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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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男朋友...不是。</p>

见暧昧对象之前, 林谩语被游戏的恶意击中，差点都要考虑是否要重开了，等见了来接她去吃饭的暧昧对象, 什么重开，重开是个啥？</p>

我啥都没干啊, 这一局我干干净净！</p>

既不是跟赵寅城有过很多腿的小黄人！也不是以小黄人的身份去跟姜东元‘勾缠’的奇葩分子！这一局，我什么都没干！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什么赵寅城，什么姜东元, 都不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发展最多到暧昧！啥都没干！</p>

我就是白莲花本人！呸！我就是小纯洁本人！</p>

小纯洁在楼梯间透过窗户看到暧昧对象就往外跑，充下台阶，裙摆飘扬成翅膀, 像个看到蜜糖的花蝴蝶, 扑倒林周换身前站定, 仰头看着他，眼底的小爱心噗噗往外冒。</p>

林周换从她把跨在身前的小包包往背后一拉有了起跑的动作就忍不住想笑, 等她扑腾过来, 仰着头望着自己，他眼尾的笑纹都挤出褶子了。</p>

男人伸手帮她顺跑乱了的头发, 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笑意，“就这么几步路干嘛跑过来，慢慢走不就好了。”</p>

“你在等我么~”林谩语背着手忽闪着眼睛, 情话不要钱, 张口就能来, “你在等我，我一秒钟都不想耽误。”</p>

从见到她，林周换的嘴角就没办法拉平，一直是翘着的, 最近都这样。准确的说，是从十一天前接受她的道歉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p>

诚实的说林周换对林谩语的第一印象没什么特别的，他去试镜啊，对方是作家，他都没把这位当女性看待，那就是作家。作家弄了个幺蛾子，事情变得有点恶心，本来就一般的观感瞬间滑落，落到不想接触的地步。</p>

可作家道歉了，这个小他不少，年轻稚嫩的小朋友把道歉说的像告白。告白的作家就变成了小姑娘，眼睛圆滚滚的，全身心都在表达，我好喜欢你的小姑娘。</p>

直男么，面对漂亮的，年轻的，还在散发爱慕之心的小姑娘，很难有恶感的。</p>

一场名为道歉的告白让林周换对小姑娘的观感由负变正，但要说多喜欢其实还好，至少他没想过他们要发展，更没想过他们要单独约一顿饭。</p>

相识的开端实在不美妙，后续林周换也只想维持基本的工作关系。要不然可能会引发麻烦，比起男女之事，还是工作重要点。合约签订，乌龙解决，毁约代价有点大，那就好好工作。</p>

演员的工作呢是肯定会跟作家有接触的，没办法避开。目前还只是签约，按理说双方接触不算多，或者说在剧本试读会之前，他这个配角，哪怕是主要配角，按照常规跟作家接触都很少。</p>

但导演有意在中间搭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跟作家表达，我不是故意把事情搞砸的态度，总之就是组局约见面。</p>

导演也是怕再产生误会，组的局都很正式，地点还都选在电视台，什么吃饭、喝酒啥都没有。挺干净的局，找的理由有点牵强吧但也说得过去，演员就只能去。</p>

被邀约的林周换是很被动的，他合约签了，还闹出差点违约的事，转头谈妥又要继续拍摄，那他就不好得罪导演。在不好得罪导演的基础上，更不能得罪的是作家。所以他即便对导演的邀约有微词，该去还是得去。</p>

在经纪人问去不去的时候林周换答应去，并且准备以既然不能得罪那就身段柔软一点多多配合的态度去。</p>

可他们车到电视台门口，还没进门，两人就先看到了等在电视台门口的林谩语和她的助理。</p>

林周换不知道那位助理小姐叫什么，只记得是姓金，那位金小姐在他们停车下去准备打招呼时走过来拦住他们。拦下人再跟他们说，作家不知道前情，作家更不清楚所谓的讨论剧本是否真的有必要他来，作家问了人说是没这个必要。</p>

