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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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最小，牌面最大，最先伸手拿过了那叠协议一个个给前辈们分下去，全场给他面子，也给‘钱’面子，组团安静翻合约。纸张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林谩语知道事情成了。</p>

这年头，面子比天大；这年头，钱比面子大；不论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都好谈。</p>

还是那句话，出来做事谁TM聊梦想，谈钱的。</p>

导演们陆续走了，李炳勋留到最后，他有点事想跟作家聊。我有个项目，继续投资，您钱多，要不要添一点，我们一起玩？</p>

有些意外自己变成了金主的林谩语荒唐的摆手，她就是想出口气，没打算当金钱玩家。</p>

“你既然愿意出钱买名声，干嘛在电视剧的圈子玩。你撒出去的钱足够你拍一部电影了，大制作不行，中小型没问题。再出名的作家也没投资人有面子啊。”李炳勋诱惑年幼的金主，“相信我，你要是投资人，谁都捧着你，再出名的作家都得捧着你。”</p>

林谩语很相信她要是投资人全世界都捧着她，可她不是啊，“我知道你们以为我就是想花钱买个名头来，一次五个项目上，这个名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我诚实的说，这要不是制作人给我搞事，我也不想出钱啊，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个出不去的游戏世界，游戏币的重要性还是有的。</p>

金主虽然年幼但不好勾引，失望的贫穷导演一步三回头的离开。</p>

导演们都走了，暴风雨被金钱攻势消弭，雨过天晴，助理一边收拾着咖啡杯，一边担忧老板会不会破产。老板让她放宽心，她名下还有三套房子呢，首都圈的房子，破产是不可能破产的。</p>

钱又不是她给，电视台的钱，她也没亏多少，就是时间成本而已。这个游戏都能重启，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p>

自以为开上了推土机的制作人们突突突前进，指着能把作家一波推平，教教小朋友，大人的圈子不是那么好混的。谁承想，小朋友广发糖果，散财童子都当上了，金山谁都推平不了，不止推不掉，还很多人想抢呢。</p>

散财童子的名号光速传播，寂寂无名的林谩语也因为一手抓着五个项目的名头，成为圈内最知名的新人，连之一都没有，就是最知名的那个。</p>

孔侑接到导演电话的时候，都被这个操作给说楞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个操作，说坏吧，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给他打第一通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提前说五个项目同一位作家的导演，到第二通画风一变，乐呵呵的说，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我。</p>

这是再好不过的处理方式，谁都挑不出毛病来，甚至没人觉得作家是人傻钱多，反倒会夸一句有胆魄。</p>

因为作家的操作不傻，花钱买名声，这个圈子到处都在干，慈善晚会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么。林谩语砸下去的钱把名声堆起来了，五个项目只要爆一个，或者没有一部搞砸了，那林谩语再度出作品，签约金就能三级跳的涨。</p>

这笔钱，她砸出去不亏。</p>

二十代的小姑娘啊，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呢，敢大手笔的拿巨款出来堵一条加速成长的高速通道，可不就是胆魄惊人么。</p>

一个新人作家得花多少年才能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小有名气的作家又得花多少年才能扬名呢？时间成本很重要，林谩语给自己开了加速器呢。</p>

赵寅城被这个操作惊呆了，一通电话打给姜东元，告诉他林谩语成了传奇人物。姜东元反问他，孔侑怎么说？</p>

孔侑在给林谩语打电话，“到底谁得罪你了，要你弄那么大阵仗就为了报复？”是的，他不信什么小朋友胆魄惊人，他更相信小朋友是脾气上来了，所以砸钱出气。</p>

“电视台的所有人。”林谩语晃着腿看着天空，她手边放着哈密瓜切块，人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心情无限好，这次她就是要掀桌子。什么以势压人多没意思，花钱砸人更没意思。但用他们的钱打他们自己的脸，这才好玩啊。</p>

