁让你问的？”</p>

“我自己想知道不行吗？”笑声还是从唇角溢出的李胜基咳嗽一声，“你觉得以我和那位前辈的关系，我会帮他找你？你分手了，我想知道你在哪，想见你，有毛病吗？”</p>

毛病是没什么毛病啦，但林谩语拒绝见面，“乘虚而入这种事你就别想了，那哥还没接受分手呢，我们要是有牵连，他能打死你。”</p>

“什么叫没接受分手？”</p>

“跟你没关系，还有事吗？”</p>

“见一面？”</p>

“不见。”</p>

“一面都不行？”</p>

“不行。”</p>

就在林谩语觉得他还要纠缠准备直接挂电话的时候，有新电话打进来了，导演的电话，犹豫半秒，先跟李胜基说再见，再接导演的电话。听筒只传来一声‘林谩语’，她就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了。</p>

“李胜基和任时皖都不知道你在哪，你能解释一下，我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p>

该解释的早八百年就已经解释清楚了，问题不就出在我解释的东西你不听吗？</p>

林谩语很无奈，“哥，真的跟任何外人都没关系，也不是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的感情没了，我的错，我是坏人，我很糟糕，全是我的问题，你......”</p>

“你在哪？”</p>

“......”</p>

“你不可能躲我一辈子，一定得见面的，说吧，在哪？”</p>

这个问题真的无解，林谩语让他想清楚，“你如果带着怒气跟我见面，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对我们都不好。你如果只是想搞清楚到底为什么分手，我已经给了答案。哥，不是我要躲你一辈子，而是在你想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一个月也好，两个月也好，你想清楚了，能冷静了，我们再见面，那才是处理问题最好的方式。”</p>

“很成熟么，林谩语小姐，非常成熟的回答。”曹成右冷着脸夸她，简直想给她鼓掌，“那么成熟的林谩语小姐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我要怎么去处理，你不喜欢我，而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的问题？您教教我？”</p>

所以说不能见面，光是打电话，听筒里的声音就够阴森了，这还怎么见面？</p>

几乎没有跟恋人和平分手过的林谩语对于处理这个问题经验很足，“朴正敏跟我说，哪怕就是为了我的名声我也不能现在说分手就分手。这个时候分手，外面要是知道了，我就成利用你了，话会很难听的。就算我真的想分手，等个三、五个月也行，那才是对大家都好，或者我就作么，作到让你忍受不了，让你提分手。”</p>

“您居然知道吗？”曹成右开启敬语模式，语气不阴森，格外平淡，“制作人看错你了啊，这哪是恋爱脑，不是很清醒么。”</p>

抖了抖肩膀的林谩语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你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去想，我就是故意接近你，故意想要利用你，故意让你签约，故意......”</p>

“林谩语。”曹成右笑了，一点都不阴森的笑，笑着说，“我相信你不喜欢我了，但你想过没有......”低沉暗哑的声音顺着电波攀爬，爬到虚空之处，找不到落脚点，只能被困在半空，无处可去。</p>

“我喜欢你。”</p>

呼吸停顿一瞬的林谩语按着胸口，里面的器官在跳，跳的有那么一点疼，不明显，也不太能感觉到，就是一个呼气的刹那，刺痛。</p>

电话挂断，泪水夺眶而出，可也只有一行清泪，再多也没了。</p>

丢开手机作家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拽了下松散的马尾，挺直腰背，踩着转椅贴近书桌，双手往键盘上一放。</p>

她又有灵感了。</p>

有灵感的作家闭关创作中，外界却有不少人想要联系她，三大台一个都不少，有线台就更多了。</p>

《向阳而生》在第十二集收视率破6，这绝对是爆了，网络上一堆剧集的相关话题，连当初疫苗的案件都被刷成了高楼。关注女作家和男演员恋爱关系的人少了许多，关注作家本身的人多了很多，这是新作家的崛起，所谓黑马，出了一匹，作家就出头了。</p>

2011年的韩国，但凡有点名气，对事业有点追求的作家都在三大台，无一例外。林谩语成了那个例外，圈内人就很像知道，她是会坚持自己的选择呢，还是会按照圈内的常规，跟培养她的TVN解约跳槽接收三大台的橄榄枝。</p>