“林编的意思是看你们的打算，要是你们想聊剧本，我们就聊，要是你们自己可以消化剧本，那导演那边我们去谈。”</p>

助理在跟经纪人解释今天这个局的前应后果，以及她们不是不想提前拦下，是不确定艺人方面是否有别的顾忌。毕竟项目开机还是导演跟演员合作最多，作家怕自己插手太过会让导演和演员的关系恶化，所以听他们的。他们说去，那就去，他们说不用，那就不用。</p>

经纪人和助理打着官腔说着，我们都行看作家怎么安排的话。两边都在打哈哈，短时间估计结束不了。</p>

艺人在下车前卡着鸭舌帽，戴上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确保自己的视线和表情都不会外泄太多，光明正大的透过墨镜看站在不远处不敢过来的作家。</p>

不敢过来的作家目视前方盯着一棵行道树也不知道那颗树有什么特别的，貌似在努力伪装自己是个植物学家。小姑娘的视线都不敢往这边瞄，林周换却感觉自己能看到她脑袋上的幻耳，一定竖的笔直笔直的就想要听到只言片语。</p>

植物学家的包带子都快给她绕成死结了，还装路人呢。</p>

因为植物学家，男艺人来之前堵在胸中的那口气，就这么散掉了。</p>

林周换不知道那个cos植物学家的小姑娘在这里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犹豫了多长时间才想出这么一招。招想出来了，还不敢自己说，让助理过来说，就怕他再误会。</p>

今天挺冷的，说是三月了也没怎么开春。天还阴，大早上的也没个太阳，小风呼呼的，吹得穿着风衣的林周换，在车边站那么一会儿就感觉冷。</p>

植物学家穿的也不多，娇娇小小的一个，孤零零站在那研究那颗长的一点都不特别的行道树，耳朵好像都冻红了。</p>

林周换扫了眼还在说套话的经纪人和助理，无声叹了口气，转身上车。他对于是否要进电视台的态度，就很明白了。</p>

经纪人冲助理讪笑，助理看了眼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老板，冲经纪人欠身表示明白，剩下的事他们解决。</p>

很快，大概就半个小时，经纪人接到电话，作家助理的电话，对方询问他，是否还准备继续拍。要是不想拍了，违约的问题，她们解决。</p>

“你还想拍吗？”经纪人问艺人。</p>

他们的车没开远，就在街口。经纪人问艺人他们等什么，艺人也不知道，就说等等。这一等，就等来了作家助理的电话。</p>

林周换看着路边的行道树，跟电视台门口的那一颗长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没多少差别，都是光秃秃的树干子，明明都三月了也不发个芽。</p>

“你怎么想？”艺人问经纪人。</p>

经纪人的想法是一半一半，要是作家不道歉么，那肯定散伙啊，可现在作家道歉了，态度貌似还挺友好，“我们之前不是怕出问题所以去申请兵役了么，想着两年过去该忘也就忘了。你申请书交过去了，兵役通知也就是这几个月，要是运气好，拍完你服役，运气不好可能你拍到一半就要走。”</p>

“项目企划我们都看过有点意思，要不然也不会跟有线台签。你去服役前能有一部作品顶着总比无声无息要好，不管项目成绩如何，我们都不亏。加上作家的态度，哪怕你运气不好兵役通知拍到一半就下来，拜托一下作家也能让你赶拍。”</p>

试图在车边的行道树找绿芽的艺人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拍？”</p>

“看你，你要是不舒服，那就不拍。”经纪人也不强求，他们不差这一部作品。不是不缺作品，他们很缺作品，而是兵役申请给上去了，此时的作品拍不拍就真的无所谓了。天生他们也不是什么大明星，需要在兵役前留下那么几部作品巩固人气。</p>

在经纪人看来，这次的事有点寸。谁能想到作家那么‘纯’导演那么多花活儿？潜规则失败道歉的作家他入行多年就碰到那么一个，作家是真‘纯’。‘纯情’的作家好合作啊，导演不管多少花活儿，项目组还是作家说了算。既然好合作，那就合作啊。</p>