“你知道多少人告诉过我，韩国作家比天大，这里是作家中心制巴拉巴拉。那些电视台的人把作家捧上高台，实际上呢，规矩还是他们定，还是他们说了算。”</p>

“你知道他们像什么吗？像那些歌颂母亲，赞扬母爱的伟大，把妈妈这个身份捧上神坛，转头又规劝母亲要为孩子考虑的人。为孩子考虑就得辞职回家，回家之后说什么为家庭奉献，奉献的代价呢？是忠于家庭的女性在离婚时得按家政阿姨的工资算劳务费，还是最低工资标准。”</p>

“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干嘛，跟我玩道德绑架？什么叫作家分的钱多，就得干更多的活？本子本来就是我写的，市场规矩是作家分更多的钱，我按照规矩分。你们不想给那么多直说啊，钱给了跟我说你得按规矩来？我还就不来了。”</p>

林谩语不知道是韩国的作家生存环境更好，还是海那边坏也坏在台面上更干脆，她知道的是，有仇就得报。</p>

孔侑沉默半响，笑叹一声，“你知道你这样会得罪更多人吗？”</p>

“我只知道我玩个游戏没道理把自己玩憋屈了。”林谩语一口咬住哈密瓜，汁液迸发，甜甜蜜蜜，“从小到大我都受过欺负，玩个游戏还被欺负了，我哥要是知道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恶魔了不起啊，游戏始终是她在玩，她乐意怎么玩就怎么玩。</p>

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的孔侑望着车外的行人，很好奇小朋友是怎么长大的，什么样的家庭会养出胆子那么大，又那么不管不顾的姑娘。</p>

林谩语是被宠着长大的，父慈母爱，哥哥大她很多，养妹妹跟养女儿差不多。长得好看，性格外向，从小到大也不缺朋友，到哪都受欢迎，人生经历过最大的挫折也就是恋爱分手和少之又少的那些追不到的男人。</p>

现实中都拿着人生赢家剧本的人，玩个游戏被人欺负了？那就捅破天，不玩了。</p>

一盘哈密瓜吃完，林谩语也表达了事情就这么定，她不会再变的态度。孔侑也不是打电话来劝她回心转意的，那个操作并不坏。</p>

那孔侑打电话来聊什么？聊男人。</p>

“你跟成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p>

“......什么事？”</p>

晃动的腿晃不了了，刚才还信誓旦旦游戏随便玩的玩家，鼓着脸纠结，“他找你啦？”</p>

“偶然碰到聊了两句。”孔侑没多提，他更想问她，“你不是在追林周换，怎么跟成右又扯上关系了，脚踩两条船啊？”</p>

林谩语撇撇嘴，还什么两条船呢，一条船都没有，她现在是飘在海面上，连个落脚地都没有的可怜人，“林周换放弃了，成右哥...我躲着呢。”</p>

“躲？为什么？”</p>

“不能讲。”</p>

“跟我也不能讲？”</p>

“跟谁都不能讲。”</p>

孔侑笑笑，“行吧，那就不问，过两天我去找你对剧本。”</p>

“......你一个人？”林谩语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是说，就我们两见面？”</p>

不管哪个说法孔侑听着都有点怪，“我们不能单独见面？”</p>

林谩语有点怂，她怕被打断腿，“叫上导演...或者别的什么人一起？”</p>

“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单独见面？”孔侑试探了一句，“还是谁不让你跟我单独见面？”</p>

