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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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半年、一年指的林谩语在这档项目结束后立刻就有新项目跟上，同时还找金元锡合作，这样导演有作品，就不用管别的作家怎么想。可要是林谩语一年、两年都没有项目，那金元锡不可能跟她一直耗着，导演也得吃饭啊。</p>

“我不知道是朴正敏骗了你，还是你自己确实不在乎什么作家协会，这件事讲起来跟我关系不大，我也不好插手。”金元锡认真的跟她讲，“现在的问题是，你跟朴正敏两人面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会影响到我。你要是后续有项目，我们持续合作，那一切都另谈。”</p>

“要是没有，我希望你能跟作家协会的人解释一下，我并没有在...压榨你？”金元锡笑了笑，“你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我们也算合作了两次了，多少有点交情，你就当帮我个忙。我要是成了传闻中会欺负作家的导演，以后就不好接项目了，会被作家联合抵制。”</p>

导演举起酒杯虚敬她，“讲句托大的话，我比你入行久一点，以我的经验比起跟电视台的人混，还是跟协会抱团对你的帮助更大。”这件事解释清楚，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p>

白天没客人的餐吧到了晚上变成了没客人的酒吧，音乐放着慢摇，窗外风雨飘摇。不管是空荡荡的酒吧，还是空荡荡的街道，都很冷清。</p>

冷清的林谩语一声长叹，她最近好像真的很倒霉，抿了口酒放下酒杯，应下了导演的拜托，她会去找协会的人解释的。严格说起来，这事儿导演也是无辜，问题主要还是在她这里。</p>

问题既然是自己搞出来的就得自己去解决，林谩语在导演走后翻着通讯录犹豫着要给谁打电话。她跟作家协会的那帮大佬们真不熟，谁都不熟，唯一算得上熟的也就是吴秀妍。</p>

电话打过去，林谩语刚开了头，说是导演没有在组里压她，大佬就问，那谁压了你？</p>

没有被任何人‘压’的林谩语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含糊着说了句是自己不想去剧组，大佬根本不信。作家是不怎么去剧组，赶工啊，还得写剧本呢，但也不是完全不去。就当她完全不去好了，男女主演是导演定的，这总不能说是林谩语不想选演员？不可能！</p>

在大佬的眼中，每一位作家不论新人与否，对自己的作品都是很宝贝的。费尽心血创作的作品，每个作家都想要找到满意的演员，这都不算是是什么职业素养，这是作家的‘本能’！</p>

林谩语不太想跟对方纠缠工作方式的问题，这东西没有纠缠的必要，再说了也得罪人，进什么庙拜什么神，特立独行不是好事。尤其是在职场，特立独行就代表会成为被枪指着的出头鸟。</p>

“这里面有误会，演员不是导演选的，是导演给了很多名单，我们一起定的人。”林谩语想要含糊过去，“一起定的，不是他拍板。”</p>

吴秀妍不接受这话，协会不是听了八卦去搞事，是肯定了确有其事才会出手警告的，“你知道消息怎么出来的吗，是丁一宇的经纪人说作家更喜欢他们的演员，导演想要另一个，作家让步了。这东西说得好听叫让步，难听点就是你说了不算，你的项目，定哪个男主角，你说不了不算，还叫什么一起定的人？”</p>

这个点林谩语是真心冤枉，“我没想定丁一宇啊，见人之前我是对他有点想法，见到人发现不合适才定的导演选的男演员。”特地把当初选男演员的流程跟大佬复述一遍，导演让她见了两个男演员的，不是她定下了人导演坚持要换。</p>

“你就见过两个男演员？”大佬声音都拔高了，“整个选角的过程你就见了两个人？”</p>

林谩语心里咯噔一声，“很多，很多人，见了好多。我是指最终定下二选一的时候，两个男演员我都见过。”</p>

“林谩语，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你到底试镜了几个演员很好打听，我一个电话就能问出来。”吴秀妍声音沉下去，“我再问你一遍，你参与试镜没有？”</p>

讪笑的‘萌新’不说话，大佬不想理她了。本来双方就没什么交情，吴秀妍是出于大家的利益才出手，现在发现对方疑似烂泥糊不上墙，就不准备管了。</p>

“我就问你一句，老实告诉我，你的项目都给全部的剧本，是TVN的人要求你那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愿意那么做的？林谩语，好好说，这也是我一个电话就能问到的问题。”</p>

林谩语唯一能说的是，“我下部剧肯定一集一集的给。”</p>

“你...你真的是...不知死活！”</p>

电话应声而断，林谩语手机一丢，头就开始疼，她今天是事业爱情通通倒霉。自我安慰，要不干脆去买张彩票算了，都霉到这个地步了，说不定能触底反弹中个大奖什么的。</p>

雨一直到后半夜才小了一些，在餐吧待了一整天的林谩语终于出了店开车回家。就这，她还感冒了，早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摸摸额头感觉有点烫，连床都不想起，只觉得自己霉星高照，摊在床上当咸鱼。</p>