不过他们家艺人一贯时运不济，要颜值有，要演技不说多好也不算缺乏，前年还拿到了MBC的新人奖呢，虽然早就不是新人了。这位好作品也碰到过，好角色也碰到过，但就是起不来，总差那么点运气，经纪人也习惯了。</p>

不强求，听艺人的。</p>

艺人有点好奇，“你猜林谩语有没有我号码？”</p>

“怎么可能没有。”经纪人提醒他，“你号码写在资料里的，她对你有好感肯定看过你资料。”他手上不止这一个‘小’艺人，有时候忙不过来兼顾不到，艺人也需要自己对接行程。为防止项目组联系不到人，艺人的号码都是写进资料里的。</p>

林周焕笑笑，“也是。”</p>

作家当然有艺人电话，作家还存了呢，存在手机里的名字后面还有个小爱心的图案。</p>

可作家不敢打电话，她都不敢接近他。</p>

第N次被老板询问艺人有没有回消息过来的助理干脆把手机放在桌上，让作家自己看，它就没响过，“你好歹是经历过赵寅城和姜东元那种神级人物的，一个林周换你怕什么？”</p>

谁知道会出这么个乌龙，搞的林谩语束手束脚的，追都不敢追。就怕自己送朵花过去，人家以为是把尖刀，随时会捅。</p>

全程参与乌龙事件的金仙玉很不能理解作家的做法，“你都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能误会什么？误会你要强迫他啊，你都愿意解约了。”</p>

“要我说，你就应该自己跟他讲。卖惨啊，就说你跟导演吵架，为他吵的，吵的天崩地裂争取和平解约。”金仙玉给她出招，“我帮你找个催泪棒，你红着眼去找他，绝对管用！”</p>

“管用你个头。”林谩语怀疑助理智商有问题，“你谈没谈过恋爱啊。”</p>

“我没谈过恋爱？”金仙玉笑了，嘲笑，“我跟男人来往的时候，你还在初中呢。”</p>

林谩语都懒得鄙视她，“谈恋爱是两军对垒懂不懂，追男人尤其是。哀兵之策不是冲到男人面前哭，眼泪要放在刀刃上用，我们都不熟，哭有毛用啊，哭了只会让他觉得我脑子有问题。”</p>

“我先是作家，某种程度上是他的上司。大家合作一个项目，上司脑残，你会想要继续合作吗？我得先维护上司的身份，先把人骗进来再围攻。等人心定了，我才能成为女人懂吗？不然鸭子都飞了，光有锅煮个屁啊！”</p>

半懂不懂的金仙玉有疑问，“你想把人骗进来，还让我打电话说能帮忙和平解约？你要是没这个话，他本来不就在锅里吗？他还能毁约？”</p>

“他本来就能毁约，你忘了他之前说的他要去兵役。”林谩语伸手扒拉手机，“它怎么还不响？你手机是不是坏了？欠费？”</p>

眼看她拿手机要敲桌子的金仙玉连忙把手机抢回来，让她打个电话不就知道坏没坏了么，继续好奇之前的问题，“兵役不就是个借口？他同意继续拍了啊，不然我们今天来这里干嘛？你还跟导演吵架。”她们还在TVN呢。</p>

作家是真的跟导演吵了一架，但不是讲什么艺人要不要和平解约的事，而是作家极其不爽导演的搭桥行为，那玩意儿就是多此一举！没事找事！神经病！脑残！</p>

开局都已经那么垃圾的情况下，队友还是头猪，林谩语火超大的，谁要你帮忙了？尽会帮倒忙！</p>

怎么都没想到工作上极其好说话的作家会因为男人吵架的导演很无语，与其说她跟导演是吵架不如说是作家单方面警告她，不要插手她的感情。无语的导演懒得跟作家掰扯，也不说什么我是好心的话了，我还不想管呢！</p>

猪队友干了件蠢到极点的事，林谩语就只能剑走偏锋，赌一把。</p>

“我详细研究过你们...不是，我们的兵役政策。一种是年纪到了，军部发函给通知，当事人可以找理由往后退，身体啊，事业啊，都能谈。可要是自己申请服兵役，那就必须得去，腿断了都得去，因为是本人自愿申请。”</p>

