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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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证宇不是柳下惠，但他也不是禽兽，手拿出来，给小朋友裹上被子，填充第三条腿的血液重回大脑。人从床上起来，走到离床最远的角落给自己点根烟，暗骂孩子太小，暗骂自己太乱来，才成年呢，确实太早了，确实太小了。</p>

大叔叼烟想缓解尴尬，开了个玩笑，说，“你那么看着我，我都不敢靠近你。”感觉在玩幼|女，会上法庭的那种。</p>

幼女疑惑，“我应该怎么看着你？”</p>

河证宇愣住，这是真的不懂吗？不应该啊，多少也成年了啊，家里没教？家里不教学校也会教吧？姜云思还等着回答，手伸出来要掀开被子去他那边，被河证宇制止了，让她先别动。</p>

圆月之下的狼人没那么容易重新找回做人的基准线，河证宇只能跟她保持距离，同时发表疑惑，“你知道我们刚刚在做什么吗？”</p>

坦然摇头的姑娘让狼人很囧，河证宇没想到他还得给小女朋友补充生理知识，但隐隐又有点爽。男人么，还是东亚的男人，说一千道一万，处|女|情结谁都有。</p>

爽了，脾气就好了，脾气好了就有心教小孩子人伦大事。教导本身没出问题，出问题的是男人的恶趣味。</p>

“跟喜欢的人做这件事会很快乐哦~”河证宇笑的不是很和谐，很有狼外婆的既视感。</p>

姜云思就不太明白，“只能跟喜欢的人做吗？”</p>

“也不是，想要......”河证宇顿住，迟疑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p>

学习新知识的姜同学乖乖的回答老师，“只能跟喜欢的人做的话，我们不就不可以做了么。”</p>

“我们...为什么...”河证宇察觉到不对了，非常不对的不对，不对到他有些慌，干笑，“为什么我们不可以？”</p>

“因为只能跟喜欢的人做啊。”</p>

“所以？”</p>

“我不喜欢你啊。”</p>

艹！</p>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狼人内心在嚎叫，表情僵硬。雷电劈下来，外焦里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河证宇眼前出现了幻觉，金在河嘲笑他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幻觉，他骂金在河的那些话都转向他的幻觉，他在鄙视金在河的时候，也有无数人在鄙视他的幻觉。</p>

那些幻觉让他脸疼，疼到恼羞成怒，脏话脱口而出。小姑娘被吓一跳，缩着脖子畏惧的看着他，想骂更多但都咽回去了的男人摔门而走。</p>

隔天，整个组都知道，情侣吵架了。还是姜云思做错了事，小姑娘一直去讨好河证宇，这位一直冷着脸。</p>

姜云思跟他说话，河证宇不理人，故意不理她，跟别人聊天，忽视她。被聊天的金敏禧视线在两人中间游移，到底还是配合河证宇。</p>

姜云思在拍摄间隙给他送水，河证宇冷着脸说不渴。一起拍摄的金泰利看妹妹眼眶都红了，她倒是想要说点什么，被助理用眼神警告，纠结着移开视线。</p>

午餐休息，胆子从来都不大的小姑娘抱着餐盒不敢靠近艺人，眼巴巴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跟演员一起等着助理那盒饭来的导演倒是想开口就开口，开口问男演员，你们吵架啦？</p>

河证宇咬着后槽牙吐出一个没有。就他那个咬牙切齿的样子，导演也不信啊。</p>

“一枝梨花压海棠，还不宠着点？”朴赞郁调侃他，“这么下去真哭了，哄的还不是你。”</p>

河证宇很憋屈，太憋屈了，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蠢的事。他初恋都没那么蠢过，终日打雀反被那只金丝雀给耍了？！</p>

这也就是别人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河证宇都能想象他会被嘲笑成什么样子。脸皮丢在地上给别人踩，都没这么丢脸过！</p>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姜云思的问题，那孩子什么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他。可有问题的他没那么容易过去，至少让他缓一天吧？这个时候她非得凑上来，他怎么面对她？没办法面对！</p>