咸鱼也就咸了一天，隔天感冒没好还有点加重了，可还是得爬起来去参加项目首播的聚餐。她都收到大佬一个‘不知死活’的评价了，还是老实点吧，都进了庙，总得按照庙宇的规矩来，别太跳了。</p>

进庙拜...不是，是进了烤肉店的作家得到一众工作人员的鞠躬问候，没什么精神的点头回应他们，穿过大厅的人群去包间。《向阳而生》赚钱了，新作品的制作待遇就上去了，平常的小聚餐聚餐也能定有包间的店。</p>

包间里都是核心团队，除了演员们，林谩语都合作过，大家来往是不多，但也算熟悉，纷纷冲问好，有人挥手，有人点头，但除了演员们和演员们的助理、经纪人，没人站起来问候了，都没站起来就更没有鞠躬这回事。</p>

演员们和各自团队的人碰了个眼神，作家的地位好像...一般？</p>

以前就不怎么在意鞠躬这回事，现在就更不在意如何行礼这回事的林谩语，有些蔫，往招呼她的朴正敏身边一坐，在他给自己拿酒杯的时候跟他说不想喝酒。</p>

朴正敏听她声音不对，问了句，“感冒了？”说着话把酒杯放下，示意女演员给她满上，随口就是一句，“先放着，等下出去喝一杯意思一下。”这说的是，他们得出去跟外面的工作人员说声辛苦了，走个流程。</p>

拿着酒瓶的文根英刚把手伸过去，就看到作家摆手示意不要倒。</p>

感冒中，头又有点疼的林谩语本来就不喜欢喝烧酒，掌心盖着杯口跟部长说不要，“倒点凉白开意思也行。”</p>

作家没特地降低音量，部长开口了，整桌都安静听着，听完众人的视线就集中到部长脸上。部长含笑点头，让助理去给她找凉白开，说完挥手让人叫服务员，可以上菜了，之后酒桌就热闹起来了。</p>

这就是一件小事，小的林谩语都没放在心上。</p>

酒菜上桌，核心团队起立端着酒杯出去走流程，部长带头讲话，大家辛苦了，讲完喝酒，林谩语一杯凉白开入喉。底下的起哄，说着感谢部长，感谢导演的话，意思就是再来一杯。</p>

再来一杯，空酒杯就得满上，林谩语有点烦，搞半天还是要喝烧酒。但给她倒酒的女演员冲她眨眨眼，眨的林谩语没看明白，酒杯碰到唇瓣，没有酒气，她就明白了，还是水。</p>

这杯水下肚，作家不烦了，回去的路上小声谢过女演员。文根英却指着导演的背影，说是导演让她换的酒，她本来没想要拿酒出去的。</p>

脚步顿住的作家慢半拍才继续往前，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第二杯水是导演给她的提醒。提醒她，作家杯子里想倒什么就倒什么，电视台的部长‘要求’她得意思一下，是上对下。上对下，她就得守规矩，得意思一下。</p>

太多的念头被林谩语甩出脑海，她头疼呢，没心思想那些弯弯绕绕。</p>

重回包间，女演员手上还拿着那瓶装了水的烧酒瓶。包间外要走一波流程，包间内也要走一波流程，还是部长讲话，讲的还是大家辛苦了之类的，之后齐齐举杯，作家举起的透明酒杯里装的依旧是水。</p>

这水喝到什么时候呢？喝到电视剧要开始了，实时收视率出来了。</p>

首播的成绩非常好，是非常好。片头曲播出起始点就是三，3.42。TVN有的剧一直到放完了可能都没有这个收视率，林谩语再次刷新了自己首播记录，聚餐的气氛就更好了。</p>

导演一句过‘3’让整桌欢呼，金元锡举杯示意大家干杯，林谩语手还没碰到酒杯，手里就被部长塞了个茶杯，白瓷，温润的白，茶汤倒是凉的，但茶色很明显，明显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酒。</p>

抓着茶杯的林谩语扫了眼部长，朴正敏乐呵呵的跟她讲，“不想喝酒就不喝，喝茶吧。”</p>

包间很大，坐了小二十号人，众人的杯子都聚在空中，那么多透明的烧酒杯里，白瓷的茶杯格外显眼。但没人看见，谁都看不见。气氛那么好，谁能看见。</p>

气氛那么好的情况下，第一集放完，首播以平均收视率5.11结束，大爆开局。片尾曲在放的时候，满桌都是给林谩语敬酒的人，作家端着一杯茶，不管是面对包间里的人敬酒，还是面对陆续进出包间的敬酒人群都只有一杯茶。</p>