林谩语给同为女性不了解男人兵役这回事的助理科普，“他们不会拿兵役开玩笑，找借口想躲开违约伪造个健康检查说身体不能拍摄不是更简单。他们说兵役，他们就得去，不然就是打脸。TVN再怎么是有线台，压一个无名氏的男演员还是很简单的。”</p>

“我这个作家再怎么是新人也是作家，作家都抱团，作家欺负小演员也简单。他们不是用兵役当借口违约，而是怕后续会出问题，打算躲两年。天生兵役总归要去的，早去晚去都要去，那现在去也行。”</p>

“所以呢？”金仙玉不明白为什么聊兵役。</p>

这个问题问出来，林谩语是肯定自家助理智商有问题了，“所以在没有大矛盾的情况下，他们极有可能会选择接下项目。兵役一去就两年，去之前留下部作品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何况这次是主要配角，分量不轻，谁知道项目能不能爆？哪怕不能，在即将面对两年空白期前赚一笔演出费也不亏啊。”</p>

“只要他接下项目，我们总有正当的理由见面，真正正当的那种不是猪队友搞出来的幺蛾子。只要我们能见面，还有机会见面，之后的事才好操作。不然这条线直接断开了，我再找他要花更多的精力搭上线。要是倒霉花的时间过长，他直接进军营了，那还玩个屁！懂了吗？”</p>

之前还是半懂不懂的金仙玉现在一点都不懂，“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他经纪人讲，我们可以和平解约？他们本来就答应了啊，进军营之前你们多得是时间见面啊。”</p>

仰天长叹的林谩语都不怀疑她智商了，直接怀疑她是个弱智，“大姐，动动脑子！她之前误会我要潜规则他啊，那么恶劣的印象，就算我道歉了，他对我的观感顶多从负一百变成负五十，再夸张点就算正数为一好了，那也就一而已。”</p>

“李允贞又发神经把人找过来，他那边的一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我跟李允贞是捆绑的你个弱智，我们同样都是他上司，我们在他那里是一个人。李允贞搞事跟我搞事没有任何区别，我得把我跟李允贞分开，得让他知道我和李允贞是两个人。”</p>

“开动一下你的小脑筋，对演员来说导演和作家能有什么区别？都是需要他听话的人。我们两不止要他听话，还想要潜他，林周换但凡有点自尊心。”林谩语伸手比划了一个微弱的空间，“哪怕只有那么一点，他都会对我敬而远之。”</p>

“直男的脑子是直线条，考虑女人之前会先考虑得失，跟我在一起失去的更多，他就根本不会考虑跟我在一起的可能。就跟你碰到一个男上司想潜你，就算他跟你说什么是误会，你心里也会嘀咕的。为了不产生更多的误会，那离远点是谁都会做的做法。”</p>

林谩语指着门口跟白痴助理讲，“我得先跟外面的人分开，告诉他我不懂行，我就是个新人作家，李允贞算是我的大前辈了。我这个后辈为了他跟大前辈争执，这种话不能明讲，得他自己发现。我讲就更不适合了，所以才让你去讲啊。”</p>

“卖惨后面跟着博取同情，一旦你的同情是你使手段求来的，你的眼泪就不值钱了。哭也得会哭啊，借什么催泪棒，蠢不蠢！”</p>

“我跟他说吵架算什么？想勾出男人的怜爱不能自己讲知道吗，哭也不是当面哭，你得背着他偷偷哭，再补好妆让他看不到一点泪痕，只能看到你眼尾的红晕再跟他说没事，等他追问。这才叫卖惨，你都个屁！”</p>

“再说我现在还没到卖惨的时候呢，我得先让他知道，我不是一心只想谈恋爱的人。我尽可能公事公办，他才能放下戒备，不然他对我的好感搞不好为零，谁想要一个对自己有好感但自己对他没好感的上司。”</p>

从她讲到一半嘴巴就张开了的金仙玉好半天才把脱落的下巴按回去，这下听懂，听懂后‘啪啪啪’给老板鼓掌，但她还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你这些招都哪来的？经验过于丰富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