可什么错都没有的小姑娘真的哭了，还躲在房间里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面对那双核桃眼，有火都没处发的河证宇一声长叹，他也是欠了她的。</p>

如同导演所说，一枝梨花压海棠，哄的还是河证宇。</p>

哄的心都累的河证宇保证了无数次不会把她赶走，又心疼又好笑，“到底是谁教你的，不喜欢还要在一起啊？”你都不喜欢我了，还要黏着我的原因是什么？缺工作吗你？</p>

哭的都快脱水了的姜云思始终没有搞懂他到底为什么生气，“那我喜欢你好不好，喜欢你，你不要不要我，别不要我。”</p>

一声长叹，多少郁气都叹出去的河证宇伸手想抱她，手臂抬起来又放下去，姜云思嘴一撇又要哭，落到一半的手臂迅速把人拉近怀里，“好好好，要你要你，不哭了啊，再哭你眼睛要哭瞎了。”</p>

那么坦然的说我不喜欢你的姑娘把他抱的死紧，紧的河证宇都感觉到疼，都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只知道她很不安。她真的很怕他不要他，可河证宇不知道要怎么要她。</p>

他试图跟她解释，你不喜欢我们不能这样，可平时连个瓶盖都拧不开的孩子手臂扣着他的腰扣的死紧，力气大到他已经很用力了，用力到她的手臂都红了，还是没办法把人推开，倒是又有水漫金山的趋势。</p>

那孩子还不停的说着喜欢，一声接一声的喜欢，说的满面惶恐，说的哪是什么喜欢，说的明明是，你别不要我。</p>

他想让她理解，陪伴有很多种，不是非得恋爱才能陪伴，他都跟她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急的，不是非得一天就要喜欢上他，他不急，慢慢来就慢慢来。可她很急，她急切的想要有人在她身边，她畏惧那个叫孤独的东西，恐惧到河证宇不能理解的地步，以至于不管他说什么，她的回应都是喜欢。</p>

讲不通，不讲了，喜欢就喜欢吧。</p>

喜欢他的孩子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还是误会了什么，她往他脸上涂口水。昨夜的那一套，她不会，她就学他，学的很蹩脚，就成了涂口水，乱亲，亲的河证宇火了，还得硬憋。</p>

河下惠努力安抚她，告诉她不用这样，他不会丢下她的，不管她喜不喜欢他都不会丢下她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信没信，总归是不哭了，多少应该是信了吧？</p>

可累了，睡着了，黑夜中，河证宇搂着她抽烟。灯不开，怕打扰她睡觉，月光够亮，亮的人想叹息。</p>

“就这样吧。”</p>

灭烟，睡觉。</p>

新的一天，河证宇打算追人，追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能有多难？难爆了！</p>

新的一天，河证宇早餐是在床上吃的。姜云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跑去给他端了早餐回来，让他可以在床上吃。以床上的早餐为开端，河证宇还没使出任何招来追姑娘，就享受到了被姑娘追的过程。</p>

姜云思突然像是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生活助理的技能一下就冲到了顶点。他想要什么，她随时能拿出来，连烟和火都随身带了，还二十四小时黏着他，甚至于一直在说喜欢。</p>

她给他送水，他喝了，她问你喜欢吗？问的河证宇差点喷了水，金敏禧则是很诧异。</p>

她给他扇扇子，他说不用，她憋着嘴问你不喜欢吗？河证宇无奈，金泰利差点笑出猪叫。</p>

她饭也不好好吃，就盯着他吃，盯的河证宇都要被噎到了。导演默默给他竖拇指，厉害呀。</p>

助理该做的姜云思都做了，助理不该做的姜云思也做了，她都不回自己房间睡觉，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是不是睡在一起她倒是没什么想法，但她要看到他。</p>

这家伙紧迫盯人到尾随他去男洗手间，弄的满世界都知道她有多爱他，多黏他，连金在河都不说酸话了，只想赶紧回首尔，这地方他待不下去了。</p>

河证宇却没办法享受她的黏人，他好郁闷。这让他怎么追？从哪开始？什么招都用不出来啊！</p>

他给她送花，不是玫瑰，姑娘还小送玫瑰有什么用。他给她送的是撞在玻璃瓶里的薰衣草，假花，当吊坠的。他想着小姑娘可能会喜欢这种东西，她确实很喜欢，她还认为他也喜欢。</p>