要是林谩语解约，风言风语肯定会有，可人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背后的那些小话说说也就说说。成名的作家谁没点小话给人家说，完全不用在意那些。</p>

相对应的，TVN也没办法强留人，按照违约金赔付都不太可能。林谩语还年轻，就算她现在解约以后双方未必就不会再合作。那跟一个未来可期的作家闹翻脸没必要，还不如好聚好散，说不定大家还有机会再合作。</p>

换句话说，圈内九成九的人都等着林谩语跳槽，就看她跳到哪里去，再不然胆子大一点，干脆自己开工作室当个自由作家也行。</p>

圈内的人都这么想，TVN台里的人这么想的也很多，连台长都想过林谩语要跳槽了，专门跟朴正敏说，要是她想走就好好送走，别闹的不好看，未来长着呢。</p>

整个圈子，很可能只有朴正敏一个人坚定的认为，林谩语不会跳槽。</p>

“怎么，你抓住她什么把柄了？”台长笑看下属，“手段可以啊。”</p>

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抓住作家任何把柄的朴正敏却没有反驳台长的‘称赞’，笑着认下了这句话，也没多解释‘把柄’是什么。台长也不是很关心把柄是什么，他只要确定那个把柄能留住人就行。</p>

“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但她的合约还是重新签，别把人攥的太死。作家么，多少有点脾气，该给的待遇我们给，只要人留下，钱的事好谈。”</p>

冲台长微微鞠躬的朴正敏表示明白，出了台长办公室就给最近崭露头角的新星作家打电话，跟她聊重新签约的事。分成比例上调，待遇也上调，如果作家有什么特殊要求也都能提，能办的他都给办了。</p>

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要求的林谩语刚想说按照规矩来就行，余光扫到了正在帮她修订稿件的助理，给制作人提了个要求，给金瑞恩涨工资吧。</p>

听到自己名字的助理抬头时眼神还有些茫然，“我怎么了？”</p>

“给你涨工资。”林谩语冲她笑，“不想要？”</p>

傻住的金瑞恩呆呆的说，“我能不能先转正？”</p>

林谩语一愣，“你还没转正？不是到台里很长时间了吗？”</p>

电话那头听着她们说话的朴正敏笑出声来，“她说的转正是只跟着你，成为你的专属助理。”</p>

“行啊。”</p>

这一声‘行’，让助理尖叫出声，从桌对面扑过来抱着林谩语疯狂蹦跶。被晃的整个人都跟着摇摆的林谩语也笑起来。再之后就是驱车从首尔敢到全罗道的制作人带来的新合约。</p>

坐在餐厅捧着绿茶的朴正敏望着低头翻看合约的林谩语，莫名想到当初在办公室他们签约的场景，彼时的林谩语对他而言就是个还算有发展潜力的新人。时隔半年，半年而已，小姑娘恋爱又分手，合约都换了，半年，还真长。</p>

“要不要给你找个律师来？”朴正敏放下杯子开玩笑。</p>

林谩语左手翻着合约，右手滑动平板，随口回他，“律师帮我对过电子稿，我就是确定一下纸质合约没有变动。”</p>

这个朴正敏倒是没想到，“不错么，之前签约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签了，现在都知道找律师了。看来分手分的对，智商又回来了，我算是发现了，你就不能谈恋爱。”</p>

抬眼扫了他一眼的林谩语懒得反驳他，什么就不能谈恋爱，她谈恋爱跟智商有什么关系。</p>

第一份合约她没有谈判的资格，那就是制式合约，要是她叽叽哇哇的要加一堆附加条款，TVN还真不是非她不可，她找律师有什么意义。第二份合约是正经的合作关系，条款也是能谈，能沟通的，当然要找律师了。</p>

朴正敏被她的眼神逗笑了，摸了包烟出来，边点火边跟她讲，台里上上下下都觉得她会跳槽，就他觉得不会，“我跟你说，像我这么好说话的负责人，你满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就你那一心装着男人的脑子，去三大台？还不被人家打出来，你去圈内找找，能找到一个像你那么轻松的作家，我明天就辞职转行去当作家。”</p>