那杯茶连添茶水都没有，作家就用一杯茶从头到尾跟来敬酒的人喝。唇瓣靠近茶杯抿一下，唇湿了，茶不见少。</p>

没人问作家为什么喝茶，也没人在乎作家手上拿着的是白瓷的茶杯而不是透明的酒杯。来敬酒的人都是双手托着酒杯恭敬的把自己的杯口低于作家的茶杯，仰头干杯，说着好听的话。</p>

有个摄像导演喝上头，还要连敬作家三杯。三杯下肚，众人叫好，不管是叫好的人，还是敬三杯的人，都没有吐出一句，你怎么喝茶。</p>

他的三杯酒，碰的都是一个茶杯。</p>

敬酒的人越多，林谩语就越不舒服。有自己挖坑自己挑，死的着实不冤，怪不得部长前倨后恭的不舒服。</p>

部长的做法没问题啊，感冒又不是什么绝症，喝杯酒走个流程怎么了。再者说，人家可能就是刚想起来，之前没想那么多么，就让她喝凉白开啦，首播成绩意外的好，或者说意料之中的好，部长想起来要捧着作家，这不是很正常么，人性如此啊，没什么的。</p>

台里对这个项目很看好，一方面是剧本的完成度高，看过的人都说有大爆的潜质；另一方面是‘魔法师’+‘向阳而生’已经为作家积累了一定的观众。前期项目宣传的时候，就有观众在期待作家的新作品，首播收视率台里的预测是超过2.5以上，已经很高了，能破三只能说预测低了，但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成绩。</p>

成绩是不意外，可好成绩依旧是好成绩么。大家是合作者，是同僚，面对创造了好成绩的人捧着，多正常啊。</p>

林谩语让自己别板着脸，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已经笑才对。</p>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有个笑不出来的人。</p>

最近为新作品上映奔忙的孔侑被两兄弟约喝酒，喝酒么，喝呗。可他进了赵寅城家，面对的是两个互相都不太对劲的兄弟，两兄弟最不对劲的是组团要求看电视，还是有线台首播的一档电视剧。</p>

并排挤在一起少说能坐下六七个人的长沙发，如今孔侑坐在正中间，最左边坐着姜东元，最右边坐着赵寅城，三人正对面是电视。第一集放完，片尾曲出来了，孔侑左右看看，这两人搞什么？</p>

“你们怎么突然对校园剧那么有兴趣？”孔侑对刚才播完的电视剧没太多想法，左右两边的气场实在不太对劲，他都没仔细看，只看了个大概，初中升高中的少男少女偶遇什么的，不就是校园剧么。</p>

姜东元晃着啤酒的易拉罐，看着字幕里出现的作家名字，抿了口酒没说话。赵寅城倒是接了一句，想看啊。</p>

这句回的孔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那第二集要看吗？”</p>

“看呗。”赵寅城起身去扒拉手机，问他，“你觉得怎么样？”</p>

“就那样？”孔侑不懂他什么意思，他没怎么看，能觉得怎么样。</p>

姜东元还真看了，给出的评价是，“头开的不错，就是上来就绝症，也不知道之后怎么展开。”</p>

赵寅城知道，他看过剧本，“挂了。”</p>

“谁挂了？”孔侑问。</p>

还能是谁挂了，女主挂了啊。女主挂了的消息让没看过剧本的两个男演员满诧异的，市场已经不怎么接受悲剧了，虐恋情深啥的观众也不怎么吃。这要是往悲剧拍，项目的成绩估计够呛。</p>

“不好说，本子很有意思，不是为了悲而悲的那种，很美好。”赵寅城听孔侑说‘人都死了还怎么美好’，就问他，“我有剧本，你要看吗？”</p>

姜东元笑了，“你有剧本？你该不会想过要出演吧？校园剧？你演什么，高中老师？”</p>

“拿到剧本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校园剧。”赵寅城斜了他一眼，“我有整本，看不看？”</p>

孔侑不解，什么是整本？赵寅城回，整本就是十六集他都有。这话说的姜东元就听不懂了，刚首播的电视剧为什么会有整本？</p>

有整套剧本的男演员垂下眼睑，笑道，“认识作家，就有整本啊。”</p>

姜东元愣住，孔侑头上的问号巨大，这跟认识作家有什么关系？</p>

这本来跟认识作家没什么关系，男演员的剧本也不是从作家那里来的，但在这栋房子里，就必须跟作家有关系。</p>

“林谩语说，这个本子是失恋后有的灵感。”赵寅城指着已经在放第二集片头曲的电视，“她的灵感啊，哭惨了呢，应该是很喜欢前任，所以才能写这么个本子。”</p>

什么是哭惨了的灵感？</p>

《一公升的眼泪》</p>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合的王是真色浸朝红??，王的要求如下。</p>

只要不虐女主我都可以接受，千帆过尽的浪子最后安定下来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所以女主接着修罗场谈恋爱，还要搞四五个真爱，但是我想要最俗的结局，浪子从良。结尾之时再慢慢讨论终结浪子的男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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