这姑娘给他送了玫瑰，好大一束，店家还特别贴心的写了情话卡片。河证宇收到花，也收到了众人的起哄，但他更想知道，她哪来的钱？</p>

借的，这姑娘跟人借钱给他买花，这TM......到底谁追谁啊？</p>

河证宇还不能跟她说，不用这样，不然那孩子又会眼巴巴的问他，你不喜欢花喜欢什么？他喜欢什么也不能让她借钱去买啊！</p>

因为她借钱，河证宇才想起来小朋友没钱。他想给她钱，又怕她误会，就这家伙的脑回路误会什么河证宇都不会觉得奇怪。那不给钱就要让她有来钱的渠道，以及不能让她这么下去了，不能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p>

诚实的说，黏人的姜云思让河证宇暗爽，但一想到她只是因为害怕被丢下才黏人，河证宇就爽不起来。他想让她能先独立，独立之后再因为想要黏他而黏他，而不是没得选只能那么做。</p>

恰好，金敏禧找上门，半开玩笑的讲，她以为姜云思没开窍给他骗了，现在看来是误会了，亏她还去找了经纪人呢。玩笑归玩笑，玩笑给了河证宇一个提醒，让小姑娘独立一点的提醒。</p>

有了工作，应该能学会点东西吧？</p>

河证宇打了一圈电话，给孩子找来一个小角色，他还记得这孩子怕辛苦，所以找的就是个小角色。就几个镜头，最多两天就能拍完的那种。他没想让她以后当演员什么的，就是想给她找点事做，最好能跟他暂时分开一下，让她好好想想，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p>

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不定，她只是没开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而不是不喜欢他。这家伙黏他黏成这样，怎么会不喜欢呢？一定是没开窍，爱而不知！绝对是！</p>

小朋友洗白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快要变成忍者神龟的河证宇，努力忽视软玉温香在怀的诱惑，跟她说，“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发工资要给朴银珠还钱么，我帮你找了个赚外快的机会，要不要去？”</p>

姜云思先想的是，什么是外快，赚钱的工作？借人家钱要还，工资还没发，那就点头说要。</p>

她都点头了，剩下就很好办。河证宇跟她说一个小角色，最多拍两天，正好他们这边也差不多要杀青，等她拍完，他也应该回首尔了。</p>

“明早你不用跟我去片场，在河来接你去机场，你跟他走。”河证宇都安排好了，还让金在河盯着她，确保她不会出任何问题，摸摸她的脑袋，“知道了吗？”</p>

姜云思知道了，“你不想要我了对不对？”</p>

“不是~是我这边要忙，过不去，不然我就去陪你了。”河证宇哄着她，“拍摄走不开你也知道的啊，就两天，最多一个礼拜这边就杀青，我们就回首尔。”怕她还说什么要不要的，“还有半个月才发工资呢，半个月后你都见不到朴银珠了，欠人家钱得赶快还，不然她还以为你不想还了呢。”</p>

欠债要还钱，姜云思知道，警察姐姐有教过她。她被人骗钱，姐姐给她钱，说是不用还，还教她要是别人，借钱是要还的。</p>

他不要她了，姜云思也知道，爸爸也这么说。爸爸说，这两天会很忙，等我忙完了就来看你。</p>

爸爸没有来，河证宇也不会回首尔，他们只是不想要她了。</p>

姜云思侧身朝向墙壁，闭上眼，也不要他们了。</p>

河证宇戳了下她的肩膀，这是生气了？还有点小脾气呢~</p>

“就两天~你乖~两天就见面了~”</p>

“.....我会乖。”</p>

乖乖的，不能哭，哭了会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p>

乖乖的，不要哭，还有姐姐陪着，身体是姐姐的，姐姐会陪着我的。</p>

姐姐，他们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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