还能有谁，躲着的人啊。</p>

林谩语在躲曹成右，没办法那哥太凶残，她以前都不知道他能那么凶残。</p>

她哭迷糊了吗，先亲的人明明是他，那她一时被蛊惑很合理啊。可曹成右不认她是什么一时脑残，只认她是一时情动。那既然会情动，就是喜欢，不然哪来的情更别说动了。</p>

彼时想从格外能说会道的男人腿上跳下去的林谩语被扣住腰不给跑，曹成右不明原因的强势，强势的让她承认，她就是喜欢他。林谩语承认个毛毛，她顶多承认被蛊惑！</p>

曹成右也不跟她纠缠，只说你既然被蛊惑了，就记住被蛊惑的状态，怂的不行的林谩语试图敷衍过去，先让自己脱离攻击范围。攻击范围是脱离成功了，警告也随之而来。</p>

强势的曹成右警告想逃的小朋友，她可以慢慢考虑她到底是一时情迷还是一时脑残，但她在考虑的时间里要想好了。</p>

“离孔侑远点。”</p>

“孔侑？”</p>

小朋友不明白，曹成右发现了她的疑惑，换了个限定词，“离别的男人远点。”</p>

这下林谩语听明白了，色厉内荏的叫，“你又不是我男朋友！”</p>

确实不是她男朋友的曹成右淡定的望着她，“很快就是了。”</p>

我屮艸芔茻！你哪来的自信啊！</p>

不管对方自信是哪来的，反正最后逃跑的是林谩语，屋里的人杀伤力过大，她好像玩不过，赶紧跑。跑了，就开启躲闪模式，手机先拉黑，再跟MBC的制作人讲她很忙，有事视频，别过来了。同时，林谩语想搬家。</p>

家一时不好搬，她就去住酒店，酒店住了一个礼拜，风平浪静。曹成右根本没找她，有没有打电话不清楚，肯定是没找上门。金仙玉还在家里呢，一次都没有在门口见到曹成右。</p>

为此，林谩语很纠结，纠结的搬回家，再处理制作人们组成的推土机车队，到如今她跟曹成右一面都没见过，可她还是怂。</p>

她怀疑自己要是跟孔侑单独见面，不知道藏在哪的曹成右一定会冒出来，到时候，死无全尸。</p>

不过这些不能跟孔侑讲，林谩语能讲的只有让要对剧本的男演员多叫点人，不然把女演员也叫上好了，不是都要对剧本么。</p>

“你要把全套剧本也给女主角吗？”孔侑疑惑。</p>

林谩语迟疑半秒，她跟女演员不熟啊，要是把剧本给出去，那位把剧本给了制作方呢？全套剧本是她的大杀器，交给不熟的人是不是不太好？</p>

“那叫上赵寅城？”林谩语还是会怕，曹成右越不出现她越怕，“之前赵寅城对剧本的时候你不就在，我们叫上他一起？”</p>

之前那么抗拒跟赵寅城对剧本的家伙，现在想要叫上他一起，孔侑很好奇曹成右到底干了什么，“你躲着成右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怕他？”</p>

林谩语不认那是怕，她只承认自己心虚，“你别管了，要不要叫上赵寅城？”</p>

叫上谁倒是无所谓，孔侑还是答应了，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想打听一下曹成右最近在忙什么。</p>

曹成右没在忙什么，他在等。等一个恰当的机会出现在林谩语面前，得是公事，还得是必须见面的事。如今散财童子的名头出来，即是公事，也需要见面，他参演的项目出了那么大问题，可不就得跟作家见个面么。</p>

作家被导演约出去，开门看到怪兽在里面喝茶，扭头就想跑。</p>

“林谩语，你跑一个试试。”</p>

林谩语想试试，没胆子，怂怂的转回来，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怂，挺胸抬头，壮声势，“你想什么样！”</p>

敲敲桌面的曹成右让她，“进来。”</p>

“我不！”林谩语傻了才进去，进去就被吞了！怪兽会吃人的！</p>

曹成右抿唇压下笑意，下巴微抬，沉下脸，“进来。”</p>

腿不自觉的往里跨了一步秒速又收回来的林谩语扣着门把手，跟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会把她拖进去一样，“就这么说。”</p>

“林谩语，别让我说第三遍，进来。”</p>

“我讨厌你！”</p>

“你喜欢我。”</p>

凸(艹皿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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