“你怎么不说像我那么好说话不给制作组找事的作家也很少见呢。”林谩语睨了他一眼，“互惠互利的事，干嘛讲的好像你吃了大亏一样。”</p>

也就这么一说的朴正敏看她有点不高兴，笑着就把话题换了，“你的新本子还是打算写完了再找团队制作？”</p>

颔首表示是这么打算的林谩语对于新团队有一个小要求，“这次能不能别给我找事那么多的导演？”</p>

“再跟金元锡合作一次怎么样？他跟总部签约了。”朴正敏抬手比划了个‘CJ’，接着说，“你之前跟他合作的就挺好的，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也找他？”</p>

对定什么导演不在意的林谩语让他决定就好，继续看合约。朴正敏抽了口烟对着天花板吐出薄雾，转动着烟嘴望着小姑娘笑。</p>

这姑娘毛病是真的不少，恋爱脑是致命的缺点。但这姑娘优点也很突出，能让他有掌控作家权利的突出。</p>

怎么说呢，人无完人。合作么，这样也就行了。</p>

合约签订，部长准备走，走之前跟林谩语讲，等大结局播出庆功宴肯定有，到时候台长也会到。</p>

“你不给我面子，我们互相说得过去，但你要是让台长下不来台......”朴正敏屈指敲了敲桌上已经签订的合约，“那你签的这东西，就不是助力而是阻力。”</p>

林谩语撇撇嘴，“大结局还有半个月呢，怎么都够了，我会去的。”</p>

扬眉好奇的朴正敏问她，“你跟曹成右聊开了？”看她扭脸，笑了，“行，不问，你来就行。”</p>

三月末，《向阳而生》的大结局以7.74的收视率收尾，林谩语跟TVN调整合约的消息也传出去了。前者奠定了作家圈真的出了个新星，后者让知情人士都怀疑，新星的脑子貌似不太好，亦或者就是台长的思路，TVN的人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p>

不管为什么吧，反正TVN大张旗鼓的摆了庆功宴，要说单纯为项目庆功也不全是，多少有点扬眉吐气的意思，我们也出爆款了啊。市场不是只有三大□□占，只要有好的作品，观众才不管制作节目的电视台是哪一个。</p>

有特殊含义的庆功宴是全世界都要到的，台长都到了，作家肯定要到，演员自然不用说，都来了。</p>

林谩语穿着毛衣裙裹着风衣来的，酒会么，多少要穿个裙子正式些，但她不是女演员礼服就不用了。她车快到时给朴正敏打了个电话，对方一直在催她，好像是生怕她耍性子不来。</p>

制作人在酒店门口接她，带着她给堵在门口的记者们打招呼，被一堆话筒和镜头堵住的林谩语有点不太适应过于闪的闪光灯，抬手遮了一下，耳边听到N个问题，跟项目有关的，跟签约有关的，还有跟恋情有关的。</p>

原本笑眯眯站在一边让作家享受‘万众瞩目’的制作人，听到恋情相关问题，连忙准备拉林谩语进去，可他到底晚了一步，那一步，让林谩语上了新闻，大头条。</p>

“我们已经分手了，此类的问题还是不要......”</p>

作家的话没讲完，本来还有些松散的记者群瞬间跟见了血的丧尸一样，迅猛的扑到一起，摄像机恨不得怼林谩语脸上。</p>

被丧尸包围的人类瞪大了眼，被眼前的场面吓到，助理都没反应过来要阻拦就被丧尸们挤到人群外面去了，制作人倒是试图阻拦，双拳难敌四手。</p>

此时，各家新闻站的头条图片场面就发生了。</p>

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保安的‘排山倒海’之下，从人墙的尽头走来，拦着女主角护在怀中，直面镜头。</p>

就这个场面，这种图，这样的视频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分手后的情侣，反倒是宣布恋情玩英雄救美还差不多。</p>

可女主角亲口说，我们分手了。</p>

【剧那么甜！我都准备给你们开个CP站了，分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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